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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要做的很多。
“丁启相，我再问你一次，是谁主使你的？”
“你这是何苦呢？”
当然，也可能还在等。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伯父丁魁楚做的这些事情，他一直在湖广当官，之前他伯父跟了桂王，丁启相也跟着一起去了。但他自崇祯南渡，就向南投奔了在凤阳的马士英，之后一直就跟着马士英，包括马士英去云南当巡抚他也跟着当幕僚，宗族实际上分成了两边。他也不是自己，他身边同样也有丁家的部分族人跟随，这些人同样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一旦丁家汉奸罪的帽子戴上，他最少也是去德兴挖矿的。
他的几个幼孙会改姓名送到孤儿院忘记自己的真正姓氏。
虽然这个株连制度很凶残，但制度就是如此，是否凶残都得这样，一旦汉奸罪定了，那么就是要株连九族的。
“弟此时纵然招供，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性如公，你来吧！”
丁启睿说道。
“王代表，跟这种人这样问话根本没用，对这些贱骨头就得打，就得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只要把他送进北衙什么都招了！”
丁启相缓缓说道。
但换回的是丁家包括丁启睿在内的宗族可以保全。
应该说他这个人还是有点硬骨头的。
王夫之问道。
一旦丁家汉奸罪定罪，结果也会和孙之獬家族一样，但四民大会可以帮他们，避免他们落个同样结果，也只有四民大会能帮他们。
“姜斋老弟，能否让我和舍弟单独说几句？”
可怜的刘楗欲哭无泪地趴在那里哼哼着。
旁边军官说道。
实际如何交换之前就商议好，丁家汉奸罪是逃不掉的，但四民大会可以根据他的立功表现，向监国争取特赦，这个是可以做到的，四民大会出面请求监国，由监国特赦免除丁家汉奸罪。这几乎可以说十拿九稳，监国肯定不会驳回四民大会的请求，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监国之前也偶尔行使特赦权。不过这得看丁启相的表现，准确说是他供出多少有用是东西，而且还得在四民大会堂向所有代表交待，而且未来还得在对皇帝的审判上做证……
丁启相继续保持沉默。
刘楗的话没用，他又不在大明的民籍上，他在大明的身份是汉奸，是单独列入汉奸录的，理论上和牲畜同等，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用这样一个人在四民大会证明皇帝叛国过于荒唐。说到底那终究是皇帝，让汉奸来指证皇帝叛国，这无疑是对皇族的羞辱，同样也是对大明太祖皇帝的羞辱。废黜皇帝的结果也肯定是另找一个朱家皇帝，四民大会还没进化到共和国的觉悟上，皇族的面子必须维护，这是他们对朱慈烺个人的废黜而不是对朱家的。
丁启相无非就是破罐子破摔，知道汉奸罪已经逃不掉，而汉奸罪的结果就是抄家，首犯凌迟，家族主要男丁斩首，剩下的苦役，女人官配给皇庄，小孩扔孤儿院洗脑，所有犯汉奸罪的都是这个结果。
“闭嘴，王代表没问你话！”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孙之獬，孙家整个九族完全抹去。
丁启相还是闭口不言。
山东当初这样灭门的可不少。
丁启睿走出了大牢。
“纵然你不惜一死，难道就不为家族计？难道你想让丁家阖族因你和伯父的愚蠢而陪葬？是什么给了你们自信，觉得能斗得过楚公？”
一个小时后。
四民大会有司法监督权，押送的军官很清楚这一点，五十多名四民代表堵住自己，要问丁启相二人一些东西，他能做的只有暂时停下来等候上级决定，而他的上级当然不可能拒绝了。
这个家族不复存在。
丁启相愕然地抬起头，然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用颇为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丁启相就这样和他对视着，王夫之抬起手，那军官和其他几个代表都离开了，只剩下他和这个人面对牢里的两人。
可我们以什么理由帮你们？
丁启相蜷缩在稻草中默然不语。
所以他们对朱元璋恨之入骨，朱元璋就喜欢这样，要杀就直接杀个一大堆，现在杨庆在汉奸罪上，已经开始向朱元璋看齐了。区别只在于朱元璋根本不在乎多杀几个，在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太祖陛下，才不会那么矫情呢！而杨庆好歹还是以尽量少杀人为原则的，但对于这些家族来说，本质上并没区别。
所以你必须首先得立功，立一个大功，只有你立了大功，我们才能为你们向监国，向楚公求情，最后免了你们丁家覆灭之祸。汉奸罪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家族，为父母妻儿着想，难道你想他们跟着你一起覆灭？”
只是毁灭的方式不同而已。
一个家族就这样消失了。
别的罪名都好说。
世家大族就怕这种动不动对家族下手的！
“诸位，我们需要一场革命！”
王夫之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那些四民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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