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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张哲在朝天岭山寨外如火如荼地叫阵时,徐渭却正在与绾绾欣赏着汉水的美景。
绾绾生性恬静,此生还从未与男性有过单独接触。不过此时她的内心也并未考虑男女之事,只是想到此处秀美的山河即将被刀光剑影给打破,不免心生悲情。
不一会有甲士禀报张哲已在寨外与贼寇接战。徐渭当即下令所有人披甲上马准备攻打山寨。
在军士的帮助下徐渭也披上了一套黑漆顺水山字甲,这套甲胄是利州现存的唯一一套山文甲,制造于后唐时期。
据说当年赵匡胤灭掉后唐之后得到大量的甲胄,因其与禁军制式不同不能大规模使用,赵匡胤觉得销毁可惜,但送到北方又觉得代价太大,因此便在南方封存。
直到南宋建立后,这些甲胄才得以重见天日。
绾绾见众人备战,独独少了自己,便问道:“徐公子,那我该做些什么?”
徐渭见她有些局促,便笑嘻嘻地说道:“绾绾姑娘还是在此继续欣赏美景,徐某岂能让沙场上的刀光剑影污了美人的眼睛。”
绾绾听到他又打趣自己,不禁啐了一口,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徐渭也不在意,在两位甲士的协助下披上铠甲,便上马朝山寨进发。
绾绾望着远方的水光山色,想起徐渭刚刚念的一句诗。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此情此景果真如此。”绾绾念道。
猛然间她又想到什么,她想告诉徐渭一定要平安回来,然而徐渭此时已经率骑兵走远了。
“你可一定要平安啊。”绾绾小声念道。
寨门外,张哲此时已经与齐敏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双方的部属都在为他们呐喊助威。
张哲见贼寇军容不整,本想这一阵能轻松赢下,却没想到碰上了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齐敏此刻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他昨晚酒色纵欲过度,斗了几十回合后体力已然不支。但他碍于面子并未向牛金求援,只是苦苦支撑,不过他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刀已经慢了下来。
张哲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他是先锋,若是第一阵都胜不了,可就丢了大人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连这厮都胜不了,老子还哪有脸回利州。”
想到此处张哲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战意。他大喝一声“看刀”,手上突然增加了力道。
而在此时纵欲过度的齐敏竟被这声大喝声吓了一跳,鬼使神差地泄了力气。
此消彼长之下张哲竟意外地将齐敏的长刀格飞,张哲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刀势一转,闪电般劈向了齐敏。
只听“啊”的一声,齐敏躲避不及,张哲的刀赫然劈在了他的肩颈部动脉,顿时鲜血喷射而出,这一刀已然断了他的生机,齐敏是活不成了。
牛金见场上局势突变,一时间大惊失色,他见齐敏倒地不起,顿时急得呀呀大叫,挥着狼牙棒便攻了上来。
张哲连忙挥刀抵挡,刀棒相击,只听“轰”的一声,双方人马各退了几步。
张哲此时口中憋着一口鲜血,他心中大骇:“这厮竟然是天生神力。”
他知道自己不是牛金的对手,便强忍住吐血的冲动:“那贼寇,要不要先给你兄弟收尸啊?不急,本官等得起。”
牛金大怒,骂道:“待我先将你这厮扒皮抽筋后,再替我兄弟收尸不迟。小的们,都跟我上。”
一时间山寨的喽啰,州府的二十余名骑兵纷纷加入了战团。
那牛金提着狼牙棒直攻张哲,不出十回合,张哲的虎口已经被震裂,难以再战。
张哲见时机已到,大喊:“撤退,收兵。”
却说张哲斩了齐敏,立时有山贼报给韩飞。
韩飞等人大惊失色,急忙聚集山贼出寨支援。
辛弃疾见贼寇大部已经出寨,便让一名皇城司密探监视山贼的行踪,而后指挥其余几人陆续潜入山寨。
韩飞甫一出了寨子,便见牛金正在追杀官兵,此刻他焦躁的心情方才安定了下来。
他命人收敛了齐敏的尸身,道:“老二,你带领二百名兄弟守住寨子,我和老五去接应老三。”
张浩道:“大哥快去,可别让老三中了官兵的埋伏。”
韩飞也是心急,随便点齐了百十个喽啰便出了寨门。
徐渭此时却并未浪费马力,他们这二十人始终是以正常的速度行军,待看到张哲后,徐渭才下令喊道:“所有人,准备弩箭。待敌军进射程射三息后换长枪。”
牛金正在奋力追赶张哲,他早就看到了前方的二十名官兵,但仅仅二十骑还阻挡不了他追击的决心。不过片刻不到,迎面就传来了弩箭的破空之声。
牛金大骇,急忙道:“盾牌,圆阵防御。”
可是仓促间聚齐的喽啰,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阵型,一时间数十名贼寇纷纷中箭倒地。
张哲见到徐渭不禁大喜,忙喊道:“指挥使大人,后面那贼寇天生神力,要小心。”
徐渭也不答话,命令道:“回马,准备冲阵。”
徐渭见贼寇阵型大乱,急忙喊道:“所有人加快马速,成雁形阵,把枪持稳放平。”
没有旗帜,也没有金鼓声和号角声。疾风之中,徐渭长槊一挥,众骑兵皆呼啸而出,震天动地,骑兵们如离弦之箭,直奔敌军而去。
牛金此时也见到了徐渭,他见官兵仅有二十骑援兵就敢冲击自己,倒也不甚在意,昨日他就杀得利州的骑兵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当他再见到自己乱糟糟的阵型时却开始后悔了。
昨日他们是以逸待劳,才击败了骄纵的州兵,此时敌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自己这边却是一帮乌合之众。
而且别忘了,在空旷的野外,骑兵永远是步兵的天敌。
牛金望着远方那闪着寒光的枪尖,仿佛这点点的寒光就是自己的催命符一般,他此刻无比后悔,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战马急速奔驰,眨眼便到了这群贼寇的跟前,两阵相接,徐渭长槊急速翻动,在牛金惊骇的目光中,槊刃直接掠过了他的狼牙棒,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胸甲扎进了了他的胸膛。
徐渭枪势未歇,长槊竟一连穿透了三人才堪堪停下。
此时骑兵队在瞬息之间凿穿敌阵,竟杀敌近半。
徐渭见状大喊:“换短兵器。”
众骑兵纷纷抽出配刀和花骨朵等兵刃,此时余下的贼寇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能组织有效的反击。不一会便被官军砍了个一干二净,而冲阵的官兵竟一骑未损。
张哲此时对徐渭是佩服地五体投地。心想:这指挥使小小年纪竟将战机把握地恰到好处,战场切入的时机竟拿捏地分毫不差,反手间便覆灭了近百名贼寇,将来若加以磨砺,恐怕大宋又会多一个出色的将才。
徐渭见到周围崇拜的目光也不怎么在意。
这种情况本就在他预想之内,在野外,利用骑兵的冲击势能,集中长兵器以密集阵型冲刺,本就杀伤力极大。
而贼寇追赶了许久,体能耗费的厉害又没能组织好阵型。此消彼长之下,徐渭充分发挥了自身的优势,以强击弱、以逸待劳,胜的毫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