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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说了，没看到人回来了？”
提醒的人压低了声音，眼睛往钢铁厂门口瞟了过去。
果不其然，刘巧珍和贾强正刚从公交上下来。
和贾强满面喜气的不一样，刘巧珍满脸灰败，眼睛无神，就连往日里轻快的步子也开始拖沓了。
大家伙噤了声，默默看着。
良久，不知道是谁先叹了口气：“哎，真是造孽哟。”
……
赵海花整个下午上班都心不在焉的。
沈棠一把从她怀里抢过勺子，搅了搅差点被熬糊的山楂酱，拧眉道：“婶子？你怎么了这是？”
“哎，没事，又看见巧珍了，你说她也怪可怜的，要是你当初没那么狠心，是不是她现在也好过点？”
“婶子，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当初我也进了局子，要不是我机灵，现在我可比她还倒霉。”
赵海花讷讷的不说话了。
“行了婶子，你进去休息吧，这山楂酱得常搅了，你这会儿想着事，我怕你给我熬糊了。”
山楂酱要是做糊了，那烤出来的糕点就会大打折扣。
看着沈棠顶着热气蒸腾搅山楂的样子，赵海花叹了口气进去了。
沈棠不知道赵海花内心的心里活动，也没时间操心刘巧珍的事情。
她现在满心都是山楂酱。
上次做的山楂锅盔反响特别好，大家伙馋的不行，都说让她再做一次。
她拗不过，就答应了。
等到山楂酱成了黏糊糊，搅几下能在木勺子上倒挂出三角的时候，就算是做成了。
沈棠弯腰熄灭了火，头还没抬起来，先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花布鞋。
布鞋灰蒙蒙的，像是走了很多土路。
她抬起头来，看见了刘巧珍。
自从刘巧珍出狱，这还是沈棠第一次见人。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那么盯着对方。
刘巧珍眼底的恨意快要化成实质。
凭什么！
凭什么她留下案底又离了婚，沈棠却还能好好在这里做糕点？
而且刚刚来的路上，甚至有人说沈棠转正了！
这不公平！
“新做的山楂酱，你想尝？”
人受到了惩罚就够了，如果刘巧珍不继续作妖，沈棠也不想继续为难她。
“你转正了？”
“是。”
“用着我腾出来的位置，高兴吗？”
沈棠微微愣了下，她拧眉看着刘巧珍，这才直视了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个位置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你让出来的，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和我没关系！后厨的正式工本来就是够了的，要不是你让我有了案底丢了工作，你个破临时工怎么可能转正？！”
沈棠从来就不是软柿子，见刘巧珍这么不客气，当即也没了好脸：“你要是不和萧凤害我，也不会丢了工作，事到如今，你怨谁？”
“你！”
“沈棠，你干什么呢还不把山楂馅端进来？一会儿招了蝇子就不干净了。”
刘桂芳说着话从后厨走出来，她沉着面，将沈棠护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