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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嗓门变大：“姜宛棠，你真是胆儿肥了！和离这种事你都敢做出来，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姜宛棠眼神无波，“经过你同意我还能和离吗？”
姜父气急，站起身想要指责，又泄了气。
“算了，这几年姜家也在江城站稳了脚跟，日渐衰落的程家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姜宛棠心底讽刺一笑，他的亲生父亲以她的婚姻估算利用价值。
“昨日傍晚，程铭宗被程家宗族合力讨伐削除族谱，连程家宅也被收了。”姜父说道。
在他得知和离的消息后，才去将程家的现状查了个底朝天。
姜宛棠并不意外，程铭宗现在就是个残废，程老夫人又不是个能撑起事的，程家那些人才是真的会落井下石。
“和离了也好，脸面尚且算有，以后为父再为你寻觅良婿。”
寻觅良婿？
哼，是找下一个利益目标吧。
姜宛棠微微歪头，声音敷衍：“那我谢谢父亲。”
“我为阿梨请了交际舞老师，最近你就在家好好待着，一起学吧。”
姜宛棠低下眼皮：“是。”
在姜家这二十几天，姜宛棠与姜若梨日日在一起学习交际舞。
难免，二人常有冲突。
姜若梨不放过任何嘲讽挤兑贬低姜宛棠的机会，但每次都被姜宛棠怼的狗血淋头，又奈何不得她。
这日，姜父和姜夫人将两人叫到跟前。
“今晚你们俩跟我去租界，方家举办了一场舞会，为父带你们去多结交认识些朋友。”
若说程家是世家大族，姜家靠商发家，那么方家则是二者兼有。
方家祖上原是皇支，旧国覆灭后，方家人选择出国避难，回国后方家后人又经商壮大经济，再下一代开始从军。
到如今方家新一代四个孩子，一个女儿送出国深造，一个儿子经商，两个儿子从军有名头。
是江城真正拥有话语权的家族，
而方家，就住在租界里其中的一栋别墅。
姜宛棠抬眼瞄了一眼姜若梨又低下头，姜若梨此去是结交资源。
让她去，是给她选择新的利益夫婿。
“不去。”
姜宛棠薄唇吐出二字，声音平静。
“你说什么？”姜父皱眉不满。
“姜宛棠，你这是在忤逆我！”
“嗯，不去。”
姜宛棠依旧端庄，脸上无一丝表情。
“放肆！”姜父生气，看着姜宛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不去，怎么见你秦姨娘？”姜父降下气，冷哼一声说道。
姜宛棠听到秦姨娘瞳孔微缩，她下意识攥起拳头抬头看向姜父。
“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嫁人这几年把你秦姨娘全忘了呢。”
姜宛棠眉头锁紧，声音沉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她们母子俩的。”
“怎么会为难呢？他们可是我的妾，我的儿子。我依旧按照我们的约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姜父目光阴冷，继续说着。
“可是你现在和离了，又回到了姜家，你要不听我的话，她们可就又要受苦了。”
姜宛棠咬紧后槽牙，拳头攥紧，她眼皮微跳，僵持良久。
“我去。”
姜父勾唇，“等舞会结束，我把钥匙给你，你可以去探望她们。”
姜宛棠抬眼与姜父对视，目中憎恶野蛮生长。
她转身离开，“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