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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孙明远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随即松了口气，将手枪收回腰间，“差点把人当野兽打了。”
那人正埋头在一个澡盆大小的洞里刨土，屁股高高翘起，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泥土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整个人活像个土拨鼠。
“谁在这偷偷摸摸干啥呢？”孙明远故意提高嗓门问道。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往后退。等看清是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时，孙明远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住在自家前面的老李头吗？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叔。”孙明远笑着走近，“这大热天的，您在这挖啥宝贝呢？”
老李头拍打着身上的土，没好气地说道：“明远你小子，没事吓唬我干啥？吓得我魂都快飞了！”
“李叔，您这是改行当盗墓贼了？还专挑自家地里刨？”孙明远打趣道，目光扫过周围散落的工具——铁锹、铁夹子，还有几块大铁柱。
“胡说八道！”老李头指着洞口解释，脸上写满了愤怒，“这是獾子洞！我感叹今年玉米收成不太行，原来是让这畜生给祸害了！这些天我天天来守，就是抓不着这个害人精！”
老李头一边说一边往洞里张望：“今天非得把这东西揪出来，扒皮炼油一个不留！”说着就要往洞里钻。
“别急，叔。”孙明远连忙拉住他，“抓獾可不是这么个法子，您这样很危险。獾子虽然体型不大，但牙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说咋整？”老李头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铁夹子，“我都放了两天夹子了，那畜生就是不上当。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地里的苞米都让它给糟蹋了，眼看着收成就这么没了！”
老李头突然眼前一亮：“明远，你亲自动手看看？你小子打猎有一手，这獾子咱俩对半分！”
孙明远点头答应，先问清其他洞口是否都堵住了。得知老李头已经用铁柱堵住了另外两个出口，他仔细观察了洞的走向，发现地面有些细微的凸起。
“叔，挖这儿。”孙明远指了个位置，“獾子的洞道都是弯弯曲曲的，肯定还有别的出口。”
老李头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果然没挖多久就又露出一个洞口。孙明远找来干柴点燃，开始熏烟。浓烟顺着洞口缓缓渗入，没过多久，一只体型硕大的山獾从洞里窜出来。
老李头刚要动手，灰狼已经闪电般窜出，拦住了獾子的去路。雪豹带着四只狗崽子也围了上来，虽然狗崽子叫声还带着奶气，但气势一点不输。
山獾想逃，却被灰狼一口咬住了屁股。吃痛的獾子立即发狂反击，利爪挥舞，但经验丰富的灰狼早已撤退到安全距离。
雪豹找准时机也咬了一口就退开。四只狗崽子见状也纷纷加入战斗，配合默契地对獾子发起进攻。它们像是四把出鞘的利剑，每一次进攻都精准地找到獾子的弱点。
孙明远没有阻止，这正好是个实战训练的机会。这些狗崽子平时吃的都是狼肉熊骨，体格强壮，就算受点伤也无妨。而且有灰狼雪豹在旁边盯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很快，在灰狼雪豹的配合下，獾子被制服在地。春威一口咬住獾子的喉咙，其他三只也纷纷补上，没多久就结果了这只十五六斤重的獾子。
四只狗崽子叼着獾子来到孙明远脚边邀功，蹭着他的腿撒娇。它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好家伙！”老李头看得目瞪口呆，“你家这几只小狗真厉害，咋养的啊？我家那条狗连只鸡都追不上。”
“也没啥特别的，就是喂些狼肉熊骨。”孙明远随口说道，仔细检查着几只小家伙有没有受伤。
等了一会见没有其他獾子出来，孙明远判断这应该是只独獾。他把獾子留给老李头，带着几只受了轻伤的狗崽子回家上药。
回到家，一股诱人的香气从厨房飘来。秦雨荷正在忙活，听见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明远，将那腊肉端过来，该上盐了。”
孙明远应了一声，先给几只狗崽子上了药，又下到地窖，顺便拿了两条已经腌好的野猪咸肉，准备晚上吃。
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秦雨荷把中午剩的饺子煎了，又蒸了馒头，翻炒满满一锅咸货。小乐坐在她怀里，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
“雨荷，巧玉今天跟你说啥了吗？”孙明远突然问道，语气有些犹豫。
“没有啊，怎么了？”秦雨荷一边喂小乐一边问，眉头微微皱起。
“没事，就是问问。”孙明远低头扒饭，避开妻子的目光。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秦雨荷放下筷子，直视着孙明远，“我看巧玉今天好像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
“哪能啊，巧玉一直都很喜欢你。”孙明远放下碗，轻声说道，“就是你知道我妈那脾气，要是她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我懂。”秦雨荷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妈说得也对。我也想要，就是怕又生女儿。”
“女儿多好啊！”孙明远提高声音，“就是养九十个女儿我也养得起！”
“爸爸，你还有其他女儿吗？在哪儿啊？”四珠突然插嘴问道，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这话差点把孙明远呛着，秦雨荷也忍俊不禁，紧绷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胡说，吃你的饭！”孙明远夹了块大肉塞进四珠嘴里，假装生气地说。
四珠呜呜叫着，逗得其他孩子大笑。五珠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抓了块肉塞嘴里学她叫，把自己弄得满脸油光。
“傻丫头，就知道学坏。”孙明远把五珠抱在腿上，用袖子擦了擦她的小脸，宠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