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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贺穗,小小的人还不会抬头,南姿坐在按摩椅上,月嫂把贺穗放在她身上。
软软的,暖暖的,她仰着头很快睡踏实了,南姿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在她头顶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有点爱她。
这么一抱,南姿就舍不得放下了,她用眼睛描摹她的脸颊轮廓,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啊。
贺文卿回来时看见坐在客厅的她吓了一跳:“宝儿,把她放下吧,对你腰不好,小心以后腰疼。”
南姿视线一秒不错开:“不要,她好可爱。”
说罢,她抬头看贺文卿,眼睛亮晶晶的,灿若星辰,这种情感让她看贺文卿都顺眼了很多。
本来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呢,原来自己是好的,贺文卿说得对,她们俩的感情现在培养出来了。
自从南姿对贺穗的母爱之情迸发出来后,一发不可收拾,对她的宠爱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种宠溺,连南伊都看不下去了,时常打电话给南姿,让她克制一下自己,这样下去贺穗会被惯坏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娇惯,最听话的小朋友贺穗从四个月开始就到了叛逆期。
明明还坐不直的小人,脾气大的可怕,喝奶晚到一步都绝食,晚上白天睡觉时间直接颠倒,短短一个星期下来,就瘦了两斤。
南姿看着秤上的数字,痛定思痛,意识到真的不能再这么惯着贺穗了。
她一哭,南姿心针扎似的,为了避免自己不受控制去哄贺穗,直接给自己报了个育儿班,白天贺穗跟着贺奶奶陈奶奶还有月嫂,晚上跟着南姿。
最初的一个星期,南姿心如刀绞,听课也魂不守舍,生怕孩子拉了尿了不舒服了。
后来叶然拉去喝了顿酒,好了。
说来也怪,在小院哼哼唧唧的贺穗,在贺奶奶身边乖得跟什么似的。早上玩儿,中午睡两三个小时午觉,下午南姿回来,和贺文卿推着她去外面散散步。
很快作息就调整过来了,而且性子也不暴躁了,看见人就笑。
过了年,南姿辞了月嫂,自己带起了贺穗,贺穗现在长得很结实了,她照顾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因为上了育儿课的缘故,现在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可能是因为贺穗底子好,她的运动天赋很好,特别是大运动上非常卓越,五个月的贺穗能够做的很稳当,甚至可以趴在床上往前蛄蛹两下。
南姿表示很惊喜,发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条微博。
这一发,甚至炸出了极少的一部分,磕她和宴舟的人,下面一条接一条评论的发:【宴舟看见这熟悉的眉眼,也会怀念吧?】
贺文卿看见了,晚上回来有些闷闷不乐,坐在卫生间给女儿搓衣服。
“你今天不高兴?”
“没有啊。”
南姿挑眉,往常他回来都要轮番抱她和 女儿的,今天回来平静的可怕,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把贺穗放在爬爬垫上,自己上去趴在贺文卿的背上:“说。”
贺文卿搓洗的动作渐缓:“宝儿,你觉得,我和宴舟,谁长得帅?”
“你啊。”
南姿没有一丝犹豫,宴舟怎么跟贺文卿比,贺文卿是硬帅。
她说完就去爬爬垫上陪贺穗玩儿,贺文卿回头看了看客厅的妻女,自嘲一笑,自己实在有些矫情,毕竟现在他才是南姿名正言顺的丈夫。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立夏的那天,陈奶奶走了。
她每天都会来南姿这里一趟,陪陪贺穗,可这天南姿等到下午她也没来。
贺文卿回来后,她把贺穗交给贺奶奶,和贺文卿赶去了院子,本应该做晚饭的时候,烟囱里没有一丝烟飘起来。
院子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冷清,南姿还没进院门就觉得不对劲儿,彳亍在门口良久,才伸手推开门。
“贺文卿,你去吧。”
她心慌,说话声音都抖。
贺文卿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嗯,你在这儿等我。”
不过两分钟,他就大步跨过门槛出来了,站在门口和南姿对视,然后低下头摇摇头。
南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声问:“走了?”
“嗯。”
陈奶奶无儿无女,身后事村里操办,贺文卿去通知众人,南姿扶着门框在门口看陈奶奶,哭也哭不出来。
陈奶奶是个利索人,也许是知道自己要走了,穿着南姿前不久送的新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
表情安详,和睡觉没什么两样。
人很快来了,贺奶奶也在其中,贺穗交给了韩笑笑,王嘉齐搀着她。
老人一瞬间老了一大截,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眼睛通红,背也佝偻了一大截。
南姿迎上去:“奶奶。”
贺奶奶声音哽咽:“走了?”
“嗯。”
她沉默几分钟,才开口:“也好也好,没受苦,没受苦。”
老人去世,按理来说是要村里的德高望重的老人指导帮忙净身,换衣,陈奶奶在走前已经收拾完了的,便跨过了这一步。
枕头下压着一张纸,上面简短写了几句话:
【老伙计们,我走了。澡也洗了,衣服也换了,身后事换衣服这一步请直接省略了吧!留另外,我的箱子里有一张存折,这钱帮我捐了吧。有一个长命锁项圈,给穗穗小丫头。伙计们,咱们有缘再见!!!】
贺奶奶拿着纸又哭又笑,骂道:“你个老东西,谁会想跟你见面?”
过了会儿又低声嘟囔:“到了下面可别乱跑啊,咱们下去还得搓麻将呢。”
丧事,贺文卿一手包办的,陈奶奶的朋友没有多少,但是村里的人也不少了,可大多数是老年人。
没个人给她披麻戴孝,场面看上去格外的凄凉,为了让热闹些,贺文卿请了专门办丧事的团队,倒也热闹很多。
天气太热,葬礼办了三天,倒也算让陈奶奶安稳入土了。
最后一天,送走了人,贺文卿打扫了院子,给门落锁,转身的一瞬间轻叹一声:“又走了一个。”
他纵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这第一天,还是打心底里悲凉,生命的逝去,总是让人觉得伤感。
乡村就是这样的,很难看到新生的喜悦,人越来越少,老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这是难以改变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