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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泽不进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动摇贺凌川的决定。
他要是没猜错，贺凌川一定站在曹雪这边。
这个产品毕竟是贺凌川创造的，他一个投资商，不好说什么。
顾承泽坐在副驾驶叹了口气，心里升起一股异样。
……
进去之前，曹雪一脸担忧，语气放轻，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凌川哥，我听爸爸说，你去找张营了？”
贺凌川瞪大双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听谁说的？”
“是，张琪告诉我们的。”
曹雪如实回答，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抓着贺凌川得手，有些焦急的询问他：“张琪还说，张营依旧有拉你入伙的打算。”
曹雪拉住打算进去的贺凌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凌川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贺凌川没有否认，他反握住曹雪得手，态度坚决：“不过我没有答应，你相信我。”
“凌川哥，你还是答应吧。”
曹雪一脸真诚地看着贺凌川：“张营会这样对付你完全是因为我们。”
曹雪一脸愧疚，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贺凌川不确定她是不是哭了，刚要低头查看，曹雪已经缓和好情绪重新抬起头：“凌川哥，这次是我和爸爸连累了你，你本来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结果的，你还是答应张营吧，就算你不答应，如果张营来找爸爸，他也肯定会放弃和你的合作。”
曹雪并没有说出真相，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贺凌川，张营刚刚来过，他提出的条件非常丰厚，爸爸打算为了这个条件放弃和贺凌川的合作。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贺凌川，她无法开口。
贺凌川拧着眉头，看向曹雪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小雪，张琪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和张营合作的打算，你不用担心。”
贺凌川没有多说，松开他的手朝屋里走。
曹雪在身后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急得直跺脚：“凌川哥，你听我说……”
她一脸焦急的跟在身后，眼神在贺凌川和爸爸身上转来转去。
她紧抿双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凌川哥，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曹雪抓着贺凌川的手臂想要把人拉出去，却被曹父阻止。
“既然都来了，那就坐吧。”
贺凌川看了眼身边的人，他不知道曹雪为什么这么紧张，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问题。
“伯父，我……”
“你先听我说。”
说着，曹父便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贺凌川：“刚刚张营来找过我，他提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
贺凌川神色一变，精神紧绷，他大概能猜到曹父的意思，他沉默着，迟迟没有开口。
曹父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合作是小雪牵的线，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接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我一点都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张营作对。”
听到最后一句话，贺凌川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您想终止和我的合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曹父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苦衷。”
贺凌川自嘲一笑：“看来，张营给了您不少甜头。”
“也可以这么说。”
曹父没有否认，他双手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贺凌川，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你这个项目需要一个大公司来投资，只凭我和顾承泽，完全没有办法满足你的要求，现在只要我们不再合作，我就能从张营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也能继续研究你的项目，这不是两全其美？”
贺凌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曹父：“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除非你能让张营心服口服。”
其实要不是张营，曹父可能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只赚不赔，不然张营也不会这么持之以恒。
关键就是张营看上了这个项目，他们才没有办法继续。
曹父一脸无奈，他把合同推给贺凌川，低声催促他：“签字吧，贺凌川，我知道这次是我们曹家对不起你，这样，我们也不用你还我们这一个亿了，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爸，这怎么能算扯平？”
曹雪一直站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喊出来：“你这根本就是在欺负人。”
“你给我闭嘴。”
曹父一脸恼火，他有些不耐烦：“要不是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我也不会被张营针对，你知不知道其他公司的人都怎么看我？”
他先是和张营作对，现在又讨好张营，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每次想到他们在背后嘲讽自己，曹父恨不能自己从来都没答应过贺凌川的要求。
贺凌川站起身，伸出手挡在曹雪面前：“伯父，这和小雪没关系，是我太一厢情愿，没有考虑到后果。”
“这当然要怪你。”
曹父本就有气，听贺凌川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以为你和我合作之前已经处理好所有的关系，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得罪张营，贺凌川，我可以理解你你年轻气盛，但是你做事情之前也要想想后果，你看看你把我们曹家都害成什么样了？现在谁还敢和我们曹家合作？”
曹父气得脸色发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事实证明，他们谁都没有资格和张营作对。
听到他说的话，贺凌川一脸恭敬地点头：“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我也会去找张营说清楚情况，我不会再让他们为那您。”
贺凌川和他保证，却听到曹父的嘲讽：“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曹父的眼神落在他面前那个合同上：“签字吧。”
贺凌川犹豫着，他还想再坚持一下。
可他却能感觉到曹父凌冽的眼神，贺凌川有些无奈，在他的注视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和曹雪之间的红线被人斩断，再也连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