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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熹回到老宅，睡到自然醒。
吃饱了开始盘手头的私账，上次出国前让人开始整理的，等到现在才收到主要的账册。
许女士视频接过来的时候，许熹正在算手头可以自由支配的数额。
“什么时候过来？”
许熹端坐在书房里，看着那边刚起床的许女士，觉得她还没睡醒。
“什么什么时候？我没说要过去。”
“你在国内不是也没事吗！留在那边干吗？你舍不得嬷妈也一直带过来好了！”
“嬷妈不适合长途飞行，而且她在你那边总是生气。”
许女士哼了一声，“那怪我吗！她跟着你外婆长大的，规矩那一套一套的，也就对着你这个独苗苗的孙辈不再口口声声的要喊着学规矩了！”
“嬷妈为你好。”
“打住！这个家我最大！要学也是别人学规矩来服务我！她如果教了你规矩，你还会这么和我说话吗！”
许熹笑，“上次是你自己说的觉得精力不济，外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状态还很好。”
“你外婆那肯定不是谁都能比的，她像个专制的女王，一路的唯吾独尊，就是走的突然，我敬佩归敬佩可从来不认同。”
“你想外婆了吧。”
“那是我亲妈，我还用特意去想吗，就相当于如果我死了，你……”
“妈咪，你别丢下我。”
许女士听到许熹喊她笑了，“当着面撒娇才有用，快点过来吧！”
“等……”
“等什么？以前你是因为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反正恋爱脑严重，现在既然愿意放手又被新的公狐狸勾住了？”
“不是。”许熹说着拿起了手里的平板给许女士看，“干活呢。”
“那些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多少年的老资产了，世界很大的，你出来就知道有多好了！”
“我不出去也知道，过去了也见不了你几面，如果是想带着我做些事情，国内不是也有业务吗。”
“哼！我听不出来都是托词吗，你就直接说是不是又因为男人！”
“部分……”
“行了，你把男人也带上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许熹扶额，觉得许女士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你知道我耐性不多，快点过来。”
视频挂了，许熹想了想给菲欧娜发了封电子邮件。
她肯定是要出去的，这次出去就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她要亲自守着才放心，所以在此之前需要做些准备。
京大的学生，大四还在学校的寥寥无几，不是为了补学分的，就是打算读研的。
许熹的主课教授也问过她的意向，她觉得读个研也不错，只要许女士愿意继续在外面奋斗，她肯定想当个米虫。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如果有选择，她选择躺着。
许熹基本没课了，在学校里像个无业游民，引得杨晴和吴涣羡慕好几句。
方春燕每天守着她那脆弱的菌群，起早贪黑，忙碌的不见人影。
“姜肆同学也忙了？这两天都不见他来约你出去散步。”吴涣闭上眼睛晃着脖子问，“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大二是课最多的时候，他们一周上六天，还有一堆作业，熬夜能做完都已经很不错了。”
“多耽误谈恋爱呀！你说大学找不着对象难道是怨我吗！看看我写不完的材料报告！明年就要跟着出去调研啦！听学姐说，外面是没有男女之分的惨不忍睹，希望我能被打磨的瘦点！”
“对了，晴儿有和你说吗？”
“什么？”
“她有个大方的主顾，想给家里的小闺女找个舞蹈老师，就问她有没有合适的……她这人就是嘴硬，话说出去就忘了从不往心里放，其实就是想问问你苏辰香要不要接？”
许熹愣了下，苏辰香自从上次哭着跑了之后，就没和她联系过了。
“开价挺不错的，我觉得是比她接那些不稳定的兼职强，只教个小姑娘也轻松，表现的好说不定也会和晴儿一样，加点薪资什么的，人家又不缺这点钱。”
“等晴儿回来我和她聊聊。”
杨晴回来的晚，她上周刚结束两份选修课，空出来的时间又接了一份补课兼职，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盯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在一点点的增加。
“哇！突然降温了！昨天还将近三十度，今天都没十度了！”
杨晴跑进屋，扯住毯子往身上披，哆哆嗦嗦的去倒热水。
“厨房有鸡汤。”
“啊！救命的稻草啊！”
杨晴欢呼一声冲过去，捧着碗出来，喝了口把自己烫得龇牙咧嘴的汤，好像重新活过来似的，长长的抒了口气。
“你怎么还没去睡？”
“看点东西。”
杨晴伸脖子扫了一下，满屏幕弯弯曲曲的线条，一点都看不懂的语言。
“小语种的补课费也很高，现在这些孩子可真……聪明的那是真厉害，知识面广的让你都不敢乱说话，有些就……很煎熬，坐那写作业跟个提线/木偶似的，给这样的孩子补课我的消耗也很大，尤其身边还有个唐僧念经似的妈妈，把自己的压力都一股脑的推到孩子的身上……”
许熹听了会杨晴的碎碎念，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她。
“大格格说你想给苏辰香介绍兼职。”
“我是提过一嘴。”杨晴自己也觉得别扭，其实说出口之后就悔了，“不过后来又想想她不一定愿意，而且住学校里也不方便。”
“那就算了。”
“不是我记仇或者小气，之前我刚开始出去上门补课的时候，她就说过京大的学生出去补习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还说我不分轻重，虽然我当时没搭理她，可心里也在打鼓，开始自我怀疑了。”
杨晴说着坐直了身体，“如果我当时真的因为她的几句话退缩了，也没有现在的我了，虽然每天赶的要死要活的，但总不用伸手对着爸妈要生活费了，现在不仅可以自给自足，我还能给他们买点东西……你看我当时都快二十岁了，还会被她影响，更别说那些小孩了，她这样的不适合当老师。”
许熹点头，“你有自己的考量就行，以后也不用和别人解释那么多，不要浪费别人对你的信任，基于个人的利益点出发没什么好内疚羞愧的。”
杨晴听到许熹这么说，心里的沉重一扫而光，笑呵呵的啃着碗里的小鸡腿。
“对了，今天上午在电子教室遇到程嵩了，你对象不在，我顺口多问了一句，程嵩说他回家了，我总觉得他有点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