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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防不胜防,有点胆寒。
到了餐厅,只见太清堂三人组已经吃上了,一股鸡汤特有的香气扑鼻,跟平时的很不一样,估计姜师傅带了啥独家配方来。
结果刚迈出了一步,陆恒川就在我身后说道:“吃东西的时候,能慢点,就尽量慢一点。”
我知道蛊只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就也没坏其他人的胃口,推说饱了,回到了屋子里,就寻思了起来,结果还没寻思出什么来,忽然听到啪嚓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脑袋顶上,轻飘飘没什么重量,却给人感觉软软黏黏,带了点温度。
随手拿着勺子一划,就看见碗底子上有个挺突兀的东西,捞上来一看,胃口又没了。
这啥话。
那我就来会会这个阿公。
这种“情蛊”也叫“心蛊”,还有个别名叫“黏黏药”,说白了,是专门用来勾男人的。
传说中,蛊自尊心很强,性情暴躁,说白了心眼儿小,最记恨别人骂它,只要被人骂了,作怪做的就会更凶,所以中蛊的人不敢直言,只好喊蛊为阿公,求阿公高抬贵手,奉水米油茶的来贿赂,请蛊少折磨自己一些,这蛊要是吃的高兴,也可能真背着使唤自己的主人,给你放放水。
“李千树,李千树!”但是慢慢的,那个女声变成了一个男声,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丧:“傻逼!你醒醒!”
小时候能吃的好东西不多,一盘西红柿鸡蛋里都是西红柿,为了能跟济爷抢鸡蛋,我吃饭时手速口速都练就非凡。
如果会用蛊的女人给男人下了一个“情蛊”,那这个男人就一定会为了下蛊的女人死心塌地,赴汤蹈火,眼里再也容不得其他女人,从此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我挺失望,又缠磨着问了几句,结果姜师傅的嘴跟缝了拉锁似得,怎么也不张开。
我伸手一摸,差点没吐出来,是一泡鸟稀屎。
王德光有眼力见儿,反正这里也不用他看风水,赶忙上厨房给姜师傅剥葱剥蒜帮忙去了。
后宫个屁,下蛊的女人肯对你下了情蛊,本身其实也是一种表忠贞的手段,因为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使用一个情蛊,而且下蛊之后,两个人的命,是绑在了一起的,如果男人真的因为离开女人而死,那女人也会赔上一条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同样是一场赌。
这个时候,下蛊的女人是唯一的解药,男人要么飞快的奔到女人身边,把心收回来,要么就等着受尽折磨而死,这就等于放在男人身上的枷锁缰绳,男人为了活命,就得跟黏在了女人身边一样,才被称为黏黏药。
“那不可能!虽然老济确实跟那一路女人有关系,但老济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姜师傅强压紧张,可眉毛却还是一跳一跳的快压不住了:“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真要是交给了降洞女,那……”
不少人还没被越来越严重的东西砸死,已经被这种未知的恐惧给吓死了。
“老济?”一听我这话,姜师傅的眼神惊疑了起来:“老济还跟你说过这事儿?”
“对你没兴趣。”陆恒川这才抬起脸来,冷冷地说道:“鸡汤熬好了,他们都去补身子了,想想门脸了就数你最馋,所以积德行善,喊你一声,免得你过去了只能舔碗底子。”
那个声音本身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蠕蠕的往耳朵里面见缝插针的钻。
我没动声色,想起来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儿。
看来那蛊给我添麻烦,就是想让我水米不进,把我给渴死饿死还是怎么着?
“诶,对对对!”姜师傅一拍手:“这是个主意,把郭屁股那些徒子徒孙喊来,真没准能搭把手呢!”
我知道那个落洞女给我下的是个什么蛊了。
我盘腿坐在了湘妃椅上就寻思了起来,怎么想法子跟那个降洞女见一面,好打听打听她前辈的事情。
这次不是壁虎了,是个肉呼呼的小蝙蝠。
“卧槽。”我反应过来一个激灵:“你这个傻逼靠老子这么近干什么,要吃人啊?”
真是八月十五云遮月——扫兴。
我眯起眼睛,看的出隐隐然,面前像是蹲了一个人,低着头,两条胳膊跟蛇一样贴在了身体两侧,只低下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在舔摆在我面前的零食。
姜师傅果然知道里面的内情!真是正中下怀,我继续诈道:“是啊,好像还说我要是遇上什么三长两短,就托付给降洞女朋友照料哩!”
想着想着,我歪在了湘妃椅上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笑声,好像那个女人就贴在了我耳朵旁边一样,低低的,柔柔的喊我:“千树,千树……”
而蛊术自古以来,都只有女人使用,男人是用不得的,其中金蚕蛊,蛇蛊,泥鳅蛊都很出名,其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一种叫做“情蛊”的。
何况降洞女这么神秘,还真让我来了兴趣,正好见识见识她们的巫蛊之术到底怎么就这么邪乎。
跟丝巾女和米其林吃烧烤的时候一样嘛。
这王八蛋竟然也能干点人事,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这么想着,我跑到唐本初的房间里找了一些零食,这小子也馋,净是一些牛肉干薯片板筋之类接地气的,破开口袋,虔诚的摆在了自己面前,开始按《窥天神测》里面记载的,低声的喊:“告诉你听呀阿公,双膝下跪向你拜,恭敬之心时时有,小可名叫李千树,今日有难请相助……”
瞅着姜师傅面露愁容,显然对降洞女了解不少,我就请她讲讲关于降洞女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说着,眼神直往雷婷婷身上打量,把雷婷婷的脸都给看红了。
落物蛊折磨人,就折磨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落在你头上的是什么东西,让人吓得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降洞女确实是终身不嫁,”姜师傅也开了口:“不过,她们可以帮别人下蛊。再说了,你们也别缠磨这个情蛊了,人家既然是被你给得罪了,又不是抛绣球拉郎配,肯定不会给你下情蛊,你们还是先想想她给你下的到底是个什么蛊,怎么解吧!”
“当然,”姜师傅又补上一句:“这也是降洞女折磨够了,玩儿痛快了,如果她不让你死,你想死也死不成。”
我认识的女人不算太多,能梦见的当然更少,可这个声音非常陌生,不是芜菁的不食人间烟火气,也不是陆茴的火辣,更不是雷婷婷的脆快,不是小梁的温和,是特么谁?
当然了,要见她,就得先破了她下在了我身边的蛊,蛊跟饲主同心同命,真要是能破,不怕她本人不出现。
这倒也是,要说最馋的是我,最不馋的就是陆恒川了,这小子不仅一副性冷淡样儿,还整天跟修仙似得餐风饮露,比我家芜菁还不食人间烟火,要不是目睹过他撒尿,还以为他不是人呢。
而且很显然,既然那个壁虎是下给我饭碗里的,这次报复的对象就是我,我又不能给我自己测字,这就是所谓的晒干的蛤蟆——干瞪眼。
唐本初说的倒是也没错,而蛊的种类很多,不一定全是这么培养出来的,不光是虫子,石头,篾片等等东西,都能被培养成蛊,用来帮自己做事,细想之下,就好比阴面先生用来使唤的小鬼一样。
“不对啊师父,”唐本初想了想:“之前我听婷婷姐说,这降洞女不是终生不嫁吗?咋还用情蛊勾男人?”
我赶紧就从湘妃椅上起来了:“他们怎么不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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