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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能记得这么清楚？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参与到凤凰山上的这些事情里的？
我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谁也没法替我做选择。
现在，我的脑子里面已经完全清醒了，什么幻境也没有再看到，而庆镜同时对付了三个城隍，能耐被分散，也没一开始那么强大了。
是啊，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谁不知道？身份相差太大，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是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
他们的幻境之中，我能感同身受所有的喜怒哀乐。
“你什么都不顾了。”忽然一个清冷却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是明白。
这也是我另一个愧疚，不是吗？
而且……好像我还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之中，看到数不清的幻境。
是……芜菁。
“臭小子……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还有六丈原城隍的声音：“功名利禄又如何，我两袖清风！”
我……在担心？
也处于亲情上的愧疚，条件反射似的，我忽然真的很像掉头回去，从十里铺子城隍这个位置上走下去。
这点雕虫小技，还想骗过老子这些城隍？我们当了好几个月的城隍，给子民什么疑难杂症没解决过？
顺着这里的台阶一路往里走，也觉得越走越熟悉，好像走过成千上万次。
果然，庆镜破了法，消失了之后，我身后的七里台和六丈原城隍，也都给清醒过来了。
“我劝你，你还是回去吧，就算你费尽千辛万苦，赢得了这个赛神会，又有什么意义？”芜菁走近了我，一双大眼睛里映出了我自己的身影来：“你敢肯定，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吗？你只不过，是白费功夫。”
可我觉得值。
倒是不记得了。
“就为了一个我，你觉得值得吗？”芜菁的嘴角一扬，笑的倾国倾城：“你是李千树，你是一个城隍，可你为了儿女私情，舍弃了很多不该舍弃的东西，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退一步说，就算你赢了，你的身份在这里，能跟我相处吗？”芜菁说道：“我不是人，而你是神，这个鸿沟，怎么跨越？”
“现在是个好机会，只要你转身，往回走……迈开脚步，剩下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
而芜菁，赢了赛神会她就会跟我再次相识，是她亲口答应的，什么身份，以后再说。
不用说，他们为了来帮我打掩护，自己倒是也陷入到了庆镜投射出来，关于他们自己的幻境之中去了。
但是，听着他们这话，就知道，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从幻境之中解脱出来的。
好么，这俩倒是给掐起来了。
“管你什么事儿？”好脾气的七里台城隍一听这个，禁不住也是气急败坏：“你倒是视金钱为粪土，可这一阵子唯利是图的，又是谁？”
可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十里铺子城隍，你可千万不要被幻境给骗了，绝对不能回头啊！”
但是不行，就算在芜菁的魅惑下，我也猛地清醒了过来，她说的不对。
“当然了，如果你退回去，变成了普通人，那就不一样了。”芜菁用一种诱惑似得声音说道：“这些包袱，你全可以丢下，让愿意承担的人来承担！你从出生开始，担负的东西就太沉重了，你一辈子为了别人而生，可人生短暂，你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
对于庆镜这种迷障来说，对付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摆脱他们的迷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六丈原城隍笑话七里台城隍：“大丈夫怎么能儿女情长……你家夫人叫桂芬么？”
你娘，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则继续往里看，结果幻境消失了之后，却觉得这个地方，更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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