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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意思是让他带着自己的人协助缉毒的兄弟们调查抓捕这个新团伙。不过这些内容不适合让柳青岚知道，他也就没明说。
柳青岚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干杯。”
“干杯。”蒋恒顿了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想试着从上往下查。”
这个想法不是突然出现，已经在他脑海中盘算了很久，刚好柳青岚提供了一条思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试试。
顺着现在这些线索往下查，路越走越死，任何线索都没有，人也不是本国公民，直接堵死了所有道路。
漫展袭击事件的受害者还没苏醒，从他的衣服上提到了一根非常短的头发，和其中一个男人的dna匹配。
初步判断是这两个人袭击了他，和203那位一起回家，随手杀了那个女人，疑似在逃亡路上被人割喉。
死后尸体被人搬运至荣昌私立医院停尸间存放，之后停尸间裹尸袋内的两具尸体被人挪出，换成了两个假人偶。最后被抛尸在齐平川辖区。
谁杀了他们？又是谁将他们从停尸间挪出再次抛尸？
蒋恒说完这个案子的情况，看向柳青岚，“杀死他们的是荣昌的杀手，那个组织应该和荣昌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什么人能把两具尸体从停尸间里挪出来还能不被发现呢？”柳青岚同样面色凝重，“抛尸的人一定是希望我们发现尸体，但是他为什么对医院里其他的死者下手，也没有对警察传递信号，只是把那两具尸体搬了出来，扔到了外面。除非”
“除非他的管理权限只有停尸间，其他尸体的存放地点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柳青岚叼着柠檬片用门牙一点点啃下去，“不在控制范围内你的意思是荣昌还有另一个地方存放尸体？”
“冷库。”
“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但我觉得还有另一个位置。”柳青岚一个远程投篮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殡仪馆。”
停尸间只是一个幌子。
既然他们已经在上林镇找到了一部分尸骨，那么这也能够说明，荣昌内部处理尸体的方式不止一种。
除了丢进深山老林中进行掩埋，伪装成意外坐成器官捐献之外，还有另一种简单明了的方法，买通火葬场把人推进去烧成灰烬和一块块的骨头渣滓。一次性能烧好几个，真假参半，谁能分得出骨灰盒里的是什么东西？
“有可能，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荣昌和哪一家殡仪馆有关系。”蒋恒苦笑，“他们的网下得很大。”
柳青岚的思维比他跳跃地多，“荣昌和哪一家殡仪馆不需要有关系，只要他们背后的人牵涉的产业或者是企业和那种地方有关系就好。比如殡葬用品店，比如医院”
“我知道你在怀疑谁。”
“王思远和张伯文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恰好他家里世代行医，父亲还在公立医院做过院长，现在父母在昀市开了一家私立医院。”柳青岚非得把这话说明白不可，“你说，从上往下看，最有嫌疑的是不是就是他？”
蒋恒挑眉，“王思远还开了一家疗养院，专门提供给那些不缺钱但是家人具有精神疾病，需要一直吃药控制，甚至需要物理束缚的病人。”
“那家疗养院和他父亲的公立医院每年的死亡人数大概是多少？”
一语点醒梦中人，蒋恒沉下脸，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派人去查。
方芷打完饭没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于是提着他们的两份盒饭到门口找人，“这种天气的蚊子最毒，你们在这儿聊天也不知道先喷上点驱蚊液。”
“谢谢。”柳青岚接过她递来的饭盒，摸起来手感不太对，“粥？晚上食堂里还有粥吗？”
“理论上没有，但是他让厨房煮两锅粥当宵夜，就有了。”方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还带了榨菜和咸鸭蛋，蒋恒喜欢这么吃，你试试？”
柳青岚眼睛里全是笑意，“巧了，我也喜欢。”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蒋恒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人忽然变得这么亲密，心里有点别扭，“说我坏话呢？”
“没有没有没有。”柳青岚一秒挪出两米距离，“您坐。”
方芷打开他的那份盒饭，“有进展了？”
“嗯，托这小子的福，找人查了一下王思远开的那家疗养院和他爸那家医院，结果还真有问题。”
“怎么样？”
“每年两边加起来的死亡人数都在三十人左右。”蒋恒朝柳青岚竖起大拇指，“荣昌那张猎物名单上每一年的人数都维持在五十人，其中有未能得手的情况，还有到山里抛尸的情况，算下来每年没能找到尸骨的失踪者大概在二十这个数字上下浮动。”
柳青岚嘴里的鸭蛋黄瞬间不香了，抓紧时间解释：“我其实就是发散了一下脑洞，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好好吃饭。”蒋恒没怀疑他，两个人话赶话推到那里，碰巧的事。
方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那现在算是有新的突破了？”
“还需要证实。”
“这个我来办，你们继续聊。”方芷心情很好地转身回去。
柳青岚和蒋恒面面相觑，他挤眉弄眼了半天，想让蒋恒追上去，但男人就像一块不锈钢往地上一杵，完全不为所动。
难怪能单身到四十多，这个定力不服不行。
蒋恒吃饭的速度很快，在柳青岚挑榨菜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柳青岚。
“那个现在说案子是不是有点儿倒胃口？”柳青岚对此表示抗议。
“你为什么要查他们高中时候的事情？”蒋恒不提案子，换了个问题。
柳青岚感觉自己就是一根苦瓜，外面绿，里面苦，“你问这个问题，和谈案子有区别吗？”
“好像确实没有区别。”蒋恒眼观鼻鼻观心，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