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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国公府的侍女来了。”
外头，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在说话。
没等这温柔的女声说完，另一边就响起了另一个让沈玉安十分熟悉的声音，“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是柳衣。
“多谢秦王殿下救了我家姑娘。”柳衣还客客气气得给顾渊道谢。
只听得衣衫簌簌的声响，是顾渊站起来，给柳衣让了位置。
“姑娘醒醒。”柳衣跪倒在沈玉安的病床前，握住了她的手，“姑娘的身上怎么这么烫？”
“柳衣姑娘切莫太担心，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沈姑娘是在天牢中感染鼠疫所致，今夜烧退了就没事了。”
那温柔女声继续安抚着柳衣的情绪。
“是这样吗？”柳衣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家姑娘一定会没事的吧！”
“会的。”温柔女声笑着，“大夫开了药，柳衣姑娘同我一起去给你家姑娘煎药吧。”
“好！”柳衣很快就被哄好，努力得停止了抽噎，跟着那温柔女声去了。
沈玉安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再度失去了知觉。
夜间，倚婵园内灯火通明。
园中最大的那一间厢房外，淮南和春聆彻夜守着，时不时看看里面。
“我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春聆靠坐在廊檐下，为了保持清醒，她拿了一本话本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得翻着。
淮南单手持剑，站得笔直，“别说你了，我从小就跟着王爷，我都没见过。”
“难不成，这倚婵园里马上就要多一位女主人？”春聆的话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期待，“老王爷在这个岁数，殿下都会舞刀弄枪了。”
“这是殿下的事情，别多话。”淮南神色一凛。
春聆才不管那么多，她仰头，望着今夜这极好的月色，“这两年京城之中内·斗不停，谢临寒登基之后，也越发忌惮守卫边关的将领势力，自毁长城的事情做多了，早晚要出事。”
“春聆。”淮南再度出声提醒。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春聆将话本扔到一旁，“我去看看给沈姑娘的药煎得如何了。”
为了让沈玉安尽快退烧，大夫交代了，这药一日要服三次。
每隔四个时辰便是一次。
厨房离这里并不远。
“柳衣，药如何了？”
春聆才刚踏入厨房，问了一句，突然间，不知哪里闪出来一道寒光。
等春聆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就已经架上了一把剑。
“就是他们！把姑娘带到了这里！”
柳衣从一旁的阴影处走出来。
春聆扭头，打量着身穿黑衣还蒙着面的黑衣人。
即便黑巾蒙面，春聆还是凭借着眉眼看出来了，动手的是个女人。
“我只是来看看给沈姑娘的药好了没有，你们若是觉得我们将沈姑娘带到倚婵园是为了加害于她，我大可以去请示殿下，让你们把她带走。”春聆耸了耸肩。
柳衣本就有些动摇，听了春聆的话，默默得走到黑衣人身边，“要不还是先放开她，本来我们也只是想要确认姑娘的安全。”
“你就这么相信顾渊？京城之中何时传过秦王顾渊是个爱管闲事，乐善好施的好人？”黑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春聆摊开双手，示意了一下还在炉子上的药，“去把药倒出来，我带你们去见沈姑娘。”
那黑衣人还有犹豫。
春聆见状，继续说下去，“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这倚婵园内外并无几个守卫，以阁下的功夫，应当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好。”黑衣人应承下来，将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