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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他曾经蛊惑过东王公,促使他成为了太上昆仑,昆仑之名,我亦知晓,更有幸交过手。”
空洞的尘埃中,忽然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
“仙祖走了,如今你便是代行光阴之人。”
但是不论是要去哪里,相信李辟尘都是可以到达的。
“善,善……”
那是什么境界,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境界?
万古以来,连太初天尊都忌惮的古老神明们长眠于此。
“绝顶是天尊中至大,至高,至远,至强之人。”
“人道永昌!”
李辟尘至此明悟一切,他向远方行去,踏足到混沌极深处。
这朵花困锁了龙师上百个大衍,把他从过去,迷惑到未来。
“杀道深处,杀到深处,不可自拔……”
李辟尘:“最不相信命运的人,却在这里谈论命运吗?”
“仙道渺渺,人道茫茫!”
“过去即是未来。”
“诶……万古成空……”
长河的光芒浩荡无止,当大圣们被佛陀真武阻拦的时候,当下一瞬间,光阴也开始波动,乃至于四散无所拘束的时候,天地之间所有的强者都明白,时至如今,那两位压在四大众生头顶的至高者,终于都从这里离去了。
“然而你也注定无名,留下的仅仅是一个虚幻的称号。”
人皇依靠妄境,拖住了疯癫的象帝。
万世星光随他而去,天地都为其染上绚烂色彩。无穷无尽的星光涌动,李辟尘看到数万条天河在缓缓流淌,仙祖就这样踩着星华离开,只是最后他看向人间,忽然洒下了一片什么。
必然不是和道德天尊去同样的地方,道德天尊在空无之前,虽证无响,但他未得我道,毕竟没有迈过空无之界。
再见。
龙师陷入迷茫,他提剑不知该向何往,他见不到李辟尘,于是把矛头对准了人皇。
黑饕餮,触之与无形之间,但见之于有,吞噬世间一切而达到我闻之态。
李辟尘语气颇有感慨:“世间都说那位东方玉童子不讲道理,但在我看来,他其实就是一个孩子,心性纯真,在斩掉九化身之后,最后留下的,其实是真正的纯粹。”
就像是水,晶莹剔透如琉璃,这片沧浪坠入人间,使得这片苍茫大世顿生色彩。
他的声音永远留存在这片天地之间,随后化为无穷无尽的大道碎片,在李辟尘足下铺开一条大路。
那种万物与我同归一,天地不敢逆我生的气息,是他从没有感觉过的,甚至比起刚刚证我道离去的仙祖来说,还要不可揣测。
“说来惊奇,我在逆击时光之时,所看到的那片雷海深处,居然映照的就是你的模样……雷声普化天尊与太乙救苦天尊,原来本是一人,你既是慈悲,亦是世之浩劫。”
龙师化风,人皇铺道。
太上支离却没有管他,而是直愣愣的看着那位在星空起点的白衣皇者。
如今支离就是这样,他越发去探查便越觉得不可揣度,从而渐渐为这种境界而着迷,甚至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个念头。
“我在无何有之乡内看见了,看见了一片人道昌盛的世间,但我知道无何有之乡本身没有看到,太上刻意因为化为人形,有了欲望与贪婪,他早已落入下乘,双眼被尘埃蒙蔽。”
“阻挡成功的最大敌人,就是自己,这世间还有大敌,还有不为象帝他们所察觉的大敌……那只巨大的贪婪怪物,让象帝疯狂,让龙师迷惑的大敌……”
人皇道:“人道永昌,世无鬼神,世人如何抉择,不需要盖世者为他们定策……天有天规,地有地矩,人有人法,互不干涉,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李辟尘有话未曾说出,如果青天高十尺,绝顶十五阶,那么他现在的自己,是十六还是十七,亦或是十八十九?
此时,他眉心中,有一朵旧乡的花影轻轻飘散。
人皇摇头:“我不是相信命运,这命运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说破,也就破了,就像是不可以逆乱岁月一样,我不是依旧逆乱了?”
龙师的气息已经衰落,但是无量量力依旧保持原样,衰落是龙师本身的气息,太上无量的气息却依旧如故,仿佛是一种永动的机械,不知疲倦。
只是接下来,龙师身上的诡异与疯狂也开始离去,他这一瞬间被数百大衍的时光击中,巨阙消散,而无量光华也终于得到解脱。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吧。
恒无有,已经超越了空无之道,甚至在于我道之上,而太一,包括已经先走的浑沦,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离去之后,要去哪里,会出现在哪里……
李辟尘道:“我来送送仙祖。”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他站起来,骑上白鹿,依旧是如同来时的模样。
“称呼为世间绝顶,然而绝顶……不能作为一个传世的尊号。”
今日,他们被惊醒了。
“我相信的是你……因为我看到了那个未来……”
因为李辟尘如今看世间一切,乃至于包括离去的仙神二祖,都似乎要比他矮一些。
太上盛古道:“请天尊平定光阴之乱,镇压岁月祸涛,盛古愿为传说,不再显世。”
盛古怒喝,同时心中恨意汹涌,这个破碎时空的盗窃者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然而时至如今,他居然一直等到了仙祖离去,还没有被自己擒下,是自己无能。
李辟尘:“昆仑已死,神祖赐予重生,如今在我血海净土之内,于九色莲花上为一婴儿,我当把他抚养成人,为世间众生引路。”
“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那是当年,这是当年。
人皇的语气感慨万千:“你活下来了,踏足到九天之上,因为你本就立身在此,花朵活着才能绽放绚烂,鱼儿在水中才能兴奋欢腾,唯有初心不改,方能奋勇向前……”
李辟尘道:“仙祖不需要言语,世间已经知道,曾有一位真仙在红尘走过,那天地之内,真正的仙道,存乎于万物心中,不论宗教,世人,如何给仙,神,划定等阶,在他们心中,永远会有一个无名的仙人,他超越于一切世俗的约束,乃至于天条在他眼前也不过废纸,这位仙人行走在世间,不求名传,只为渡人。”
万世星光消逝于一点,孤寂的宇宙中仿若留下了玉童子的轮廓,而最后,仙祖依旧向李辟尘道别了。
“当然,并不是说至刚一定强于阴柔,只是有些时候,两者相差的范围过于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