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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雅点头，又示意翠娥把顾长云扶起来。
可是顾长云不肯起来。
“大嫂，您一定要帮我，我不想跟那黄少华过了，我要跟他和离。
他一有不顺心，就打我骂我！
前几年因为我还有一些嫁妆，才没有那么过分。
但这几年，他把我的嫁妆都当了银子，拿去赌，拿去嫖。
没有了银子，就打得更厉害了！”
顾长云扯起两边的衣袖，“大嫂，长云真的过不下去了！”
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里涌出来。
“翠娥，带二姑奶奶去内室检查一下。”李筱雅起身把顾长云扶了起来，“先看伤，其他的待会再说。”
她是想帮顾长云，却也要看看顾长云是不是真的满身伤痕。
顾长云又跪了下去，“大嫂，你一定要帮我。这次黄少华愿意让我回来，是想让我问娘家要些银子。
他在外面欠了许多的赌债，他怕那些人找上门，所以逼我回家拿银子。
我不同意，我不愿意的。
这些年，长云被打了无数次，也从未向大嫂你们说过，也不想让那黄少华如愿。
可是这一次，他跟我说，如果不拿银子回去，就要把囡囡卖了。
卖给人贩子，让我再也见不到囡囡。”
顾长云快哭晕了过去。
李筱雅有些后悔自己小人之心，“你快起来。”
这一次她和石氏一块把顾长云扶起了身。
“还是先听大嫂的，看过伤之后涂些药。”石氏看着顾长云露出的手臂，心就阵阵抽痛。
那黄少华真不是个东西。
“快去吧！”李筱雅感激地看了一眼石氏，石氏的话更容易让人接受。只希望顾长云不要多想。
翠娥扶着顾长云去了内室，脱掉二姑奶奶身上的衣裳，满身都是伤，她都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可怜的姑奶奶，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翠娥哽咽出声，“奴婢这里有夫人买的最好的膏药，先给您涂一层。涂过几次，您就会好的。”
“多谢你，翠娥，”顾长云扯起一抹笑容，眼泪还在眼睛里打滚。
翠娥小心地给二姑奶奶上了药，又帮她穿好衣裳。
顾长云抬起手的时候，轻轻呻吟了一声。
“二姑奶奶，奴婢碰到您了？”翠娥急道。
顾长云摇头，“这是昨晚我求他让我回来，他用木棒敲到了我的胳膊。”
“该死的！”翠娥狠狠地骂了一句。
“二姑奶奶，这些都要跟夫人说。夫人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要那黄家好看。”
顾长云拼命地点着头。
两人从内室出来，许多双眼睛都盯着顾长云看。
顾长云垂着头，脸白得吓人。
“涂好药呢？”李筱雅抬眼问翠娥。
翠娥把二姑奶奶扶到椅子上坐下，就开始愤不平。
“夫人，二姑奶奶全身是伤。
奴婢觉得还要找个大夫来给二姑奶奶看一下，她的左边胳膊有些抬不起来，好像断了。”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翠娥又说，“是二姑爷不肯让二姑奶奶回来送侯爷最后一程，昨晚用木棒打的。”
李筱雅心揪了一下。
“那就去请个大夫来，”她吩咐，“还是请覃大夫，他的医术好。”
翠娥马上找人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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