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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又作死。”
接着就是阿琐又豁然站了起来，窸窸窣窣要念蛊话给医护人员教训，结果被王德光拉开了，也是难得的躁气：“你能不能懂事点？他们被你教训了，谁救老板？”
面前微微有一点风，我觉得出来，是唐本初伸手在眼前摇了摇——大家测试别人是不是看不见，都用这个法子。
有医护人员想把死鱼眼给拉出去，可死鱼眼就是不走，被洗胃的人力气还这么大也是少见，可双拳难敌四手，医护人员连狂躁症都搞得定，别说你了。
“脑神经可能受损了，我们会进一步检查的。”那个大胖医生公事公办地说道：“保持情绪稳定，配合治疗，希望你早日康复。”
跟济爷说的一样，龟壳就是个征兆，现在我的命格改了……我也没法在干爹那兴风作浪惹幺蛾子了，这也就随了干爹的心愿。
他的手在我眼前停滞了一下，接着像是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吐了口气：“该。”
干爹给我的教训，就是这个？
连三脚鸟也被我连累，从此以后跟拖欠电费一样，活着漆黑的世界里，却无计可施。
只是她想不到，会到这种程度吧？
“我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们大先生。”我说道。
“没什么。”我开朗地说道：“这是命数。谁也没办法。”
背后冷不丁一声叹息。
还跟在县医院的时候一样，太清堂一帮人围绕在病房里，窗外有鸟叫，床柜上有玫瑰花百合花的香气，可他们没有再斗地主，只是跟给领导人默哀似得，一言不发。
当初死鱼眼知道自己丢饭碗的时候，也没哭也没叫，我还暗想这王八蛋真特么的是条汉子，可这事儿到了我头上，我竟然也挺平静的。
“独门秘技，只传儿子，”死鱼眼淡定的声音响了起来：“要学可以，叫爸爸。”
“哎。”
“哇！”忽然阿琐大声的哭了起来，跟个小孩儿一样：“我不要千树哥哥看不见我不要千树哥哥看不见。”
对，她本来也就是个小孩儿。
“师父，”最后还是唐本初先开了口：“你有啥想吃的嘛？”
好在，我不是普通人。
是啊，没有了饭碗，老子拿什么安身立命呢？
“死鱼眼，”我努力调整了自己脸的角度，尽量冲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你教给我摸骨呗？”
“没错，在他身上躲天劫，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既然目的会成功，那她自然是要请我帮忙的，何况那是一笔巨款，谁也不会白砸。
情绪稳定啊？对普通人貌似真有点难，这要是评定伤残等级，得是几级残废？
我有点茫然，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过，我会毫无征兆的变成了一个瞎子。
很快，病房重归于寂，不久之后，我后背的伤在三脚鸟的力量下好了起来，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瞎了……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是不是得跟死鱼眼去学学摸骨？要不以后我吃啥？拿啥养这么一门脸人？
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有点杂乱无章，显然他正在踉跄，一声脆响，他应该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可没顾得上疼，简直跟夺路而逃一样。
我被这个凝重的气氛搞得有点别扭，就说让他们高兴点，要不玩儿个真心话大冒险啥的，让我的耳朵也凑凑热闹，不然未免太无聊了。
我……瞎了？
看不见就是不方便，难道是我听错了？杜海棠怎么可能变老嘛。
我想踹他，可不知道往哪儿踹，踩空的感觉太特么尴尬了，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