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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川对他们的合作不抱有任何希望，曹雪父亲属于白手起家，和沈氏不同，他们做生意一直都本本分分，向来也不参与到这些商业竞争中。
以曹父的性格，她一定会拒绝曹雪的提议。
对他们来说，这完全是拿自己的公司前途冒险。
贺凌川拎着大包小包站在草家门口的时候，莫名有些紧张。
他过来之前专门给顾承泽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商量后，决定不提合作的事，除非曹父自己提出来，这次，就当是赔个礼道个歉，毕竟曹雪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一直没有表示确实也说不过去。
曹雪来开门的时候还红着眼睛，为了不让贺凌川担心，她特意用头发挡住脸。
她开完门就要走，却被贺凌川拽住手腕：“叔叔都和你说什么了？”
贺凌川怎么可能看不她的异样，之前和沈颜汐在一起的时候，沈颜汐一个眼神，贺凌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曹雪别过头，眼神躲闪：“没什么，爸爸就是，让我谨慎一点。”
“真的只是让你谨慎一点？”
贺凌川看着曹雪脸上的红色掌印，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想去摸曹雪的脸，刚要碰到，曹雪猛地躲开。
“我爸爸能看到。”
曹雪指了指一旁的监控，转身离开。
贺凌川叹了口气，一直放不下曹雪脸上的伤口。
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在她身后进去。
推开房门，贺凌川还没进屋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他抬起头，才发现屋里站满了人，目测有十几个。
贺凌川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曹雪，对方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走到曹父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说道：“爸，凌川哥来了。”
“来了？”
曹父声音沙哑，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他刚才这是在睡觉？贺凌川一脸诧异，又不敢问什么，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他面前，忍受着曹父的打量。
几分钟后，贺凌川听着曹父带着笑意的声音：“你胆子挺大，敢拒绝乘风集团，你知不知道拒绝他们会有什么后果？”
曹父身子前倾，他虽然一直勾着嘴角，贺凌川却感觉不到笑意，反而有一种压迫感。
曹父从一开始就没用正眼看过他，现在也是如此。
贺凌川整理好心情，轻轻点头：“我知道，我很有可能会被这个行业封杀。”
乘风集团完全可以说是垄断了ai界的人才，其他公司的设计师全部都是乘风集团挑剩下的。
为此，其他公司也有些不满，但他们有没有别的办法，谁让人家的口碑高，老百姓们也信赖他，导致很多设计师挤破脑袋都想进这个公司，当然，这些人当中，不包括贺凌川。
贺凌川抬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认为，设计作品不应该只看公司的知名度，公司的质量，口碑，包括他们的信誉也是很重要的，相比名气和金钱，我更看重的还是他们对产品的认真程度，包括，我拥有的话语权。”
贺凌川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拒绝乘风集团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质量问题，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乘风集团的合同上有一个更古不变的规定，那就是签约设计师没有作品话语权。
贺凌川要想和他们签约，无论他们后续吧这个作品改成什么样子，他都只能接受。
而且他不能在改造过程中提出任何建议，说白了，他就是把这个机器人卖给乘风集团了。
他们简单包装后，再给这个机器人改一个名字，就算大功告成。
虽然这些全部都是小道消息，但无风不起浪，何况就算没有这个消息，贺凌川也不打算和他们合作。
他十分真诚的看着曹父：“叔叔，我是真的想和您合作。”
“理由呢？”
曹父的眉头微扬，笑声里满是嘲讽：“我可不是乘风集团，我没有那么大的抗风险能力，你和我合作，岂不是让我和乘风集团作对？”
曹父经过考量，他相信如果自己和贺凌川合作，无论是乘风集团还是普通老百姓，都不会放过自己。
他不敢冒险。
面对曹父的疑问，贺凌川没在吭声。
曹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得罪乘风集团不想合作，既然如此，贺凌川也不强求。
他笑着把刚刚买好的保健品递过去：“您不合作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的公司。”
“你以为他们敢和你合作？”
贺凌川这句玩笑话彻底惹怒曹雪的父亲，他声音冰冷，双手背后，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自己搞出这么个烂摊子，现在却要我女儿来负责，真是可笑。”
之前那一个亿就是曹雪给的，现在要找公司合作，他还找曹雪。
曹父冷着脸十分不满的看着曹雪，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里好，居然能把曹雪给迷成这个样子。
贺凌川双手举着礼物，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见曹父没有收下的意思，贺凌川悻悻的垂下手，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打扰了。”
贺凌川一开始的说辞也没用上，曹父这个样子，绝对不会回心转意。”
贺凌川也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转身就要走。
“凌川哥，你再等等，在等一会儿就好。”
曹雪有些焦急的看贺凌川，希望他能再多说几句话劝劝父亲。
贺凌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拍了拍曹雪的手背：“没用的，你爸爸不可能答应合作。”
贺凌川可以理解，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公司，他还可以出锅，国外的大环境还不错，至少他不至于老无所依。
他唯一不舍得的，就是曹雪。
他们才刚刚有了点感情，恐怕，又要分别了。
贺凌川转身就走，无暇顾及曹雪。
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曹父生气，不如早点离开。
贺凌川刚要推门，又听到曹父的声音：“就这么走了？也不为你自己争取一下？真是白白浪费我女儿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