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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临安来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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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徐渭一直在秀王府养伤,一方面他要以最好的状态北上,另一方面他偶然间竟发现小郡主竟然是个修行天才,天生的练气境,这点让徐渭颇感意外。

徐渭继续炼制了许多流珠丹。

闲暇之余,徐渭也会教这位爱笑的紫嫣小美女写字。他不仅为紫嫣炼制了几颗“聚气丹”,还传授了她一些简单的修行法门。

紫嫣自幼便未曾见过自己的兄长,此刻竟不知不觉间将徐渭视作哥哥般对待,学习地极为专注仔细。

不到半月,紫嫣竟然已初窥门径,徐渭见状,教得也愈发认真起来。

在获得秀王准许后,徐渭将《太玄经》传授于她,并为她备了各阶段的辅助丹药。

约半月后,徐渭深知自己该北上了。若拖延过久被那未来岳父知晓,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日,他正欲向秀王和王妃辞别,却得知临安徐家派人前来,现已抵达王府。

原来上次徐渭治好王妃后,秀王上奏赵构为他请功。

徐渭的父亲徐溪亭听闻后,马上着人打通枢密院的关系。

有了枢密院和秀王的大力举荐,赵构又念徐溪亭当年救驾有功,因此下敕书擢他为皇城司指挥使、骑都尉,赐金牌一面。

皇城司,旧名武德司,为大宋的特务机构,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共辖亲从官五指挥,亲事官六指挥。

绍兴十二年,赵构下诏,以曾为兵将有功绩及名将子孙之有才略者充皇城司,作为大宋禁军人才储备的摇篮。

徐渭这个指挥使只是个阶官,没有那十一个指挥的实权。

不过现在他得了这个官位,也可以说正式进入了大宋的低阶武将序列,如若立下战功,就可以走双轨晋升的路子。

徐渭在听雨阁见到了徐家人,此次徐家来迎接他的队伍林林总总来了三十余人。

除了车夫、仆人以外,光带刀的护卫就有二十五人。

为首的一人乃是徐家的老仆人,徐桂。

徐桂在国公府的地位极高,徐渭小时候就认识,据说是当年保护他父亲突围出东京的时候剩余的为数不多仆人之一,他曾是徐家军亲卫,也是一位后天巅峰的高手。

这徐桂一见到徐渭就开始抱着他痛哭流涕:“二郎啊,天可怜见,老奴终于又见着你了,这,你都长这么大了。”

徐渭见他哭的情真意切,也想起记忆里小时候徐桂逗自己玩的场景,一时间也是伤感不已,“桂叔你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徐桂又拂了拂徐渭的肩膀,一只手又抹了抹眼泪,“二郎走了十一年,老爷和大娘子想了十一年,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咦,二郎,你竟结成了金丹。”

徐渭却若无其事地说道:“是的,我前几日刚刚进入金丹期。”

徐桂闻言瞠目结舌,“二郎是绍兴元年出生,现在方才是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就结成了金丹,这可是金丹境,整个临安道宫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看来那老道士说的没错,二郎真的是修行的天才。”

徐渭却是老脸一红:“哪里,只是得了好机缘罢了,桂叔此次前来成都莫不是要接我回临安么?”

“正是,大娘子想你想的紧。又听说你跟金国天狼宗结了仇,老爷甚是担心。这不,赶紧派我来接你回去。”

说着徐桂从身上取出了一封信和一封用火漆密封好的文书还有一块金牌。

徐渭见那金牌似是纯金打造,一面印有“皇城司”三字,一面印有“御赐指挥使徐”六个大字,铸造工艺十分精美。

他打开那封信,果然,信上是徐溪亭在催促自己即刻返回临安。

他又打开了那封公文,上面竟是皇城司都知黄雀亲自给他下达的命令。让他于八月中秋前抵达开封,协助皇城司都虞候周昉公干。

徐渭见到这公文后不由得计上心来,他走到烛火前将密函烧了,“桂叔,我现在还不能返回临安。”

徐桂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大急,“二郎不可,老爷可是吩咐老奴定要将你带回去。”

徐渭则是一阵头大,“桂叔你听我说,官家封我为皇城司指挥使,密令让我前去开封公干,这是君命,岂能违背。”

听到徐渭这话后,徐桂也傻眼了,虽说徐国公贵为国公,但君命大于天呐。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桂叔你先回去,我去开封办完事后,再回临安。”

徐桂急忙摆了摆手,“不可,万万不可,还是让老奴带着护卫与二郎一同前往东京,我曾护着老爷冲杀出来一次,定然也能护着二郎再冲杀出来一次。”

徐渭深吸一口气,他深知这老仆人忠心耿耿,为人老实厚道,所以在徐家备受信任。

念及此处,徐渭眼神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有一计,可保自身无虞。”

“哦?二郎有何妙计?”徐桂闻言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伤了天狼宗之人,破其大计,天狼宗必会对我恨之入骨。若随徐府车驾同行,势必引人注目,遇刺风险更大。”

徐渭顿了顿又道:“桂叔,你寻人假扮于我,大张旗鼓带领车队返回临安,途中多做停留,广布消息暴露行踪,我则低调前往开封,如此岂不是更好?”

徐桂闻言一阵错愕,“此乃疑兵之计?二郎果真有老爷当年运筹帷幄之风范。如此也好,二郎既已入金丹境,自保应无问题。”

言罢,他又紧握徐渭之手,沉声道:“若二郎途中遇危,定要以保身为重。”

“那是自然,既如此,我们便说好了,明日便分头出发。”

徐桂只得拱手应诺,“谨遵二郎之命。”

次日,徐渭辞别秀王和王妃。临行前,他见王妃虽已痊愈,但生机受损之象尽显,鬓角竟生丝丝白发。

念及这一月来王妃待己不薄,徐渭心生不忍,说道:“叔母日后定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再有伤病。”

秀王闻言神色一黯,“莫非尚有后遗症?”

“哦,不是。只是叔母中毒太深,生机大亏,怕是难以难以长寿。”

王妃闻言却露出释然的微笑,“好孩子,此乃天命。只要能与家人相伴,快乐度日,每一天皆有其价值。若非如此,即便长生不老,又有何意义。”

“是啊,若无所爱之人相伴,纵然与天地同寿,亦注定孤独寂寞。”徐渭低声呢喃。

言罢,徐渭似是想起某事,他从怀中取出一盒子。

“叔母,此乃青城派赠予我的天元丹,现赠予叔母。”

秀王闻言大惊,急忙说道:“子游万万不可,此丹夺天地之造化,乃修行者之稀世珍宝,凡人服用,药效恐大打折扣。”

徐渭却是神色自若:“叔父此言差矣,子游并非薄情之人,近日来叔父与叔母待子游亲如子侄,子游又岂能不知。十年的寿命对金丹修士来说也不算什么。倒是此丹若是能为叔母延一日寿命,也是值得。”

话毕,他又给了赵紫嫣一颗“还颜丹”,随后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徐渭跃上一匹骏马,朝北徐徐而去。

紫嫣望着徐渭独自纵马江湖,心中不禁升起了向往之心。

她正想挥手作别,却突然听到徐渭在马背上大声唱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