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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回了羊场，跟李支书和花村长说了此事，两人都是气闷。
“小凌啊，你就真答应了？”花村长拍着大腿直呼老东西真贼。
“小凌这招也行，暂且叫他们停了这捣乱的心思，更何况，小凌估计也是想拓展羊场资源，正好叫他们提供。”李支书摸着下巴，他猜得倒是不错。
纪凌歇了两三天，也和丁主任签了合同，倒是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纪凌正准备去看看那批出外学习新设备操作的技术工，他们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学习起来困难重重。学了多天，也不知道学得怎么样了？
纪凌觉得要是他们实在学不来，那还不如自己白天跟着技术人员学习操作技巧，晚上再回来手把手地教大家。也好得浪费了机械厂兄弟们的时间，也不教人说了闲话。
“纪厂长，那个你让我打听的事都打听好了。”赵向红脸色不是太好。纪凌瞧了一眼，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了？”
“还怎么了，那群人简直就是看得金钱没够。”赵向红一拍桌子，也懒了往日的在纪凌面前谨言慎行，“那，纪厂长，那云舒的舅舅在旁的地方也印了一些售卖，那些钱他并没有拿来与你分。”
不是纪凌不信人，毕竟是纪凌第一次做这方面的生意，更何况是自己谋利，所以便叫赵向红去打听了一番云舒舅舅的为人。
纪凌拇指揉搓着，“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纪厂长，那云舒又来了。”赵向红刚一出门却又见到云舒在羊场门口徘徊，心中又气又恼。
纪凌安抚了赵向红，便出来见云舒。
云舒一脸的焦急，一看见纪凌，便跑了上来，“纪凌，我，我对不起你。”
云舒的舅舅也察觉到有人在查访他，就猜是不是纪凌，便把事情告诉了云舒，云舒心中羞愧，赶来跟纪凌道歉。
“你可有何对不住我的地方啊？”纪凌开玩笑道。
云舒一愣，“我，我，我舅舅。”
“既是你舅舅，那跟你有何关系？你跟我说对不起，又算什么？”
“我，纪凌，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没想到，我舅舅是财迷心窍，我已经说他了，纪凌，你看。”云舒有些慌张，他看着纪凌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眼前的纪凌飘飘摇摇，仿佛随时便可随风而散。
“人心复杂，你也难辨。不过，我和你舅舅之间可是签了合同的，只当照章办事而已。”
“那，纪凌。”云舒知道自己再若这般求情下去，怕是真的一点同事情也没有了。只是，那人是他舅舅，他做不到一点也撒手不管。
“纪凌，我求你给我舅舅一条活路。”云舒说着就想上前拉纪凌，被纪凌退后一步，“我知道你向来有原则，可是，他也只是一时贪念，我可以让他把这些日子的赚钱都给你。我，我还请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通融通融。”
云舒说着，向纪凌一拜，他心中十分悲凉，这悲竟比当初纪凌拒绝自己来得强烈，这一拜，彻底打断了他和纪凌之间的往来联系。
“正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才更希望你能理解。如果我因为你的说和，就随意改变了这合作标准，那以后我还怎么管理这羊场，怎么面对我以后的合作对象？”
“我。”云舒再难说一句话，转身跑开。
纪凌看着远去的云舒，长叹一口气。
“纪厂长，你还追责吗？”赵向红走来，她有些拿捏不准纪凌如何选择。
“不了。”
“啊？”赵向红疑惑，刚刚她明明还听见纪凌说不可改变的呢？
“刚刚那么说，只是我的坚持而已。可是这件事毕竟不光彩，而且，吃一堑长一智，我应了他的这份情，今日也该了了。”
人性啊，就是那么复杂，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