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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裴旻娶娇陈的时候,高力士除了带来了李隆基的厚礼,他自己也亲自送上了大礼。
“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哥舒翰叩拜道:“裴帅用心良苦,属下无以回报,此身愿意跟随裴帅鞍前马后,百死无悔。”
盛情难却,裴旻也应了下来,感慨道:“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看了看兽齿,又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幼儿,小心翼翼的将兽齿挂在幼儿的颈部,轻轻的调笑道:“你跟着娘姓吕,娘现在给你取个名,叫喦,喦儿,你可喜欢。”
但金银横刀却不是用于战场的实战刀,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多是皇帝赏赐给功勋之臣的兵器,佩者以此为荣。
裴旻对于哥舒翰这些日子的挥霍也略有耳闻,带着几分笑意地说道:“听说军使最近天天宴请宾客,潇洒快意,好不自在。”
其他凉州军的将官也不例外。
裴旻最近都在关注西域情况,还真没有注意到长安的一些琐事。
在训练结束休息的时候,三五朋友离营回家喝酒玩乐并不受军法的约束。
裴旻如此想着。
品加山,是一个“喦”字。
翌日一早,裴旻将哥舒翰叫到了节度使府。
因为刀套给黑布包裹着,哥舒翰也看不出何物,本能的接过有些莫名,拉开了黑布,惊呼道:“是金银横刀。”
“这个,这个……”哥舒翰心底大叫不好,都有些口吃了,对于面前这个小他许多的上司,心中满是敬畏,底耸着脑袋,认命道:“属下知罪。”
所以古语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哥舒翰大汗淋漓,思前想后,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属下不知。”
萨珊酒肆是波斯大商开设的,里边的胡姬是最正统的波斯姑娘,热情美艳大方。
裴旻更是带着几分古怪地笑道:“罪在何处?”
裴旻也并未有限制哥舒翰这般挥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裴旻听着哥舒翰说了一大堆他都没有听过的食物,有些犯晕,甚至都不知道谁才是这姑臧的主人了。
哥舒翰的金银横刀是唐朝最伟大的皇帝,太宗李世民赠送给哥舒家族的,意义非同小可。
裴旻听着介绍,心底恍然,这个地龙应该就是后世最大的巨蜥科莫多龙,三佛齐王国正是科莫多龙的生活区域。
撒钱收心,听起来俗套,但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最直接最有效果的办法。
哥舒翰道:“这个是天竺商人从三佛齐王国购买来的,是一种据说可比狮虎的怪物,用华夏语翻译就是地龙……”
哥舒翰生怕自己在什么地方犯了军法,心底七上八下的。
但佩玉也有特别的说法,男子及冠,女子及笈,方能佩玉。
此刻见手中的金银横刀,百般思愁一起涌现。
毕竟大多太监皆无媳妇,又生活在宫里,哪有时间照顾小孩、抚养小孩。
娇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古怪道:“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他哪里知道喜欢什么!”
在得到宝刀的那一刻,哥舒翰将答案猜个七七八八了。
裴旻并没有重提旧事,也不想彰显自己的高大,说道:“这把金银横刀我一直有调查,直到不久前找到了下家,问他要了来。这本就是太宗皇帝赠予你们哥舒家的宝刀,现在还给你,亦算是完璧归赵。”
裴旻也将自己遇到的情况细说,“你也知道高内侍不是常人,这份礼物无须贵重,但必须特别。”
不用说都知道是哥舒翰:如他这样仗义的大金主,谁不喜欢?
此刻听裴旻依旧顾全自己的面子,没有言明,那良苦用心,让他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地自容。
冯元一也改为高姓,叫高力士。
哥舒翰在之前救援安西的战役中表现的尤为出色,不管是在最初破苏禄之子骨啜,还是在最后的围击战中都有出色的表现。
高力士与他的关系一直不错,封禅回长安的时候,还因未能第一时间去皇宫面圣,给他示警。
发愁!
现在不赌了,只是偶尔黄一下,大笔的钱用不掉。
哥舒翰拍着胸口道:“裴帅放心,末将没有别的,就是有钱。我父亲在西域人脉极佳,属下托他帮忙,定能选一个让国公称心如意的。”
这有钱就是好办事,不过一个月,哥舒翰就送来了礼物。
裴旻猛地一拍案几。
当天裴旻也见识到了什么是奢靡,哥舒翰当真将姑臧所有经典的美食都一一购来。
哥舒翰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原来是黄赌缠身,有钱花的出去。
哥舒翰一脸的无所谓,道:“是末将的爹买的,末将哪知道,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就当末将孝敬裴帅的。”
因为这个时代信奉玉是活物,能够养人。
裴旻大感服气。
裴旻脑中也浮现那堪称国姝,小家碧玉的女子,转移了话题道:“原先我还想干脆送一方美玉,而今却送不出手了。”
裴旻也知哥舒家的财力,不跟他计较细节了,继续看着手中的牙齿,忽然发现牙齿上有着一些奇怪的纹路,纹路连起来居然像一个字。
裴旻心底除了真会玩,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哥舒翰这一句“在江南雅苑看着萨珊酒肆的胡姬,喝着长洛酒家的酒食”直接将姑臧的特色加了进去。
裴旻对西域有过深入了解,可只限于西方的局势,对于当地的猛兽,孰不了解。而且经过那蛟龙一事,裴旻也意识到,这世界有许多还没有灭绝的奇珍异兽。他后世的学识,在这方面起不到任何作用。
唐刀并非单指唐代的某一种刀,是对唐代官方四种刀制式的总称。
“裴帅!”
哥舒翰的特点就是有钱,跟蝙蝠侠有的一比。所以仗义疏财,军中上下皆愿意为之而战。
可送什么样的猛兽齿,随即又难倒裴旻了。
他本是岭南冯家人叫冯元一,宫中颇有地位的宦官高延福见冯元一机灵乖巧,念及自己年事已高,收了冯元一为义子。
裴旻上前将他扶起来,说道:“不必这般严肃,我还真有一事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这也是做贼心虚,哥舒翰太有钱了,根本就不将钱当钱用。
他宝贝的将金银横刀挂在腰上,离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晚边末将来请裴帅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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