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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大先生的神色一下紧张了起来：“魁首现在怎么样了？”
我又想起来了，顾瘸子口中的“小棺材”。
“不行，”杜海棠立刻说道：“人可扛不住两下平王鞭，咱们过去看看。”
这都是老相识，也没什么好辨认的吧？
“小顾？”大先生开了口，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好久没说话了一样：“你是小顾？你倒是像小顾的爸爸。”
尤其是杜海棠。
胖先生虽然表面上没动声色，可他的一对铁拳，也还是紧紧握着的，显然早做好了反扑的准备。
“是挺久的，”杜海棠抿了抿嘴，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我们等着你，都等的不耐烦了。”
“好好好，”大先生答道：“里面的竹荪确实不错。”
倒是顾瘸子没这么多忌讳，连声问道：“老杜，这大先生，怎么样了？那魁首还在不在？”
“我也说不好，”我说道：“我只能保证，那一鞭子，确实结结实实的打在大先生身上了。”
“你还认得我？”杜海棠这才反应过来，忙不叠开始扶自己的鬓发，跟当初上银庄跟我们找大先生的姜师傅一模一样：“我，我也老了。”
我刚要问清楚，就被顾瘸子给打断了。
照理说，被平王鞭打过的魂魄，肯定是要魂飞魄散的，可那个魂魄，不是普通的魂魄，机关算尽，算成这样一个结果，我怎么想，也还是觉得不踏实。
“看来我真的是睡了太久。”大先生对我点了点头：“怎么，也得有二十来年了。”
大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来事情做的不顺利，我究竟还是给你们添了麻烦——”
这可能不是什么普通的鼻烟，大先生一闻到了这个味道，眉头瞬时就给皱起来了，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杜海棠的心思全在大先生身上，而顾瘸子也紧张的俩手一边攥紧一边松开。
真正的大先生，是真的醒了？
只见大先生两眼虽然平时精光四射，可这个时候，却有点目光涣散——我头一回看见这样的大先生。
接着他又补上了一句：“这个孩子，跟李克生，有点像，看得出来，是《窥天神测》家的传人。”
但眼看着杜海棠能做证，这真正的大先生回来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一开始发现大先生不对劲儿的，不也是杜海棠吗？
“家仁……家仁……”杜海棠喃喃的叫着，流下了一脸的眼泪。
“对，”杜海棠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比咱们预想的，要好得多。”
而杜海棠一把贡香点着了，拿了一个小旗子就在火苗上晃荡了起来，一边晃荡，一边低吟道：“薛家仁，回家！薛家仁，回家！”
“他……”杜海棠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他就是那个孩子——李克生家的那个孩子。”
杜海棠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的伤很严重，我说不好，总之，现在得救他。”
不过，现在魁首被打下去了，那他上哪儿了？
这个眼神，连我也看得出来，跟之前的大先生，截然不同。
“这我倒是也看见了。”胖先生抿了抿嘴：“就是有点不敢相信，也许盼望太久的东西，本来都没什么希望，冷不丁一得到，才会有点这样吧。”
还会回来吗？
“海棠？”大先生看着杜海棠，忽然笑了：“你哭什么。”
但是——特别让人心酸。
我可还记得，这平王鞭抽到了龙凤魃上，连龙凤魃也是立等扑街的，魁首的灵魂，不能比龙凤魃还凶吧？
杜海棠一手摸在了大先生几处行气的地方，表情闪烁不定，倒是把胖先生给看急了，可胖先生就算着急，也舍不得催杜海棠。
“你说，那个不好的东西，真的已经被打没了？”胖先生却悄悄把我给拉过去，犹疑不定的看着我。
“都不在这里了，”杜海棠想起了那个回忆，显然脸上也是禁不住的感伤：“那些以前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说。”
胖先生显然也给愣住了，眨巴着绿豆眼睛，瞅着我：“你再给他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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