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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严雨啧了一声，捏了捏眉心。
“我们一共走的绿色通道文物件十六件。”
“现在除了普通青铜器、壁拓图之外，神相类的全扣了。”
“包括李妍带的那一尊？”
“包括她那个。”
严雨一屁股坐进椅子，叹气。
“我刚才和海关第三办交涉了一轮。”
“原本以为只要补交审批文件和研究计划书就能放人。”
“结果他们临时改口，说要调国际文物保护专家过来协助复核。”
苏晨冷笑了一声。
“协助？明摆着是插手。”
“这帮人就盼着我们主动硬碰硬。”
他拧了拧眉。
“那尊神像一旦被他们扣上一个未登记高灵波宗教文物的标签。”
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所以才打给你啊。”
严雨把椅子往后一靠。
“你不是和文化部那边熟吗？”
“能不能调一个对口身份的人，过来压一下场子？”
“就算出不面，也给我发一封带编号的公函，让我这边能站得住。”
苏晨沉默了一下。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事从根上讲，根本不是几个文件能解决的。
对方的目的不在文物，而是想卡住这尊神像。
逼他们主动放弃权属认定。
但现在明着撕破脸只会打草惊蛇，最好的方式是，绕。
“你等我一小时。”
他看了眼时间，边说边起身找衣服。
“我联系文化合作小组那边一个老熟人，看看他今天能不能出面。”
“成。”
严雨点点头，话音一顿，又试探着补了一句。
“这事儿要真办成了，我请你吃饭。”
“哟。”
苏晨刚好系好袖扣，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我记得你上次说请我吃饭，还是三个月前去给你找出海批文那次。”
“你人都没来，发了张餐厅电子券就完事了。”
“我那天胃炎！”
严雨的脸一下涨红，头发都气得甩了一下。
“你要不要这么记仇？”
“我就说一句，看看你还赖账不。”
苏晨笑着拿了终端，“这次啊，得当面吃，别想糊弄。”
“行行行，面条也行，牛排也行，你挑！”
苏晨点头：“就记你这句了。”
说完，他关掉通话，反手朝系统里翻出一串联系人。
十分钟后，他和一个叫徐老梁的灰发老头接上了线。
“苏晨？你小子一大早给我发通话，是想骗我去当志愿者吧？”
“徐老师，您这语气我怎么敢接话。”苏晨一脸正经，“但我是真有急事找您。”
“文化部那边最近不是在做中欧联合文物回流试点吗？”
“您不是这个项目的执行顾问之一吗？”
“是啊。”
老头端着茶杯，慢悠悠地点头，“你要我出面？”
“不是出面。”苏晨压低了声音，“是给我批一份研究所协同计划函。”
“写我们天枢院即将并入的项目。”
老头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然后悠悠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意国，被卡了件不得了的东西？”
苏晨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