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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痣皂隶像是来了希望，请示我：“城隍爷，咱们不能一错再错！”
老鼠女人浑身瑟缩着，更像是老鼠了。
这次我直接摆了摆手，示意黑痣皂隶，还是阳。
不过我真的断成一阴一阳的话，这对夫妻和这个小姑娘，一定会去别的庙里掷筊算卦，只要别的庙里断出来是他老婆偷的钱，他老婆一样得是在劫难逃。
我看了他一眼，他没法子，只能又让地上的筊变成了阳面。
“走！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腱子肉奔着小姑娘就过去了，要把她拉起来：“你自己想的辙，自己认，赔钱！赔钱！你个贼！”
只要我按着真相，断成了阳面，那老鼠女人是必死无疑了。
按理说，筊确实是可以投掷三次的，腱子肉冷哼了一声：“依你。”
钱原来是这么花出去的。
“你自己口口声声说上这里来求神，怎么又嚷着不灵了？打脸不打脸？”腱子肉喝道：“你赔钱不赔？这么多人证，你刚才说的话，别想赖过去！”
听着腱子肉的意思，这个孩子将来生出去要给一户不能生育的人家，对方已经许好了三万块钱的营养费了。
一阴一阳，就等于我撒手不管了。
其他香客也议论纷纷：“真的是她啊？”
小姑娘一下坐在了蒲团前面。
我过去拉住了腱子肉。
小姑娘心里祷告着：“城隍爷，你可睁开眼睛行行好，我真的没有偷钱，求你给我还一个清白！”
“啊？”腱子肉一脸看傻逼的表情：“你什么意思？会用人话来说吗？”
“我不是玉皇大帝，”我答道：“就算筊的卦象，显示你丢的钱跟小姑娘有关，可也未必是她偷的。”
腱子肉幻想出了一个画面，用绳子勒在老鼠女人的脖子上，拉紧。
黑痣皂隶那个表情，像是一直以来，都错看了我一样，带着点不甘心和失望，让筊还是阳面。
但他不敢违抗我的意思，还是对着摔下来的筊动了手脚。
“求筊只能三次，你们都知道！”腱子肉洋洋得意，不急不慢的跟我的神像行了个礼：“别说，城隍爷真灵验！帮我揪住了一个贼！”
黑痣皂隶嘴角一抽，显然根本无法接受：“城隍爷，您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果然，回到了家里，她看着凶神恶煞的腱子肉回来了，吓的浑身发抖，她没敢说钱丢了，更没敢说孩子没了。
是这个小姑娘对我的怨恨，带着那些山娘娘留下的秽气，一起在手上发作了。
黑痣皂隶和王德光他们也不解的看着我。
“看不出来，人模人样的，还真偷钱了？”
她在医院的卫生间哭，可没敢出声，是一个人咬着自己的拳头在哭，呜呜咽咽的。
是啊，这种忌讳谁都知道，可我也只能明知故犯了。
“哼，真是没有狗急了跳不过去的墙。”腱子肉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说道：“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自己扔！”
他妈的，这事儿怎么这么麻烦，当个神灵断案，也他娘的很麻烦，感情这人不用承担的苦难，到头来，都是神来承担。
筊落地，断定是小姑娘偷的。
到了医院，她苦苦哀求医生，说希望医生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留下来。
她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说是这么说，但好像老鼠女人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特别机械。
可是事儿没成，医生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小姑娘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立马跟腱子肉抢筊：“给我，这都是你扔的，不算，这一次我亲自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