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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急,再也难以维持玄妙之境,刹那咫尺的隔绝之态有了空隙,在一连串的破碎声中,兵家秩序威压过来,仿佛军阵兵马抽刀拿剑,挥砍之下,将这片隔绝彻底破碎!
“那道星光看似玄奇,更有神力相随,不过在连接的瞬间,却可以感到一点聚敛、灭绝的味道,吞噬四周文思,自身反而不见文采,好像一团黑洞,与书上描述的那尊神祇截然不同,不知是记载错漏,还是根本就改了性子,甚至换了人……”
但紧跟着,少年神色一变,眼中流露出坚毅之色,那声音竟是难以入耳!
兴京城外,甄知佐听着城中隐约传来的呼喊声,感叹了一句,跟着看了眼身后车队。
刚才游街的最后时刻,邱言下马,终于有民众冲破阻碍,靠近过来,伸手触摸其身,竟是升起一点凝聚到了极点的民望,宛如对神祇的香火寄托!更有人去身手摸马,同样生出香火寄托。
“状元公可在?小人陈府管事陈壁,奉命来贺!”
读书不畅,问题难解,接连落榜,搬入村寨之地,想要静心,但妖邪临门,满村上下被屠戮一空,这背后仿佛有神祇怒火。
母亲下葬,父亲默然,少年立于坟前,心中茫然,随后慢慢坚定决心,正在这时,仿佛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鼓励,慢慢侵入心中。
……
钦天监,主司观察天象,但这并非是只是为了故弄玄虚,预测吉凶。
一次又一次的记忆,在变化的最后关头,总会被一股强烈的意志给破坏、反击!
走着走着,邱言回忆之前景象,身旁随行的周贯则是兴致勃勃,不住询问沐浴星光的感受,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靠着这点联系,邱言得以感受到了民众回去后,对自家孩子的训斥和教诲,那种望子成龙的念头格外清晰,与前世并无二致。
“当时,祁九联与邱言同在,应该有着交情,难道不是太虚先生道贺,而是祁九联?只是,祁九联怎可能使唤得了张承?”
“太虚先生?”邱言闻言心疑。
“天权?岂不就是文曲?”李坤眼中闪过一点惊色,随后却又安定下来,松了口气,“如此说来,朕这状元点的是一点都不差。”话中透露出一点庆幸之意。
“太虚先生让他送去贺礼?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先生乃太虚大儒,以气立身,就算邱言拿了状元,也不能和他相比,怎么会遣人去送贺礼?理该是邱言去拜访他才对!”
带着种种疑惑,车队前行,甄知佐知道,席慕远因邱言两次吐血昏厥,是以并未将这件事公布出去,他却不知,这一念之差,竟会弄巧成拙。
此人名为曹寻道,乃是大瑞钦天监的监正。
见到他的模样,邱言心中一动。
“新科状元、邱言?邱言拿了状元?”
不过,李坤这次将这监正宣来,却不是要过问农时历法的,而是要询问有关白日现星、笼罩邱言一事——
以星光透目而过,试着改变记忆,将自身的存在,生生加入邱言过往之中,但在接连失败之后,那星光中意志终于有些急躁了。
几息之后,车马掉头,朝着城北方向驶去,行了几步,却有几人急急赶来,引得甄知佐掀帘张望。
想着想着,冷汗从甄知佐的头上流了下来,他回忆起在剑南道,初见到邱言时的情景。
“为什么会这样?此人就算是修士,可毕竟文思在身,记忆被星光所扰,何故不受控制?能不断抵抗于我?”
……
“凡人对超凡的向往,是怎么都难以灭绝的。”
“难怪人言得意忘形,其实就是心智膨胀所至,拿捏不住自我了。”对于这一点,邱言并没有刻意排斥,同样将诸多情绪摄入人文火种里面。
……
“邱公子可在?在下张承,奉我师太虚先生之命,送来贺礼,以贺公子登科榜首!”
他话中的席兄,指的是九渊书院的席慕远,乃是大儒周东义的高徒,曾与邱言生过龃龉,两次吐血。
甄知佐摇摇头道:“不妥,此次过来,是寻先生向那沙门请教的,当去其山门才是,就不必叨扰贵府了。”
那火种不住的变化,火焰越发激荡,核心处缓缓构建出一点光芒!
话落,此人便带着身后两名仆从模样的男子疾行而去,只留下一脸惊意的甄知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