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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幽月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之时。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凉亭里传来。
“小仙姐姐，你这徒弟确实进步神速，可真是块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
诸葛小仙和叶幽月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薛素衣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她身着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样式古朴，不施粉黛。
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碧玉簪随意挽起。
她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气息完全收敛。
若非主动开口，几乎与周围的凉亭、山石融为一体。
看到她，诸葛小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难得素衣妹妹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薛素衣身形一晃，仿佛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到两人面前，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带起一丝风。
叶幽月心中有些不情愿地躬身行礼：“叶幽月拜见薛姐姐。”
薛素衣微微点了点头。
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满目疮痍的试炼场。
特别是那个被叶幽月轰出的巨大凹坑，微微点头。
“你们师徒俩切磋，动静可真不小。”
薛素衣的目光落在叶幽月身上，眼神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一切。。
“你的‘幽月之怒’煞气够了，但月华之力还不够纯粹，否则威力还能再增三分。‘阴阳轮回斩’初具雏形，锋锐有余，轮回意境却不足，斩形易，斩神难。至于那‘魅影绝杀’，花哨有余，对付同阶尚可，遇上真正的高手，一眼便能勘破虚实。”
她的点评一针见血，直指叶幽月招式中的核心与不足。
叶幽月听得心头一凛，这一次脸上露出思索和受教的神色。
再次躬身：“多谢薛姐姐指点，我明白了。”
薛素衣又转向诸葛小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仙姐姐的‘海上生明月’领域倒是越发完善了，星月神体对月华之力的掌控也愈发精妙，竟能直接吸收幽月的攻击化为己用，这一手确实漂亮。”
“素衣妹妹过奖了，”诸葛小仙谦虚道，“若非神体特性克制，单凭修为，想胜幽月也没那么容易。”
“哦？”薛素衣挑了挑眉，目光在诸葛小仙和叶幽月之间流转了一圈。
那眼神仿佛洞悉了她们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秘密，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戏谑。
“是吗？我倒觉得，小丫头这股拼命的劲头，可不仅仅是为了追上你这个师尊吧？”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
诸葛小仙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轻轻别过头，看向远方的云海，没有接话。
叶幽月被戳破心事，脸颊则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眼神有些闪烁。
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她挺直了脊背，迎向薛素衣的目光，声音清脆：
“弟子修行，一为变强，守护师门与师尊；二为追寻心中所向，不留遗憾！”
她没有明说“心中所向”是谁，但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心知肚明，那指的正是“楚歌”。
薛素衣看着叶幽月那坦荡又执着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欣赏，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淡：“有志气是好事。不过，那条路可不好走。”
她对楚歌的了解比在场任何人都深。
想要追上楚歌的脚步，恐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