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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的烛火忽地一跳,在周皇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他沉默片刻,忽然大笑:&34;朕早该想到的,朕刚刚上位,父皇又才走,那个时候能对他动手的,除了母后,还能有谁。&34;
周皇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容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34;朕心理虽说有猜想,但一直不敢肯定,母后你这是何必啊。他明明没资格坐上这个位子,一个没有威胁人何必还要对他动手,你让朕将来如何去面对他,如何去面对父皇啊。&34;
影一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34;如今他还活着,你让朕怎么办。&34;周皇的声音嘶哑,眼中泛起血丝,&34;好歹也是父皇的血脉啊,眼下你让朕再去杀他一次嘛。&34;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烛泪滴落的声响。
良久,周皇颓然坐回椅中:&34;母后当年为何要这么做?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34;
影一把头埋的很深,小心翼翼地回应道:&34;属下不知。&34;
周皇闭上双眼,&34;是不知,还是不敢说,当年母后身边就那些人,这件事她还能交给谁去做?你若是不敢说,这辈子你都不用说了,带着你的秘密,去见父皇吧。&34;
影一的身体微微发抖:&34;陛下,当年那一位出身不正,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可先帝还是念在是自己血脉,把他将养在了皇家别院,从始至终也没有个名分,也不去曾看过那一位。&34;
周皇突然冷笑,&34;说点朕不知道的,母后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就连朕,也是父皇临终前眼看瞒不住了,才把这件事告诉朕的,若是没有人泄密,母后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存在?当年还有谁知道他的事情?&34;
影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34;回陛下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当年先帝身边的大太监刘福。&34;
周皇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乍现:&34;刘福?他不是给先帝殉葬了吗?&34;
&34;先帝当时走的急,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掉这个人,后来所说他确实是去伺候先帝了。&34;影一咽了口唾沫,&34;但属下查到,刘福殉葬前两天,曾派人去过太后宫中。&34;
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周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34;继续说。&34;
&34;刘福死后的没几天,太后就派心腹去了一趟别院&34;影一的声音越来越低,&34;再后来三日不到,便是那场大火&34;
周皇突然站起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巨大,几乎笼罩了整个密室:&34;他一个太监,也敢掺和皇家的事情?&34;
影一伏得更低了:&34;那个时候,他本就是将死之人,自然没什么不敢,但属下猜测也许是有他人指使,只是如今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几乎都死了,至于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福为什么要这么做,属下实在已经无从再查起了。&34;
&34;混账。&34;周皇一脚踹翻案几,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他来回踱步,锦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34;到底是谁想借他之口,让母后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再借母后之手除掉他,当年知道别院这件事的人,还有谁?&34;
影一壮着胆子抬头:&34;如今除了陛下和太后,便是属下了,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34;
周皇缓缓坐下,一时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挥了挥手。
“下去吧,把当年的人再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如果还有漏网之鱼,把他们都清理掉。”
“属下明白。”
影一领命,缓缓退出密室。
几日后的清晨,一场夜雪将皇宫覆盖得银装素裹。
周皇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慈宁宫,靴底碾碎冰晶发出细碎的声响,檐下的冰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像一把把悬着的利剑。
&34;陛下&34;慈宁宫老太监刚要行礼,就被周皇抬手制止。
&34;母后可起了?&34;周皇掸了掸肩上的落雪。
&34;回陛下,太后娘娘已经起了,正在后院的暖阁礼佛。&34;
周皇点点头,大步穿过庭院,园中那株老梅树上积雪簌簌落下,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暖阁里炭火正旺,太后裹着狐裘靠在窗边,手中佛珠缓缓转动。见周皇进来,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34;皇帝今日怎么得空来了?&34;
&34;过两日又要上朝了,儿臣趁着空闲,来给母后请安,也多陪陪母后。&34;周皇行礼后径直坐到太后对面,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34;这天寒地冻的,母后身子可还爽利?&34;
太后轻咳两声:&34;老毛病了,不碍事。&34;她望向窗外,&34;倒是为难你了,老二又走了,希望他能珍惜这次你给他的机会吧,眼下就只剩下你在哀家身边了,哀家怕是也要去见你父皇了。&34;
&34;大过年的,母后莫要这么说。&34;周皇也看向窗外,&34;母后还要多陪儿臣一些时日才好。&34;
一阵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太后拢了拢狐裘:&34;皇帝今日来,不只是为了给哀家请安吧?&34;
周皇犹豫半天,始终不敢开口,但当年的事情,若是不清不楚,明年那一战,大周怕是要吃大亏的。
太后见状,轻声说道:“没什么可犹豫的,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哀家是你母亲,还能害了你不成。”
沉默片刻,最终周皇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母后,您可还记得永和元年京都外的皇家别院?”
太后闻言,持着佛珠的双手猛地一颤,佛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34;看来母后是记得了。&34;周皇的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之声。
暖阁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良久,太后长叹一声:&34;你到底还是知道了,哀家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34;
&34;所以永和元年别院那场大火&34;周皇盯着母亲的眼睛,&34;真是母后所为?&34;
满脸褶皱的太后脸色平静,轻声说道:&34;他本就不该活在世上。&34;
&34;就因为他母亲的身份?&34;周皇冷笑,&34;母后可曾想过,他毕竟也是父皇血脉,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坐上儿臣这个位置,母后当真有必要赶尽杀绝嘛?将来朕该如何向父皇交代?&34;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