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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不透风的钢板上,有个人在吹气一样。
说白了,就好像炸鸡肉似得,你先粘上了蛋液,再裹上面包糠,炸出来才对味儿,而鸡血等于蛋液,朱砂则是面包糠。
他自己,显然也在经受很大的痛苦,不由自主就在地上打起了滚来,大概就跟他跟我讲述的一样:“疼的眼前都白了,连喊都喊不出。”
唐本初一个哆嗦:“师父不吓唬我啊!”
不过他们虽然可恨,但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抓他们来的,皮姥姥的危害性,可比他们大多了,就继续自己找自己的,没成想,那几个偷井盖的倒是发现我了:“大哥,那边还有个小子!”
“朱砂!”我刚说出了这一句,忽然经纪人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声:“一鸣,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我哪儿有心思跟他们浪费这个时间,赶忙摆手说自己是丢了东西,下来捞的,让他们别误会,不信让他们看,我什么工具也没带,何况我这个身板,能拿几块井盖?
“我明白了!”唐本初一拍手:“师父是想以毒攻毒,把那个皮姥姥收到了这个铜镜里面,再用辟邪的鸡血一糊,那玩意儿就等于关在里面出不来了,是不是?”
而她这一砸,我就知道她具体地点在哪里了。
接着我低声就跟唐本初说:“你把鸡血和朱砂给我抄手里,什么时候看见我手里的镜子突然一下照不出东西来了,就泼在镜子面上。”
你娘!
这帮偷井盖的孙子真是缺德带冒烟,特么真要是有老人孩子漏下去摔坏了上不来,命都得搭上。
唐本初的耳朵自然没有我的灵,虽然他是什么也没听见,但是一瞅我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看我动身,也跟雷婷婷陆恒川打了个手势,跟着我就走。
我刚要继续说话,忽然耳边就听到了一阵低低的,敲玻璃的声音。
“你放心吧!”我一边用衣服下摆擦干净了青铜镜,一边说道:“朱砂和鸡血的味道我闻得出来,跟着味道追过去!”
“扑……扑……”眼瞅着那红纸快被吹起来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刺啦”一声,那张红纸飘然落地的时候,那不锈钢板不仅清清楚楚的映出了我的人影,还映出了一道不属于我的,灰扑扑的影子。
反正也不可能捞到,我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偷井盖的人激灵了一下,惨叫了一声!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说我师父高明?”唐本初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师父的本事,驱邪的时候到了,你才能看出来,那是手擒山上猛虎,脚踏水底蛟龙,一夫当关……”
我立刻将剩下的朱砂和鸡血揣在了身上,带上了青铜镜就要去追,雷婷婷知道我是什么念头,一把拉住我:“我跟你去!可是……咱们上哪儿追?”
我凝气上耳,分辨了出来,这个声音是从厨房里面传出来的,就屏息凝神,蹑手蹑脚的上了厨房去。
“不管用?”我眯着眼睛瞅他:“最多不就剥层皮嘛。”
这些厨具为了显干净,全都设计的光可鉴人的,正给了皮姥姥这种东西机会。
“这按说结婚的才贴红纸呢,”经纪人跟个好奇宝宝似得,一边贴一边问:“李大师,这捉鬼也贴红纸啊?”
那玩意儿不是专门住在镜子里吗,也就是能在镜子里面随意穿梭了,我用红纸封住了镜子,就等于说给屋里的人关上了门窗一样,他要是想出来,得自己砸。
“这法子也是临时想的土法子,”我说道:“毕竟关于皮姥姥的事情,我只听过,没见过。”
而眼看着,关一鸣的脑门上先是鼓起了一个大泡,接着整个人都跟一面泡了水的墙皮一样,这里气起泡,那里也起泡,就好像这层皮,随时都能从他身上给剥落下来似得。
这个时候,不锈钢板上的红纸,忽然无风自动,自己呼扇了起来。
可是我怎么也不能瞅着一个活人死在我眼前啊!
那帮人半信半疑,还问我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心不在焉的一边找皮姥姥,一边说是个大钻戒,结果这帮人也精神了,连声说要是找到了,分给他们一半辛苦费,说着,还真在水里摸索了起来,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我一把就把鸡血从他手上抄了起来,狠狠的泼在了关一鸣的身上!
就特么是这货!
当然,上鸡血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用朱砂将镜子面给细细的铺满了,再封到了内里用镜子镶嵌上的盒子里面,埋在见不到光的地下——最好是寺院的门槛下面,就大功告成了。
接着,有个东西一闪而过,顺着光亮的墙皮就不见了,雷婷婷反应迅速,矫捷的抢过了那面青铜镜就想着那那个东西给重新兜回来,可无奈镜子面现在被鸡血和朱砂弄的一塌糊涂,根本照不出什么影像,更别提把那玩意儿给摄进来了,眼瞅着那道影子,就在我们眼前给消失了。
能映照出影响的东西,她就能藏匿,现在月光正好,水面也能露出倒影!
而这地方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并不多,除非是井盖被偷的地方,所以其实数量也有限,没那么难找。
“给我找朱砂去!”我大声说道:“有多少拿多少!”
我绝对不可能追错,那玩意儿上哪儿去了?
雷婷婷点了点头,跟着我就跑了出去。
唐本初一听,刚要慌慌张张的去找,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恒川已经把一大碗朱砂递过来了。
说着,几个跟老鼠似得人摸黑就过来了,厉声说道:“你小子跟谁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哪儿的井盖也敢动!”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特么每次都这样,眼瞅着事情完成了,就他妈的该有人来坏我的好事,我特么做买卖天生是一波三折的命还是怎么着!
唐本初的眼睛照着我的吩咐,是一直盯在了青铜镜上,显然也发现了青铜镜上的异常,手起鸡血落,满溜溜的鸡血将整个镜子面全泼满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而就是因为这朱砂量不足,还没等我把别处的朱砂拿来,只听“啪”的一声,关一鸣身上的泡,已经跟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猛地就给爆开了!
“你娘,不是跟你说了,不能照镜子吗!”我特么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手里的镜子猛地颤了一下,像是有个东西,从被鸡血糊满了的镜子面上给掉下来了一样,我回头一看,关一鸣忽然就惨叫了起来:“她来了,她来了,她要剥了我的皮!她就在我身后,她就在我身后呢!”
你们特么不是钻进下水道里了,你们是钻进钱眼里了啊!
“这其实跟结婚贴红纸的意义差不多,都是驱邪的意思,”我说道:“结婚贴红纸,是因为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各种小心,而结婚的时候人来人往,很可能会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带进来,红色跟火的意义一样,能把那东西给拒出去,时间长了,驱邪倒是引申成了喜庆了。”
我一低头,这才看出来,卧槽,闹半天脚底下的下水道井盖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偷走了,差点害的老子一脑袋栽下去。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经纪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高明高明。”
“咱们等皮姥姥出来。”我跟唐本初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听着,什么时候哪里传来了敲东西的声音,就是皮姥姥来了。”
“嘶……”鸡血这么一上身,关一鸣身上顿时发出跟挨了硫酸一样的声响,好像鸡血把他给腐蚀了一样,浑身都给抽搐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声音:“对付我,还请人来对付我……”
“啪嚓”,脚底下漫过了水,已经到底了。
我抬手就把朱砂撒在了关一鸣身上,可这朱砂根本不够——想也知道,本来只打算用朱砂涂镜子的,谁想到现在要涂整个人,哪儿几把够!
而我手里的青铜镜往下狠狠一沉,像是坠了一下,接着,就恢复正常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把青铜镜和朱砂鸡血塞进怀里,下了下水道:“你在上面等着,听到附近哪个井盖上发出了声音,就用红纸把井盖给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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