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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旭站在院子里,目光落在被拴在屋檐下的那只大公鸡身上。
这只幽蓝色和深红色相间的大公鸡,这些天没少给他找麻烦,三番五次偷袭他的屁股。今天,他终于逮住了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明天就是农历八月初五,正好拿你祭旗。”钱旭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院子里,钱峰正在整理刚采回来的药材,见钱旭盯着那只公鸡发呆,便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只鸡明天的命运。”钱旭收回目光,“对了,五味子现在都多大年纪了?”
“还得等几天。”钱峰摇摇头,一边分拣药材一边说,“听说你们用油锯砍树去了,明天带我一个。”
“行啊,人多力量大。”钱旭笑着应下。
正说着,晓霞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角撒娇:“爸爸,我想出去玩。”
钱旭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好,爸爸陪你去。”
牵着女儿的小手,沿着村道慢慢走。初秋的阳光温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银杏树下,那只可恶的公鸡又一次悄悄靠近。趁钱旭不备,猛地一啄子戳在他屁股上。
“我x!”钱旭疼得跳起来,转身就要抓它,公鸡却早已扑腾着翅膀跑远了。
“这只大公鸡是谁养的?”钱旭咬牙切齿地问路过的村民。
“徐云家的,这鸡有毛病,见人就啄。”村民摇头笑道。
钱旭远远瞪了那公鸡一眼,心中已经给它判了死刑。继续带着女儿往前走,一路上教她认识路边的花草树木。
“爸爸,这是什么呀?”晓霞指着路边一株结着黑色果实的植物。
“这是龙葵,果子可以吃。”钱旭摘下一颗,在女儿面前晃了晃,“你看爸爸先吃给你看。”
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勾起了他儿时的回忆。晓霞见状,也迫不及待地摘了几颗放进嘴里。
“记住,没有大人陪着,不能乱吃野果。”钱旭认真叮嘱,每次带女儿吃野果,他都要反复强调这一点。
第二天一早,公鸡的叫声把钱旭吵醒。他本想多睡会儿,这家伙却自己送上门来。
“你是真不想活了。”钱旭冷笑着起床,拿起百炼钢匕首,轻而易举就抓住了那只公鸡,利落地割断公鸡的脖子,鲜血滴入小碗中。
“汪汪!”威风摇着尾巴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
“来,舔舔。”钱旭伸出手,威风立刻舔了两下,一脸讨好。
玉宝趴在屋檐下,一脸高傲地看着这一幕。但当钱旭给威风丢了个鸡内脏,它立刻露出羡慕的神色,好在晓霞醒来,给它喂了两条小鱼。
“都去青松岭野餐吧。”钱旭提议道。
“你们去吧,我和你大嫂要上山摘五味子。”钱母摆摆手,“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也不用总惦记着蹭口肉吃了。”
一行人来到青松岭,把牛羊拴在山坡上。钱旭看着那只雪白的小母羊,已经长到三十多斤了。最近总是咩咩叫,应该是发情了。
“要不要给它找头公羊配种?”钱旭问巧云。
“找吧,过年买羊肉吃就是。”巧云点头。
溪水边,钱旭找了处平坦的石滩生火。巧云在一旁腌制鸡肉,二侄儿钱山带着弟弟在旁边玩耍,晓霞则和威风追逐打闹。
钱父看着预定的地基,笑着说:“先挖九个坑,把桩子埋了。”木屋要用桩子支撑,悬空建造。桩子是两根倒地的松木,长一米二,地下埋六十厘米。
钱旭和钱峰轮流挖坑,一个挖一个铲。钱父则给木桩刷沥青防腐。
“这算是圆了咱们小时候的梦想。”钱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记得那会儿,咱们就想建个木屋,可惜没工具。”
“是啊,要是能在树上建个小屋就更好了。”钱旭笑着应道。
坑挖好后,把刷了沥青的木桩埋进去,又仔细调整水平。三根六米长的橡子树方木被抬来,底面刷沥青,上面刷桐油。
他们没用榫卯结构,拿铁钉子钉牢它,外面再用钢筋加固。对一层小木屋来说,这样已经足够牢固。
待这几根木头固定完,已经到了中午。巧云的声音从溪边传来:“过来吃饭!”
金黄酥脆的烤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钱山早就咽了好几次口水。
“这大公鸡肉就是劲道。”钱旭撕下一块,蘸着料吃了起来。山溪旁,树荫下,鸡皮酥脆,肉质滑嫩,还带着一股野味。
“听说这种吃蜈蚣蜂子的鸡补身体。”钱父笑着给孙子们分肉。
“管它呢,好吃就行。”钱峰大口吃着。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这种惬意的氛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自从开了收购站,钱父也不用整天忙着种地挖药材,偶尔也会出来放松放松。
“爸,喝点?”钱旭拿出一袋黄酒。
“来一口。”钱父接过去抿了一口,一口肉,一口酒,靠在石头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威风在旁边耐心等待,知道骨头最后都是它的。
吃完饭,钱旭也靠在石头上小憩。
休息一个小时后,钱父起身说道:“该干活了。”
三人开始搬运木板。虽然这些厚木板还是很重,但总算能搬动了。木板都是油锯切割的,表面还很粗糙。等通了电再用抛光机处理,现在先这样用着。
朝地面的一面刷上沥青防腐,其他地方刷桐油。一个下午,三十六平米的底座总算弄好了。然后又开始刨立柱,做榫卯结构。
商量后决定先把所有立柱房梁都准备好,重新装一遍。小木屋只有一层,四米高就够了。屋顶全用木头,再铺一层防水布就行。
钱旭还打算在四周铺些木板,做成露营地,方便一家人来玩。等把立柱刨平,榫卯掏好,天已经黄昏了。
明天钱旭要去镇上,钱父他们则准备进山。于是收拾好工具,三人下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