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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宁说：“我还是认为徐院长有杀人的嫌疑，只不过林斯言是他的帮手。走，回去等于哥电话，只要他那边确定了，咱们就立刻找黄局长向上级领导请示。然后抓人。”
郑志华看她把一下步工作都计划好了，回过味来了。
“看样子你是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你跟我说说，不然我没法跟黄局长汇报。”
陈果宁说：“不急，先回局里看看于科长那边的情况。如果和我预想的一样，我再解释给你听。不然说了也白说。”
郑志华知道她说的在理，没再继续追问。
陈果宁回到局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值班的同事询问于洪昌和吴波是否打回来电话。
“没有呀。你们在等电话？”
值班的小许表示暂时没有消息。
他们两个只得先回二中队的办公室等待。
利用这个机会，陈果宁在纸上画了一个法院的平面图，一边画还一边在嘴里叨叨着什么。
郑志华开车累了，瘫在椅子上发呆。到了晚点八点多，办公室里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郑志华一个箭步过去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果然是于洪昌的声音。
“老郑，小陈猜的没错。法院这个车上就是装过死人。我现在甚至怀疑陈国慧就是死在这辆车上的。”
陈果宁在一旁听着，好奇地问：“死在车上？可是车上如果点炭盆，车辆能受得了吗？毕院长早上开车也会闻到烟味吧。”
“这事等我们回去再给你解释。这辆车我一开车门就闻到一股轻微的尿骚味，后备箱还有点可能是死者留下的呕吐物的痕迹。这一氧化碳中毒死前会出现尿失禁的情况。我问毕院长有没有发现这个事。毕院长说他也闻到了，说是以前葛主任借车用，他家狗发情尿车上了。清理了好几次还有味道。本来味道都要散了，但是不知道为啥又冒出来了。”
于洪昌在电话那头语速很快，不给郑志华和陈果宁插嘴的机会。
“现在来不及说了，我已经和毕院长说好，让他立刻把车开回咱们局里，具体的情况等回去再开会。我们得马上走了。”
郑志华赶紧说：“好的好的。你们注意安全。”
挂上电话，郑志华看着陈果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不然我没法跟领导汇报。”
陈果宁把自己的猜测简单和他说了，郑志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搓了搓脸说：“我现在就去找黄局长。你在这等我。咱们抓到人连夜审讯！”
当晚十点半，于洪昌和吴波开着车匆匆回来了。一起停到县公安局院子里的还有毕院长开的那辆高档轿车。
陈果宁赶紧下楼迎他们，就看一脸懊恼和紧张的毕远桥也从车上下来了。
“哎呀，真是造孽，我这就借个车，还借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早知道我们就自己骑自行车回去了！”
陈果宁安慰他说：“毕院长，您也别这么说。单位照顾老同志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事谁也想不到。先去我们办公室暖和暖和，这么远开回来，别再冻感冒了。”
于洪昌在一旁说：“哎啊，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人家那车上有暖气，冻不着。倒是我和小吴都冻透了，赶紧上去给我们倒点热水。”
“暖气？车上怎么会有暖气？”
陈果宁一边领着他们往楼上走，一边十分惊讶的喊道。
毕远桥解释说：“哦，一般的汽车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我们这是进口车，车上有暖风口。其实就是把发动机的热量吹到车厢里。只要发动机热起来，车里根本就不冷。其实我开回去的时候就开的暖气，当时就觉得车里一股怪味，没办法只能把窗开了。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老同志就一个劲的叹气。
陈果宁和于洪昌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他们这帮人果然是土鳖！
在楼上简单做了笔录，吴波就把毕院长送回家了。
众人几个人等到了十一点多，于洪昌拿着检测报告回来了。
“车辆后备箱里确实是有陈国慧的指纹。所以目前已经可以确定陈国慧确实是死在车上的。”
陈果宁从桌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说：“行，针对徐锦山的证据又增加一条。话说郑队怎么还不回来呀。”
吴波往炉子里加了几铲子煤，感觉自己也有点发蔫。
“不知道呀，估计牵涉领导难办呀。于科长，检测报告我给郑队，你先回家休息吧。累了一天。”
于洪昌把手里的报告放下，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就回家了。
眼瞅着时间过了十二点，陈果宁都已经回宿舍睡了一觉了，郑志华终于回来了。
“吴波，快去把小陈叫回来。领导批准了！得亏小陈推理得十分细致，领导们商量半天觉得也没有什么其他可能了，这事只能是徐锦山干的。但是黄局长叮嘱咱们还是要注意工作作风，万一真是冤枉了人家还有个回旋的余地。”
吴波揉着眼睛，“还是领导们考虑的全面。我这就把小陈叫起来。咱们去抓谁？”
郑志华好歹还残存一丝人性，“让孙队帮忙去抓林斯言。抓徐院长这种往死里得罪人的事情我来。”
半个小时后，已经从老家回来的徐锦山被郑志华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
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他，在被抓获的一瞬间那心如死灰的样子，几乎是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确实实施了犯罪。
坐在县公安局的讯问室里，陈果宁和郑志华也不去管发脾气的徐锦山，只顾着各自喝着手里的浓茶。
过了好一会，徐锦山终于喘着气停住了嘴。
陈果宁放下茶杯看着他，“累了？不应该吧，我听说徐院长理论水平极好，可以在会议上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一个多小时呢。这才哪到哪呢。”
徐锦山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她，脸上已经长出了一层茂密的胡茬，那一头保养的极好的黑发也早就蓬乱不堪了。
“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抓我。我们单位可是比你们公安局高半格！我和你们局长一个级别，你们没有资格抓我！”
郑志华淡淡的说：“原则上是这样。但是我们这不是没讲原则嘛。更何况市里领导也同意我们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你识相的话就赶紧说，省的我们费力。”
“我说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想冤枉自己的同志！”
“切。得了吧，别在这演了。你和陈国慧的事情，不会以为能瞒得住人吧。”
“我和她就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郑志华有些无语地转头看着陈果宁，“小陈，你来。让徐院长看看咱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