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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指着反派洋洋得意的特写镜头，义愤填膺道：“这个黑蝙蝠，太坏了！简直是侮辱了蝙蝠这种动物！”
外婆抱着胳膊向后靠去：“这哪是蝙蝠啊，人家是混沌之初凝结的怨煞，是怨气，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强，你说说，怨气这东西多厉害啊，有生命的地方就会有，那可不是无穷无尽，唉，也真是难怪怎么杀都杀不死。”
外公也跟着叹了口气。
于知楠弯腰又往泡脚桶里倒了些热水，艾叶泡脚包的味道随着热气又一次弥漫开来。
“许顾北，你不加热水吗？”
许顾北嗯了一声，也往自己的泡脚桶里添了些热水。
两集电视剧看完，水也凉了，于知楠打了个哈欠，最先擦干脚，踢踏着拖鞋，端着泡脚桶去了卫生间。
紧随其后的是许顾北，最后是外公，外公倒完水，还没来得及放下卷起的裤腿，就忙是拿着拖把开始拖地。
外婆从放在楼梯口的牛奶箱里，拿了四袋牛奶，路过客厅，瞧见刚才外公泡脚时坐过的位置，啧了一声：“老王，说了你多少次了，泡脚不要把水弄得到处都是，你瞧瞧，连沙发布上都是湿的，这整的，我明天还得洗。”
外公笑笑没接话，也就把这事儿搪塞过去了。
外婆拿着牛奶走进厨房，把煮牛奶的小锅放在炉灶上，又把牛奶一袋袋倒进锅里，开了小火，趁着牛奶加热的时间，她抬手从碗柜里拿了四只碗，给其中两碗里，放了些糖。
在咕嘟声中，牛奶开锅了，外婆忙是关了火，戴上隔热手套端起锅把牛奶倒进碗里。
“楠楠，顾北！快过来喝牛奶，喝完刷个牙，该去睡觉了！”外婆大声喊道。
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俩孩子一前一后跑进了厨房，外婆指了指靠外的两碗：“这是你们的，放了点儿糖。”
于知楠试着端起一碗，没成功：“外婆，烫！”
外婆端起碗喝了一口，面色如常：“外婆可不觉得烫。”
于知楠看向正乖巧喝牛奶的许顾北：“顾北哥，你不觉得烫吗？”
许顾北摇头：“还好。”
于知楠皱了脸，她看看外婆，再看看许顾北，后进来的外公更是不怕烫，直接咕嘟咕嘟几口喝完了：“老规矩，最后喝完的人洗碗！”
外公说完，把碗放进了水池，于知楠瞧着，他的裤腿还是没放下来。
外婆排名第二，许顾北也只剩下小半碗了，于知楠很急，想赢，但又确实喝不下去。
许顾北瞧出了她的急迫，故意放慢了速度，喝一口缓好久，直到小半碗牛奶上结了一层奶皮，于知楠才终于喝完了，她又望了眼许顾北的碗：“你是不是故意要输给我的？”
许顾北靠着橱柜，不紧不慢道：“不是，确实太烫了。”
他接过于知楠的碗，麻利的一起洗干净放回了碗柜。
于知楠瞧着他，怎么看，他刚都是故意输的……
外婆刷完牙，站在客厅里又朝他们喊道：“顾北，楠楠，快刷牙洗脸，该睡觉了！快点儿！尤其是于知楠，你别又偷懒不爱刷牙，再有蛀牙，还得去看医生，到时候你可别哭！”
于知楠和许顾北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小声嘟囔：“我哪有蛀牙啊，根本就没有好吗……”
许顾北笑了下，于知楠一回头，他忙是敛了笑。
“许顾北，你笑了！”
“我没有。”
“你有，我听见了！你没长过蛀牙吗？”
许顾北摸了摸后脑勺：“好像还真没有。”
于知楠耷拉了脸：“你骗人，你肯定有蛀牙，你张开嘴我看看。”
“不要。”
“你让我看看，我看看就信你。”于知楠说着，做势就要去扒他的嘴，许顾北忙是捂住，一路跑着躲到了外婆身后。
外婆叉着腰，看着张牙舞爪的于知楠，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地宠溺道：“你呀，就会欺负顾北，都多大的孩子了，成天像个野猴子似的。你瞧瞧人家宋甜甜，秀秀气气的多好啊？”
于知楠不服气的歪头，撇了撇嘴，一身反骨藏都藏不住。
外婆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又叮嘱了一句要好好刷牙，不许打闹，更不许欺负许顾北，说完便转身回了卧室。
门砰的一声关上，于知楠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笑，再次瞧向许顾北，还搓了搓手。
许顾北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忙是跑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于知楠凑在门边小声道：“许顾北，你把门打开，就让我看看嘛，我就看一眼！”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吱嘎一声，许顾北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看看牙，有什么嘛，小气鬼，还朋友呢，这么没义气……”她嘟囔着，靠着墙，无聊地用脚蹭了蹭地面。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门开了，许顾北探出头来，和百无聊赖的于知楠对上了目光，于知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门框：“你就张开嘴让我看看。”
许顾北也是真服了她了，他放开门把手，于知楠走到他面前，挑眉，张开嘴啊了一声。
许顾北会意，无奈的张开了嘴。
于知楠稍踮起脚尖，凑近往他嘴里瞧，怕站不稳，还扶着他的肩膀：“嘿，你还真没蛀牙诶！而且你的牙长得好齐哦。”
两人离得极近，许顾北只觉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他推开于知楠，后退了半步，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我都说没骗你了。”
于知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没有蛀牙？明明你也很爱吃糖啊？”
许顾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索性选择了沉默，待于知楠走进卫生间，和她说了句晚安，然后他逃也似的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知楠站在洗手台前，探身张大嘴，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蛀牙，照完，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她还真感觉牙有点儿疼了……
第二天早上，于知楠一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后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这个点儿，按照外公外婆的生活习惯，外婆大概会和刘奶奶一起去菜市场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