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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男人没搭理那个马尾辫女孩儿,跟我拱了拱手:“上七上八。”
刚才那个迎亲队伍的纸人,就是他们弄出来试探我的——想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来路,凭什么栽赃给他们。
再说了,要是能让他们两门之间重修旧好,减免争斗,反倒成了一个功德。
这些纸扎人和我们刚才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好多。
而那黑烟的规模也不大,就跟环卫大爷堆起来的一小堆垃圾发出来的差不多。
说着,我一手抽出鲁班尺,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一阵剧痛钻心,“我兄弟”那也跟着我颤了一下,他忍不住就来了一句:“你很喜欢疼吗?”
红手绢虽然以少男少女居多,但也不是好惹的,当然不会接这个黑锅,这不是找上门来跟我这个罪魁祸首算账了吗?
好比房子临街,正对十字路口,人来车走,就很可能会带了不好的东西过来,败气运,你放一个泰山石敢当的碑在对面,能挡灾镇宅,这就是趋利避害。
“这事儿真不怪我,是献图门的误会了,”我算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要不你就把他们叫来当众对质,让他们有事儿只管来找我,他们认错了人,上门跟你们要说法也能来赖我,我是不是有点屈得慌?我可一句嫁祸你们的话也没说过!但凡我说了一句,我把脑袋赔给你。”
这会儿我肩膀上微微一动,显然陆恒川也给醒过来了,正有点莫名其妙地说道:“刚才那个东西呢?”
其实“幻术”迷的是人心,但凡人心是稳当的,自然迷不住了。
接着天上零落如雨。下来好些尸块,绳子也掉了下来——上面有个新鲜茬口,显然是刚砍断的。
但是再一想,上七上八,对应的应该是“七上八下”,既然七为上,我随口就回答道:“七。”
“站住!”忽然那个领头的少年拉住了我:“你一点也不怕献图门的?”
对付凶的人,你就得比他们更凶。
父亲当时就大哭大叫了起来,说孩子为了大家偷桃,结果被天宫守卫发现,砍了头下来,本来父子两个走江湖,相依为命,这下孩子死了,他也没法活着了。
“我兄弟”一下愣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兄弟”皱着眉头:“你这个招黑锅的本事还真大,根本用不着别人给你甩黑锅。”
“我哪儿会爬绳子,我最多能爬爬楼梯,”我摆了摆手,说:“我是阴阳门的,用的是真的方术,不是幻术。”
那面墙本来完完整整的,被我这么一打,墙里钻出了两三个人来,情形特别魔幻,跟正在看电影似得。
我以前跟济爷做花圈,常年跟彩纸打交道,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有彩纸的味道,说明彩纸的主人就在这里。
“就是那种,说是戏法,其实里面包含的内容挺多的,有障眼法,还有幻术。”我说道:“幻术这种东西嘛,放到现在来说,跟催眠术差不离,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通过某种道具,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也是难以理解,这些模型似得东西,刚才在我们眼前怎么成的那个规模。
摆明是要借机碰瓷。
“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果然,那个少年立刻说道:“献图门的欺人太甚,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事情成了,有什么事用得上我们红手绢的,我们肯定赴汤蹈火还人情!”
那个年轻男人脸色一变,显然有点不信:“真是爬绳子的?”
爬绳子上天的故事是这样的,说一对父子上街卖艺,父亲说孩子能上天宫,围观的人不信,父亲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把绳子直接抛到了半空,绳子按理说会直接掉在地上,可不然,那绳子好像挂在了天上一样,直挺挺的就通了天,高耸入云。
“红手绢的是不是?”我一手把鲁班尺旋转了起来,打在了一面墙上:“大家都是外八门的,该是互相帮扶的朋友,怎么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恶作剧呢?”
“我兄弟”知道了我的决定之后很不高兴:“你是不是又要多管闲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误会了误会了,”现在显然他们跟我有某种误会,我现在也没有把误会加深的时间,立马说道:“我不是爬绳子的,也没有要伪装爬绳子的意思,你们,是不是被献图门的给冤枉了,来找我要说法的?”
红手绢的要给我谢礼,我赶忙推辞了,接着就问红手绢的人,能不能用幻术,再变出两个我来。
那个年轻男人眨了眨眼,立刻点了点头,同时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狐疑了:“你不是爬绳子的,为什么能用爬绳子的法子?”
围观的人心恻然,也很自责桃子的事情,给了父亲不少钱,做丧葬费用,好回家埋人。
“我怕他们干什么?”我转脸望着那个少年,也揣摩出来了:“你有什么事儿?”
“大姆妈带着你看过变戏法的没有?”我直起身子,说道:“不是外国的那种魔术,而是咱们中国传统的戏法。”
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两个十七八的女孩儿,长得都跟画里面的人一样,大眼睛全黑漆漆的,模样也全唇红齿白的,全很好看。
后来两方都给斗累了,只好各自请了人来说和,约定好了谁再生事,谁就去赔礼道歉,自己的门主要当众给对方的门主磕头,好不容易才把关系给维持稳定了,又出了我这码事儿,献图门的认定了红手绢的死灰复燃来挑衅,非要红手绢的当着外八门赔礼认错,按着当时的约定,从此以后居在献图门下面,永远低献图门一头。
这么说,幻术还分了两种,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而“我兄弟”跟我是一个人,所以看到的是一样的。
“你没看见吗?魃。”陆恒川十分严肃地说道:“不少魃,还有一个魃,死死的抓住你不放,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拖下去当镇棺相公了。”
这就是所谓的幻术,亲眼所见,也不是真实的。
弄好了这些东西,我就跟红手绢的说好了,一起跟献图门的谈一谈,要么咱们冰释前嫌,把误会弄清楚了,要么,就看他们在倒霉事前面,能撑到什么时候。
而现在献图门的显然也正因为我阻拦顾瘸子的那个买卖对我怀恨在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把这事儿解决了也不是不行。
你特么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而院墙里内本来干干净净,你多放了一个尖端朝天的木桩,那就是冲天木,必有让人钻心的事情发生。
献图门的在幻术里跟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被人给拍下来了传的人尽皆知,给献图门的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于是两个门争斗的这叫一个厉害,几乎是两败俱伤。
红手绢的人一愣:“你都已经有个双胞胎兄弟了,还要变?”
可这个痛感一袭来,眼前的情景就发生了变化——虽然我们还是在三鬼门里面,可是刚才那场通天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子袅袅上青天的黑烟。
我心头一动,现如今要去救芜菁,保不齐大老板那边给我设了不少关卡,他的本事在这,对我们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却先一步问道:“你们想让我怎么帮忙?”
那几个少男少女的脸色都很微妙:“你真不会?可你又怎么能看穿爬绳子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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