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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钺有些郁闷，“不过我没有看清楚，是我吗？我只在水里看到过自己，不是太确定。”
“是。”高个子低下了头，手有些发抖。
睡吧，一块儿睡。
卢岩叹了口气，把照片拿过来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内兜里，枕着胳膊也闭上了眼睛。
伏契克的牢房从门到窗是七步，他这小屋子从床到门只有三步，溜达了十五步之后他确定了。
“棉花糖？”卢岩愣愣，“你怎么吃？”
让卢岩失去记忆失去打败棒子国走向宇宙的机会还断了关宁财路的那次任务的资料，关宁一定会留着。
“我想不起来啊……”王钺蹲在他腿边盯着水泥地，一直小声念叨着，“一点都想不起来啊……”
但看着箱子大开着的门，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某个兔子洞，但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完全记不起来这个地方在哪里。
“要蓝色的。”王钺盯着棉花糖机子一脸期待。
“知道在哪里了。”卢岩站了起来，拿着照片开始在屋里慢慢地溜达。
也许那个状态下的王钺知道些什么。
但他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又继续溜达了二十步，最后坐回床上抱着头叹了口气。
好容易终于折腾到了八点，卢岩穿了外套带着王钺出了门：“给你买棉花糖，但是你别老说话，商场人多，我没办法老回答你。”
“好。”卢岩笑了笑。
“可是我不记得啊……”王钺皱着眉，还纠缠在卢岩那句话里。
“我看看照片，”卢岩进屋检查了一下，关好门坐在了床上，“你也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而且他清楚镜头里拍不到王钺，那么这张照片只能是王钺还活着的时候拍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用手指在照片上狠狠弹了一下。
“是约会吗？”王钺又问。
照片是王钺的半身照，笑的样子跟现在差不多，很开心，带着几分傻呵呵。
卢岩有多细看，毕竟还在外面，他把照片放回了信封里。
“好的。”王钺点点头，坐在了他身边。
如果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么自己最后那次任务的目标就成了最大的关键。
能确定的只是王钺说他是听到嘎嘎姐的新歌之后死的，但他却知道新歌出来以后两个月的事,并且五月的日子他说已经盖被子了。
卢岩想说的其实不是“以前认识你”,他想说的是大概你的死跟我有关,但出于安全考虑,他换了个说法。
他轻轻啧了一声，往超市入口旁边的两大排储物柜走了过去。
“是你。”卢岩看了他一眼，王钺长得挺打眼，属于那种能轻易被记住的漂亮面孔。
“我另一个家里，但我不记得在哪儿了……斧斧，”卢岩睁开眼偏过头看着王钺，“你能想起什么来？”
卢岩打算先从纸条上的那个门牌号下手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沈南不是已经完全控制了吗？”崔逸皱了皱眉，“关于卢岩的记忆只有这些？”
“黑了。”王钺扭头说。
卢岩快速地扫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是个套着塑料袋的信封，他没有说话，站起身低头快步离开了储物区。
101……207……307……
“逛街吗？”王钺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了。
在小屋里猫了几个小时，王钺一直盯着卢岩手机看，卢岩说了八点出门，他隔几分钟就要看看时间。
还得去找关宁，卢岩掐了烟，拿出个小面包没滋没味儿地咬着，但这次不能再跟关宁打商量了。
王钺眼神已经放空，明显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
面包很干，跟团棉花似地塞在嗓子眼儿里，卢岩梗着脖子咽了好几下都没成功，只得跑到水池灌了口水才算是顺过气儿来。
“快说，悄悄说就行。”王钺很急切地跟着在他身边。
卢岩的手指在箱子的顶上靠外的地方摸到了东西，像是被贴在顶上的一个很薄的塑封袋子，并不大。
“怎么了？”王钺弯腰也看了看箱子，“空的啊。”
旁边有扇窗，光从窗外照进来，把窗口的某个东西的影子投在了墙上。
这是他的另一个藏身之处。
王钺的另一个状态出现没有明显规律，以前是情绪波动的时候会出现，最近开始有点儿神出鬼没，开关过程都省掉了。
“器大活好啊……”卢岩小声说了一句。
一片空白，王钺身后是一面简单的白墙，简单到什么也没有，连个墙坑都没有。
卢岩没说话，停了一小会儿之后把手伸进了箱子里，在箱子内壁上摸了摸。
“在哪里啊？”王钺问。
到商场是八点半，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我知道了。”卢岩闭着眼睛说。
卢岩站在307号箱子跟前儿，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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