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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祖蜕变九次，最后走出左脚，是破于第十。
常仪道：“人人皆能见诸有，几人可见诸空？”
最后的结果，必是仙祖殁去，天尊尽灭，而四百个大衍成就的罗天，也会化为死地，因为光阴不可回溯，如果回溯，必是天地大乱。
“处乎无向，行乎无方。”
可如今，仙祖明白了。
天乙石人发出不甘与遗憾的叹息，太一冷漠的望着看，看着自己这位大道遗蜕的崩解，天乙的声音回荡在太一的耳中：
空者，无也。
老人在滩涂之间，证无响于此。
只是虽然仅仅半步，还差半步。
青者天也，华者光也。
“正是因为你距离世间太近，所以才不断斩掉我们，九仙道都是你遗留的东西，又何谈开创呢……我们被尊为开道祖师，但事实上，不过是在泥泞的滩涂上，捡拾无人问津的死鱼罢了。”
道德天尊望向泥泞，下面被抬起的泥泞之中，仍旧是泥泞一片。
天罡仰望着未知的那位少年：“东方玉童子，倒骑白鹿走星光，仙祖让世间变得如此绚烂，可他却从未曾真正看过这天下一眼。”
“凡人们用影来辨别太阳的方位，那是道所在的天空，而我们的身后没有影子，前面却还见不到太阳，手里拿着的，只有一面盛满了水的镜子。”
他开始崩溃，用一种不可挽回的力量把自己从内部毁灭！
常仪了然：“原来天尊只差临门一脚。”
随后是紫薇，后土，长生……最后一位，是沉睡的江沽。
第四位听到天乙传话的，是泰皇。
老聃于此对常仪道谢，随后转身，赠孔丘一道古老精神。
“仙祖……太一，我们都是蝼蚁，而斩出我们的你……其实也是一样啊。”
“反而是本不愿世间繁华的神祖，在为众生操劳。”
“你？”
“前宇以来净骸遗留的轮廓，化为了北冥的满月，黑海也成为银海，如此阴阳开化，有了太极，才有了我与老君。”
“你所求之‘要道’不在此间。”
孔丘抬首一瞬，道德已非道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但你说的，我还未见青石，还没有离开世间。”
他的眼眶瞪大，当中血丝迸裂，急促的呼吸，身躯也变得越发佝偻，甚至不敢移动半步，害怕那从未知之中伸来的大手，害怕那种力量把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攥死。
她伸出手，向上轻轻一托。
若是仙祖放弃如今所得的一切，重回世间。
仙祖道：“无尽永前与无界永在，这成就了我们的无敌名，却也断绝了我们的影，太阳照耀在凡人的身前，会在他的身后投射下漆黑的影，影落向的方向，对应着的，就是道所在的位置。”
“天地之数极于九，破于十！”
太一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从浑沦手中取过了牵白鹿的绳子，但这个动作却被神祖制止了。
太一疑惑不解，天乙则是发出最后的叹息。
太一的眼神无悲无喜，他开始逆转光阴，在为天乙塑造躯壳。
道德天尊恍然大悟。
这道名讳被抹去，紧随其后出现的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在璀璨的爆炸中，化为齑粉，天乙石人的逝去，首先被感应到的，就是在岁月古地中的镇元子。
九大遗蜕，九仙道，正是“天地之极数”。
他未曾真正去过世间。
……
“还有时间。”
“老家伙，走了四百个大衍，岁月光阴最是无情，你我都应该明白。”
他们二人仰望着黑暗无穷尽的大宇，罗天重重，宇宙之外还是宇宙，而这之间夹杂的无数未知之所，正是通向那座山谷的道路。
勾陈望着漆黑的世界：“天乙说的一点也不错。”
道德天尊指着正在刨泥的姬紫云，对常仪道：“问无相之尊，泥泞之下，有无止穷？”
“你不必死去，我答应你的事情当然会做到，不论是泰皇还是勾陈，天罡，他们都会死去，补全你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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