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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少年，少年能跟现在我们这些青壮年比么，”梁平乐了，伸手在苏战宇屁股上拍了一下，“看看这性感的青年屁股。”
“放心吧，大姑。”苏战宇回手搂了搂老妈，脸上还带着笑。
“你来看看，”左航伸腿把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这么弄行不行。”
这顿饭是左航自打会吃饭有了饭史以来吃得最辛苦的一顿，老妈从二舅家回来以后就时不时会哭，现在看到苏战宇，就更是难受，眼圈一直是红的。老爸没话找话地跟左航闲扯，左航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一直看着苏战宇。
手里的手机上有老妈发来的几条短信，都是提醒他跟苏战宇说二舅的事要注意措词什么的。他听着更衣室里传出来的笑声，脑袋都有点疼了，他无论措出什么样高端的词来都不可能做到不破坏苏战宇现在很不错的心情，他不忍心。
老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推了左航一把，他快步跟着苏战宇进了屋，犹豫了一下，把房门关上了。
“我是不是很帅。”苏战宇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嘴角带着很淡的笑容。
“哥，我们后面还有几场比赛，估计出线没戏，”苏战宇偏过头枕着胳膊看他，“不过还是想留着纪念，帮我录行么？”
左航低头看着他，苏战宇始终极力控制着情绪的样子让他实在有说不上来的心疼，他捏捏苏战宇的耳朵：“要哭会儿么？你大姑他们听不见的。”
“在大姑家，都在呢，准备吃饭了。”
“嗯，输了，不过我进了一个球。”
苏战宇站着没动，平时来大姑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什么时候也没享受过这种大姑大姑父一块迎接的待遇，他把包扔到地上，看着左航：“哥。”
更衣室的门开了，苏战宇换好了衣服背着个大包跟队友们走了出来，左航赶紧站起来：“行，我现在带他过去。”
左航这些天对他一反常态的小动作在这一瞬间像走马灯一样在苏战宇脑子里晃动着，这是有什么大事了，跟他有关系。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进门苏战宇就去洗澡，左航忙着上网订了两张机票，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坐到电脑前开始弄今天录的比赛视频。
“上个月。”
“到家说吧。”左航下了车。
“行，”左航点点头，“这次不出线也没关系，以后比赛多的是。”
“我真不想吃，”苏战宇叹了口气，想了想又怕左航担心，“那吃点吧。”
“正好，饿了，”苏战宇摸摸肚子，想了想又拽着衣服闻了一下，“哥我臭么？”
这次他不是冲动，他就是心疼这个弟弟，这个吻很认真，唇印在苏战宇脑门上很长时间，直到苏战宇的手摸到了他脖子上。
苏战宇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顺手把内裤往下拽了拽，露出半个屁股蛋：“这是老子的骄傲。”
“嗯，”苏战宇皱着眉把脸贴在左航身上蹭了蹭，“哥你去吃饭，陪陪我大姑，我呆会儿。”
“战宇，”想了很久，到楼下停车的时候左航才说了一句，“一会有事儿跟你说。”
“那你从了我吧，我保证每天笑足二十四小时，”苏战宇说完这句就乐了，准备等着左航骂他，但他乐了半天左航也没动静，笑了一会他慢慢停下了，转过头看着左航，“哥，出什么事了。”
苏战宇洗澡用了很长的时间，左航没去打扰他，差不多能猜到他在浴室里干嘛。
左航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勾着苏战宇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苏战宇脸色很差，眉头拧着。
“哥，”苏战宇很长时间才冲左航伸出手，嗓子有点哑，声音带着颤抖，“手机我用用。”
“战宇啊，你别着急，来坐着。”老妈一看这架式，心疼得不行，过来搂着苏战宇往沙发边拉。
“是——”更衣室里的一帮人拖着声音回答。
苏战宇的身体再次晃了晃，眼神里有让左航不忍心去看的痛苦和几分茫然：“什么时候的事？”
“别难受，人没事儿就行对不对，”左航手在苏战宇毛扎扎的脑袋顶上轻轻揉着，“腿可以有很多办法的。”
路上左航开着车几次想开口跟苏战宇说点什么，但每次转过头都感觉能感到他脸上写着“心情相当不错”四个大字，不，六个，然后就放弃了。
“你在哪儿呢？”
“那我要看看。”
“嗯。”
“你爸不让说，”老爸开口，“怕影响你比赛。”
“要不去吃点东西吧，随便塞两口。”左航用手指在苏战宇眉心上按了按，想要把他皱着的眉按平，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他说不出口，特别是这事被大家瞒了这么长时间，苏战宇如果知道了所有的人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许会直接把车顶给揭了……
因为进了球而高涨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安。
苏战宇接过手机盯着发了一会呆，然后才像是大梦初醒般地说了一句：“哦，我有手机。”
因为气氛很压抑，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快，二十分钟就解决了。苏战宇还是老习惯，站起来就开始收拾碗筷，老妈跟着站起来想拦着，被左航拽了一下：“让他收拾吧，你歇着。”
“今天比赛了？”
老妈看着这情形终于没忍住，捂着嘴伏到老爸肩上小声哭了起来。
“这段得加上音乐，”左航也笑了，“太毁形象了。”
苏战宇坐到他身边，趴在电脑前，俩人一边看一边把片段截好，看到自己被撞的那里时，音箱里传出了左航的那声暴喝，苏战宇愣了一下笑了：“哥，你真没素质。”
挂断电话之后，苏战宇又对着手机看了很长时间，然后转身往左航的房间走：“我……歇会儿。”
俩人进门的时候，老妈已经在炒菜了，听到门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回来了啊，战宇今天累吗，听你哥说你进球了？”
“下车。”左航过来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摸了摸他的脑袋。
苏战宇轻轻往下压了压他的肩，在他唇上碰了碰：“哥，谢谢。”
“哥，我要回家看我爸。”苏战宇沉默了几分钟才轻声说了一句。
苏战宇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似的，一动都没动，只是看着左航，但脸上的血色慢慢褪了下去，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以前打过少年赛的。”队长方浩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湿透了的袜子。
老妈带着询问的目光往左航脸上扫了过来，他一边换鞋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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