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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过冰球比赛，之前对冰球也没有任何概念，只大致知道野蛮程度跟橄榄球有一拼，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观众。
“我要不是看号也认不出来，你们头盔一戴，一水儿门板，”左航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这要搁平时，他估计能吃下去半碗，现在却吃不出什么味儿来，“这两天你们不用再玩儿命练了吧。”
左航没说话，感觉有点儿意外。
左航迅速把镜头对准入场口，不知道他们是戴着头盔进场还是不戴，要都戴着头盔进来，他都不知道该冲着谁给特写了。
“哥，这谁幼稚啊？”苏战宇拿着杆子往字上吹气，乐了好半天，然后把杆子往地板上一杵，单膝跪在了左航面前，“我这场比赛就是为你打的。”
“这几天让好好休息呢。”苏战宇笑了笑，盯着左航看了一会，他总觉得左航心里有事儿，但又不好追问。
对左航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好，我来录。”左航低头吃了口菜，鼻子有点酸。
“大哥下午好，等你老半天了，这是给你占的，”汤晓跑过去把牌子拿开，“之前给裁判留车位的时候顺手多拿了一个牌子，估计你到的时候就得没位子了。”
“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左航看着病床上的二舅，心里不比二舅妈轻松，“我姥爷知道这事儿么？”
不过这种严肃没保持几秒，苏战宇一出来就目标明确地冲看台这边瞅了过来，估计是汤晓之前告诉过他在哪里，苏战宇的线视很快就在镜头里跟他对上了，立马呲着白牙冲他一乐，抬手比了个v。
左航这次出差时间挺长，快一星期了都没消息，别说打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个，苏战宇坐在他电脑前无聊地上着网，心里有些不踏实，担心比赛时左航赶不回来。
“滚一边儿去，要吐了。”左航靠在沙发里也笑，这么多天他心情都不太好，就这会儿才算是真的笑了出来。
苏战宇比赛之后跟他说这事的重担落在了他头上，他愁得没法形容，该怎么跟苏战宇开这个口完全没有头绪。
“左航，我现在真是乱成一团了，这事我可怎么办啊……”二舅妈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边低声哭泣边拉着左航的手。
就跟小狗都喜欢被人摸脑袋一样，有时候苏战宇在他心里就跟小狗差不多。
球馆里一直在放音乐的大喇叭里传出了人声，左航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现场突然爆发出来的叫喊声让他猜到了这句话的意思，球队要进场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
他不是很在意输赢，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全力打好，在最后结果出来之前，他不会用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输赢的问题。
“您别着急，事总能解决，你陪着我二舅，别的我来弄。”左航安慰了一会她，拿出手机给老爸拨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左航想了想，这次跟在膏药上签名不同，为了让苏战宇有个好心情，他很认真地在杆子上写了几个字——宝刀出鞘，战无不胜。
“嗯。”苏战宇看着她。
“战宇啊。”左航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相当疲惫。
“再叫一声我听听！”老陈也吼。
“我也好着呢，过去了，”汤晓回头冲他笑笑，“而且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如果他不是喜欢男人，我也许不会输得这么彻底呢。”
左航看了看她胸前挂着的工作人员的牌子，把车停了过去：“好孩子，怎么混进工作人员行列的？”
左航没有抽出手，手指在他脑袋上轻轻按着，他其实不是个太会表达的人，他心疼二舅，心疼二舅妈，也心疼苏战宇，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合适的表达方式，只觉得苏战宇也许会喜欢他这样。
这就足够了。
“什么意思？”他放下车窗探出头去看着汤晓。
“你哥没事儿吧？”左航锁了车跟着汤晓往冰球馆走，上回砸了汤昱一下之后他一直也没再打听，不知道功力有没有达到让他缝针的高度。
“哪敢让老爷子知道，不得急出问题来啊，”二舅妈擦着眼泪，把左航拉到病房外，“我是跟老爷子说货出了点问题，扯皮要扯几天，以前也有过扯皮的事儿，你姥爷暂时不会多想，我就是发愁这后面的事……”
左航精神不太集中，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dv不是av：“有一个，你要用？”
“别啊，真是为你打的，我哪次比赛也没这么上心过。”
不过让他担心的是，外院声势浩大，因为几届比赛都走得很稳，所以呼声相当高，啦啦队的几条横幅也很抢眼，都是什么常胜，无敌之类的，再加上外院姑娘多，尖叫连连震得人脑子发晕。
这么大的事没让苏战宇知道，他必须得把事情处理妥当，否则没法跟苏战宇交待。
比赛还没开始，但闹哄哄的观众席上不时亮起的闪光灯让现场很有气氛，弄得左航有点莫名其妙地紧张，盯着球队入口，手心都冒汗了。
“以为您要说什么呢，”苏战宇乐了，“谢了。”
“性感么，听了赶紧去撸吧。”左航这几天是累得够呛，二舅醒了之后情绪很不稳定，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要不就是默默流眼泪，总说对不起家里，几个兄弟姐妹轮流守着，还得瞒着姥爷。
苏战宇很少紧张，一直到比赛当天，老陈一脸严肃地给他们训话，他才开始绷紧了那么一点儿。
汤晓把左航带到了离场地很近的地方，基本是工作人员才能过来，人不多，能很清楚地看到场上的情况。
“你哥来吗？”身后响起了汤晓的声音。
二舅的手术费什么的还好说，但另一个合伙人的赔偿却让人头大，加上货车不是二舅的，是租的，车主那边还一堆事要扯，还有货款的问题，左航有点头大，好在这两天家里亲戚都陆续能过来。
“不过我估计要不说哪个是我，他肯定认不出来，”苏战宇把红烧肉推到他面前，“你不是爱吃这个么，脸都累黑了，补补呗。”
“早点睡吧，我明天要早起呢。”左航没再继续跟他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除去二舅这条右腿，还有更严重的，出车的时候在后面睡觉的另一个司机被直接甩出了车外，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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