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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我瞅着他:“你是哪个派的?”
相信谁我们也不能相信骗子啊。
有了对骗子的防备心,拆穿谎言套真相就好说了。
陆恒川一听这个,倒是发出个“算你识相”的哼声。
陆恒川又被我占了便宜,很不开心,手一甩,刚才被他折了胳膊的那个人就给甩在了我身上,我吓了一跳,赶紧撑住了那个人——这会儿天黑的很透,又是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我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摸倒是摸出来,这个人身材挺壮硕的,肩宽腰细,必定有力,打架肯定是把好手。
“你别吵了,这些人不是来管你要账的。”我一边把唐本初往屋里赶,一边大声说道:“汪逢春你也藏起来,这里有我们!”
“那怎么行?”我手一转,正按在了长眉胳膊上一条麻筋儿上,长眉的手一抖,那灯就又回到了他怀里了,而唐本初巴不得听我这么一声,立马抓住了长眉:“您家在哪儿?”
那几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我在夜色茫茫里勉强看到,像是都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
“那你记得他吗?”汪逢春揪着长眉到了全家福下面,指着老爷子就吼道;“你敢说,你夏天的时候,没把一个灯给他,让他拿回家保平安,抵挡啥血光之灾!”
我们以为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是长眉的徒弟,汪逢春认定这些是黑社会的,人就是这样,本能的会把危险跟自己的际遇联系上。
我就说道:“那也行啊,你听不懂就太好办了。”
我让他们俩这个充满不祥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你们……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
我知道这两个胳膊都被掰折是个什么感觉,好整以暇就接着问:“现在可以报家门了吗?”
而长眉话刚说到了这里,忽然楼下一阵门响。
真么想到,长眉还有这么牛逼的徒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长眉还在死鸭子嘴硬:“可能是这一家人平时为富不仁,没给自己积攒下什么功德吧?天数天命,我也没办法,还得看他们平时积德行善……”
“他跟北派没关系,”那些北派的忙说道:“真要说是有关系,也是仇人关系!”
“我过去哪儿?”我话没说完,脑子就给反应过来了,心顿时噔的一下就给沉了,回头一瞅,草他大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挤了一下,人已经过了陆恒川给我划出来的那个胶带线,现在已经在宅子另一侧——也就是九里坡的地界了!
“我也不是诚心的,这也是事儿赶事儿,你们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解释嘛!”长眉赶忙投降似得举起了手来:“真的真的!外八门亲如一家,你们相信我!”
难道我谈吐的粗俗,震惊住他们了?可谁这辈子还没说过一句“几把”和“你爸爸”之类的。
刚要说话,更意想不到情况发生了,这些刚才还喊打喊杀要算账的人,猛的就拜在了我面前,异口同声:“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师父,你……你啥时候过去的?”唐本初咽了一下口水,呆呆的望着我:“这下不好了。”
再一回头,暗影幢幢里,陆恒川不紧不慢的在拾掇一个高个子的,而他脚边还躺着两个,都在痛苦的打滚。
“咣……”而且那几个人二话没说,虎虎生风冲着我们就杀过来了。
穷神见状,有点扫兴,似乎对剩下的事情就没啥兴趣了,蜷缩在了躺椅上又闭上了眼,而汪逢春听见外面是蜜汁安静,也给跑出来了,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大帮黑社会似得人:“这……你们……到底是谁啊?”
穷神窝在躺椅上,直摇头。
几道子破风声擦着我耳朵就给过来了,唐本初见状,就要挡着我,我倒是顺手把唐本初的脑袋给摁下来了:“躲起来,这几个是硬手。”
有王德光,估计长眉跑不了,我就安心的对付这几个人——虽然我现在是没了三脚鸟了,但是行气的底子还在,我身手比不上特别厉害的黑先生们,对付对付这些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恐怕是您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又有人说道:“您的身手,谁不知道,刚才要是动了真格的,我们这几个,谁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感情他的“雇主”还是个厉害角色?上到穷神,下到这个长眉,都这么讳莫如深的,好牛逼呀。
接着那几个北派的,争先恐后的就把他们和长眉的渊源给我介绍了一下。
长眉的表情又是想哭,又是想苦笑,看上去非常奇妙。
“你要是不知道这个灯是干什么使的,怎么就知道害怕呢?”我瞅着他:“你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抵赖还有意思吗?”
老子分明游刃有余,你的死鱼眼看不见。
我摆了摆手:“那也不至于的。”
这些人都跟点了穴似得,半晌,才有个领头模样的人艰难的吐出了一句:“你……你是李千树?”
我就问他们:“你们是北派的,那个长眉老头儿也是?”
长眉脚都软了,这才知道是真的遇上硬茬了,这才奔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精神,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认我认,我是给了那老爷子一个灯,可我,我出发点也是好的……”
“我们还知道,”唐本初说道:“人在江湖飘,哪儿有不挨刀。”
长眉一开始没弄明白我什么意思,但毕竟老奸巨猾,马上就给反应过来了,梗着脖子就说道:“哎呀,其实我还有几个徒弟,没准是他们找不到我,着急了……”
闹半天是这么回事。
“我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长眉叹了口气,举起了手来:“得了,我认栽!”
真要是有徒弟,能一路跟到了这里来,还默不作声的,那可还真是有点能耐。
陆恒川显然也很莫名其妙的,警觉的望着这些人:“不知道。”
我有点没闹明白,摆了摆手,说道:“不知者不罪,你们别这么客气,起来起来,咱们好好说话。”
今天刚镇住了长眉,现在又能镇住他们了?而且……刚才口口声声说找我算账,难道还真不是冲着我来的?
千门,就是专门搞坑蒙拐骗的人,不说赌桌上的花样,出千,他们也是什么人都能冒充,都敢冒充,这长眉反应快,花样多,肯定是千门的跑不了。
我倒是也记得,最后一次跟北派见面,还是因为“我兄弟”把王德光他们绑架了,我追到了“上头”去。临走的时候他们让我留下来继续当大先生,但是我说以后别提这码事儿了,也别再跟我叫什么二先生了,他们确实牢牢记着,没再提起了“二先生”这三个字。
“你既然是阴阳门的,那出门之前,也该看看今天出来做买卖,是不是黄道吉日。”王德光看得过瘾,也跟着落井下石:“要不太不专业。”
我就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是什么鬼?
“是啊,都是外八门的,”我盯着长眉:“这位大师是千门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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