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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进屋，就看到人家门卫室里竟然还有灶台，又能做饭又能烧炕。甚至灶台边还伸出来一个专门用来烧水的白铁皮壶。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生火，灶膛里的热量就顺便把水给烧开了。
“嚯，你们这门卫条件都这么好呀。”
郑志华进了里屋，再一次感慨起人家的条件来。
刘福亮把炕边的椅子拖过来给陈果宁坐。
“两位大哥坐就炕上吧。不脏，平时也就是晚上睡会。白天交完班他们一般都回家睡了。”
于洪昌把勘察箱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下以后问：“那你不上班的时候住哪？”
刘福亮收拾炕的手停了一会，“那就回家睡呗。我妈走了，我爸又找了一个，平时回去还行。大过年的人家一家几口人和和美美的，我嫌自己碍眼。”
郑志华直接拍了于洪昌的大腿一下，“你这是过年上班心里难受，专门戳人家小刘的肺管子来了？”
于洪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了，刘福亮。既然腊月二十八是你也在，那你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最后还是陈果宁主动开口为他缓解了尴尬。
刘福亮站在那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这个陈国慧死了以后，我昨天就把这些事写下了了。省的我以后忘了。我就觉得这事不对，今天你们果然来了。”
郑志华问他：“你为什么觉得不对？”
“那个陈国慧精明的很，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陈果宁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她精明？”
刘福亮说：“我之前夏天晚上值班巡逻的时候，能听到他们在宿舍开着窗子说话。那个陈国慧告诉跟她一个宿舍的姜红，不要跟我们这些门卫和那些来告状的老百姓多说话。说我们都是些没用的人，还说她自己就只交有用的朋友！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这还不精明吗？”
郑志华听完看着陈果宁，“死者是这样市侩的人？”
现在人已经死了，陈果宁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对刘福亮的说话表示认可。
“呃，怎么说呢。她还真是这样的人，充满了向上的欲望和野心。不过无论她喜欢跟什么人交往，这都不是她年轻惨死的理由。刘福亮，你跟我们说说，腊月二十八就是陈国慧死亡前一天，她都干了什么。有没有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刘福亮看着自己的本子，“那天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吗。上午单位还有几个人，下午的时候人就基本走完了。这个陈国慧那天没有出去，我晚上还在食堂看到她吃饭。然后整个晚上都没看到她进出。”
郑志华问：“你们不是还需要巡逻吗？是不是趁你不在的时候离开过？”
“没有，我问过宋志浩了。哦，其实刚刚葛主任也没说全。我们这里平时是门口一个门卫办公楼里一个门卫，负责人员进出和维持秩序。晚上一般就是一个人值夜班。二十八严格来说没放假，所以宋志浩是那天跟我搭班的，我是白天他是晚上。但是我不是不想回家吗，就跟人家换了班，过年期间我都在这。所以就这一晚上我也懒得回去，就在单位住跟他做个伴。他说反正晚上是没看到陈国慧出单位。这个陈国慧经常在外面玩到十点多才回来。我还听跟她一起的姜红抱怨说跟她一个宿舍晚上经常睡不好。这边冬天五点就下班了，也没什么可玩的，大部分住宿舍的人都是八九点钟就睡了呢。她回来人家还得给她开门，她还要叮叮咣咣的洗漱，是挺烦人的。”
“那她晚上出去干什么？”
“她自己说是去上夜校，好像报了个法律专业。估计是看人家法官社会地位高，想往上走走。”
“你连她报的什么专业都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是经常跟她在一起的那个林斯言，听到姜红跟人家抱怨陈国慧，特意去解释的。那个意思是她是有追求的人上进。搞得人家姜红像是做的哪里不对一样。”
陈果宁叹了口气，心想这个门卫对陈国慧真是颇有怨气。考虑陈国慧晚上还在食堂吃饭，那么她的被害时间肯定就是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了。
“那二十八那天，单位晚上有加班的吗？”
“没有，这都过年了，谁还加班呀。反正单位的自行车棚里一辆车都没有了。楼上所有的灯都关了。”
“那陈国慧宿舍的灯是什么时候关的？”
“这个得问小宋，反正我半夜上厕所是没看到她屋里亮灯的。估计那个时候她都已经睡了。”
“昨天除了林斯言，还有谁来过。”
“昨天放假，按照顺序早上带班的吴院长来了，值班的林斯言第二。有段时间我拉肚子，就去院里西北角的厕所了。回来以后我有点虚脱，就在里屋躺着迷迷糊糊睡了。听宋志浩说毕院长来了一趟又走了，还说看到葛主任也来待了一会，不知道干什么。那个民庭的邹庭长也说是来加班。其他人好像没有来过了。”
“那林斯言是什么时候发现陈国慧死亡的？”
“邹庭长待了一会，拿着材料走了说是回家接着干。然后又过了一会大概是九点十分左右，林斯言问我们陈国慧走了吗？我说没有呀。他说值班室、办公室都没看到人，觉得不大对劲。今天过年，怎么会现在还没往家走。我们就开始找，发现她死了。”
“对了，你和宋志浩是谁见到陈国慧抱着炭进单位？”
“哦，是大前天老宋看到的。说是陈国慧抱着一个纸箱子。他本来想帮忙，后来人家也没用他。他说是写着果木碳的箱子。”
“所以李大强是今天的白班，你还是夜班？”
“是，白天他们来值班，晚上都是我。”
郑志华点点头又去看陈果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陈果宁摇摇头，“先回局里看看褚法医的结果吧。这个案子，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从门卫室出来，郑志华刚想去开车就听于洪昌说：“干嘛去。先回现场把我收集的物证拿上。”
三个人回到案发现场，把于洪昌收集的死者的水杯、热水壶，吃剩的瓜子、花生，床单，炭盆的等乱七八糟的物证都给搬到了车上。
这才上车往回局里走。
郑志华突然说：“哎，好像这堆东西里没有果木炭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