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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强压着耳朵里面的轰鸣声，我跟着小翠就往前走，身后乱哄哄的，我分不清楚为什么乱哄哄的，也对乱哄哄的原因不感兴趣——但是闹成这乱哄哄的源头，貌似是我。
虽然我没看见干爹的正脸，可我认定，老子干爹的舌头才不会那么长。
可他的面貌虽然跟那个年轻的时候很相似，却明显老了很多。
我非得压住这个“灾”不可，在此之前，我去见干爹一面。
是……血气？
而且，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小门的门槛上，跟我面对面。
可我为什么还没有变成“灾”？
“判官爷交代，让您亲自放他。”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把一个什么东西交到了我手上。
一只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也许……是最后一面。
我不能杀小翠。
我之前看到的那张脸轮廓很分明，也很年轻。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闹，过了铜柱吃烧烤，”小翠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背景音乐”映衬下，也跟着诡异了起来：“小孩小孩儿你别吵，过了刀锯吃油条……”
“你干爹就在前面！”小翠奔奔跳跳，忽然指着一个大门旁边的小门叫唤了起来。
是因为现在“真”和“善”想让“戾”回来，不是为了其他的啥团聚之类的好事儿，是想着让我把它这个完整的三脚鸟给封起来。
所以以前的那种对血和杀戮的渴望虽然也有，但是比起现在的这种期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千树，走啊！”小翠的声音又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我累哩！”
是一把钥匙。
我记得小时候济爷逼着我认干爹的时候，我还被戴着高帽子的石像给吓哭了，指着那个石像就说，鬼，鬼……
我没管。
只是不知道这些工厂里面，“生产”的是什么东西。
因为我感觉到了让人心悸的兴奋。
我是听谁说过来着，这人肉的味道，就是酸的。
所以……三脚鸟也正在帮我控制“灾”。
我干爹，闹半天真是我爹。
但是我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我一见到来人，不管是人是死人，只要是能动的，就很想弄死他。
这个人低着头，似乎并不想跟我见面，可因为他身上戴着枷锁，所以他可能没法再施展以前的神通。
“那你说话算数！”小翠一下又高兴了起来：“我给你唱，我都给你唱！我等着你！”
人死之后，理应是保持在死时的面貌，跟我进城之后的第一个买卖里，那个电梯里的老太太一样。
我下意识的就想把这只手从那条胳膊上扯下来。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认得出来。
跟少年爷爷一样，他死的时候，岁数理应也不是很大。
这个感觉，越来越难压制了。
里头有个人跑出来，絮絮叨叨的跟我说话，大概意思是说，判官爷的命令已经收到了，这就把我干爹给放出来，言辞非常恭敬，似乎对我干的事情都非常佩服。
狐狸眼一身的阴气，我想把他弄碎了……跟之前那个被我搞得魂飞魄散的小吏一样。
“真”是三脚鸟的本能，但是没有“戾”，我就算嗜血，也不会那么严重。
透过撞到了眼前的金花，我看到了一扇一扇紧闭的大门。
我拿起钥匙，给这个带着枷锁的人开锁，“哗啦”一声，那些戴在他身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才看到了他的脸。
小翠带着我走的路，我来地府好几趟，也没有走过。
狐狸眼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很紧张的盯着我：“李千树，你是不是也有点不对劲儿？我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