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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士死了,同一日,天子去世。”
仙祖对李辟尘传音。
李辟尘依旧在摇着船杆。
中年书生说出这些话来,半老汉子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而白衣女子挑了挑眉毛。
士兵沉默以对。
半老的汉子在想着自己家乡里有些痴傻的儿子。
“少年也不能算是少年了,这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少女。”
你说的不算。
这个疯子能让自己好好打一场,但是在旧乡,自己却不能进去。
“旧历大奉九年,白沙镇上的少年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八岁便可进入私塾,而教书先生是四年的贡士,虽然未曾中进,但是一位贡士在白沙镇当教书先生,那可真是屈才了……”
中年书生继续说着:
无言的士兵在追忆过往与战友们的峥嵘岁月。
“他甚至对天子还有一丝期望。”
“大神用心良苦。”
他这么说着,甚至有一丝期待,因为他不能对太乙出手,但如果太乙对他出手,传道之恩就彻底消失,这样他就能和太乙好好打上一场。
真是日了,还是羡慕。
中年书生在叹息:
“三千里……您二位又去哪里?”
这句话就如同一柄尖刀,不仅仅是插在中年书生的心脏上,同样也让其他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乐观派,觉得人生总会遇到一些不顺,但都是可以克服的。
他看向其他人,缓缓道:“我也有一个故事,大家想要听么?”
半老汉子龇牙:“怎么说?”
白衣僧人说的很直白,中年书生笑了笑:“少年以为这是巧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大师所说,但是贡士死了,天子也死了,于是朝中乱了一阵。”
士兵开口:“当今天子,是原天子第二子继位,废太子,杀五弟,改号称元,是为天宏元年。”
不要去窥视,而是等他们自己诉说。
中年书生笑了笑:
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的。
至少我还有故土可见,还有故人可知,像是白衣僧人,行去一番便是万里天地,而如那安西士兵,也不知多少年未回故土。
他看向书生:“所以少年在天子死前,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他已经知道,世事之艰,之黑,之恶,不是凡人所能扭转的。”
中年书生转过头去,看到声音的来源,是李辟尘。
“旧历十四年,童生,秀才,举人……很快……举人就可以参与会试了……最年轻的举人,宛如耀眼的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江沽。
白衣的少女在望着河流计较过往杀戮的血海。
中年书生笑了笑:“是啊,但后来,青年想到新的天子继位,不应该沉沦,而是应该捡起来,继续去考。”
中年书生道:“此去周流一千三百里,白沙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倒影都有每倒影的过往。
“县官很满意。”
江沽大神截断了这条周河上所有的渡船,就是为了在此等着仙祖。
“或许周河上,有这么一位永远赶考的书生在,也能解掉不少人的烦恼忧愁,他为所有人宣讲他父亲的道理,弘扬他父亲的名,是天下的楷模。”
象帝这个家伙,肯定不会出来。
白衣少女抱着伞冷笑起来:“这就是人间。”
“老套的人间爱情?”
“一根稻草能斩山海,山海坍塌,临界之时,稻草飞舞而至,山海便崩。”
半老的汉子龇牙咧嘴:“旧历的天子是个实用者,能为他所用的人不论劣迹,和当今的天子还是有区别,不过你说那女娃子他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那可真是远极了,你怕不是用了半辈子走到这边来的。”
“少年也是这么想的,他想要让父亲的荣光被天下人都看到,他想要让父亲被永远传颂……在青史中留下浓重一笔,随后再洒然而去。”
“他的父亲是当朝的左相,权倾朝野,十七年爬到这个位置,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好老师,那是以前的右相。”
李辟尘笑:“是他自己难以割舍,这就是‘继承’。”
“拿别人的试卷当做自己的,天上无日,世道昏蒙,难见天昭。”
所以仙祖去找大道君的麻烦,但是大道君的状态太差,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句话当然只是调侃,五千里地仅仅用走当然不用半辈子,最多一到三年就有结果。
“旧历三十年,贡士病逝,带着怨恨与不甘离开了这片人间。”
“少女并不在意贡士的死活,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上达天子的视听,她父亲的门生遍布朝野上下,而哪怕被天子所知了这件事情,对于少女的父亲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
他这么絮絮叨叨的讲着,突然失笑。
白衣的少女不说话了。
“贡士屈服了,并且再也不提那段事情。”
“不久后,县官找上门来,说贡士诽谤了当朝的左相,影响到左相的名誉,必须要写检讨,贡士就很愤怒,并且闹事,毕竟那本来就不是诽谤,如果承认了,那自己的名誉又怎么办呢?”
这条河上已经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