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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嗯,是病了,脑子的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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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回来的那天夜里,按说是萧玉归缠闹迟琰的好机会,可她满腹心事无心于此,竟安安静静地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玉真,得先去给老王妃请安。

今晨迟琰特意陪她一同前去,因为老王妃还尚不知冯疏雨这么个大活人丢宫里为奴为婢了,若是知道了,少不得会迁怒为难传达这个坏消息的人。

索性迟琰自己来传。

“你说什么?什么叫,三皇子看上了疏雨,将她留在宫里了?”听了迟琰的话,老王妃眉间皱成了个“川”字,“以,以什么身份留在宫里啊?”

“您叫她扮成婢女进宫,自然是以宫女的身份。”迟琰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一句便要将老王妃气绝,“这可是在太后娘娘眼前过了明路的,若这时说她是胥勇侯之女,岂非欺君?”

她登时怨也不是喜也不是。

毕竟主意是她出的,可那时谁又能想到冯丫头这么争气,头次露面就得了三皇子青眼。

虽说三皇子和太后之间的名声不大好,但照眼下这势头,若他将来夺得大宝,太后总有死的那一天,届时疏雨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而且三皇子身边一直连通房都没有,若能现在就侍奉在侧也算近水楼台,罢了罢了。

这样想着,老王妃便未对此事再多说什么,可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迟琰和萧玉归坐在左侧,右侧却只坐了个萧玉台。

“朴白呢?莫非是病了?”老王妃瞪着眼瞧萧玉台,怨她怎么不早通禀。

“嗯,是病了,脑子的病,进宫竟给我惹下一连串的祸事。”萧玉台畏畏缩缩地没有说话,迟琰却接了过去,“这事原想等父亲回来一并告知,既问了也不必瞒着,朴白私戴龙纹玉佩叫太后发现,被扣在宫里了。”

“什么!?”老王妃这下是彻底惊着了,嘴里喃喃念叨,“太后难道,是要对我们定北王府下手了?”说完她又瞪着萧玉归,“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赴宫宴非要穿红装,这下好了,惹怒了太后!”

“朴白自己不争气,僭越礼制的玉佩从他自己腰间掉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抵赖不得,与她人何干?”迟琰皱着眉回应。

有人替她冲锋陷阵,萧玉归则乐得自在品着茶。

“那,那总得想法子救他出来吧?听太后娘娘那意思,皇上一日不醒,朴白便一日不能出来,这在宫里要扣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萧玉台绞着帕子,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叫他在宫里反省反省也好,省得放出来又给我惹祸。献个琴弹成那副样子,没被治罪已是太后开恩了。”迟琰眼也不抬,一副懒得理的模样,说完便一撩袍子起身,“事说完了,我还有事,先和玉归告退了。”

萧玉归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走还带上自己,赶紧咽下嘴里的茶,起身行了个不大规矩的礼便跟着迟琰走了。

气得老王妃在后头脸都憋红了,这才进门几日就敢这么对她,来日岂非要骑在她头上?

并不在意这些的萧玉归回了鸣玉宫和迟琰用早膳,打算吃完便去找玉真聊聊,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谁知吃到一半时,云开通传说三叔母身边的刘妈妈来了,她提了一嘴,说刘妈妈脸色不太好,像刚哭过。

玉归登时心里一紧,以为是玉真出了什么事,立马搁下筷子没了胃口。

“快叫她进来,不必换地方了,直接带她来这儿。”

“你再吃些吧?”见她没吃多少,迟琰自然地给萧玉归布起了菜,劝道。

“不吃了,吃不下。”萧玉归心不在焉,紧盯着门口。

“那喝点儿汤吧,别空着肚子。”

迟琰盛好放在她面前,松露云丝羹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她一想到待会若真是有事,她听完恐怕更是一口都吃不下了,终于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将汤羹饮下,好歹能垫一垫。

“慢些喝。”迟琰站起身给她顺着背。

这时云开带着一名鬓发微乱的中年妇人进来,后者走得跌跌撞撞,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老奴请王爷、王妃的安……”

正是刘妈妈。

“刘妈妈,出什么事了?”玉归心急如焚问道。

云开要扶她起来,她却不肯,趴在地上哭得肠子要断了。

“三夫人她……她昨夜去了!”

“什么!?”萧玉归如遭雷击般从椅子上弹起,身子晃了晃,又倒坐下去。迟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肩膀,自己脸上却也难掩惊愕之色。

“三叔母……死了?”萧玉归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后一句却陡然拔高了音量,“是谁害了她?是不是三叔?是不是萧自亭干的!”

刘妈妈摇头痛哭:“没有人害夫人……是三夫人自己……她,她是伤心过度……”

“伤心过度?三叔母那样坚韧的人,怎会……”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更加苍白,“是不是因为玉真的事?”

刘妈妈点头如捣蒜,涕泪交加打湿了前襟,“老爷执意要将玉真小姐嫁给胥勇侯做续弦,那胥勇侯可死了三位夫人了啊,年纪比老爷还大,这不是把玉真小姐往火坑里推吗?”

“夫人跪了几天几夜求老爷收回成命,可老爷却半分夫妻情分也不顾念,夫人没日没夜地哭,看东西已然模糊……昨儿个夜里夫人仍执意跪着,忽而往地上一栽……就再未醒过来!”

萧玉归胸口剧烈起伏,眼前浮现出三叔母温婉却倔强的面容。

那是萧家为数不多真心待她好的人,尤其在她母亲走后,三叔母会在她受委屈时偷偷塞给她蜜饯,会在每个寒冬为她缝贴身的棉袄子……

“而老爷怕影响玉真小姐婚事,竟要秘不发丧,可若等初八之后,只怕夫人的尸身都要臭了……”

萧玉归听到“尸身”这种字眼还是晃了神,她还是无法将这两个字和三叔母联系在一起。

她听见她的声音像携在风里轻盈,了无生机。

“三叔母……可曾留下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