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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嘴角抽了抽。这扩音器分明是物理院最新试验品,没想到先被城管用上了。
正愣神间,袖子被朱元璋猛地一扯。老人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河堤石栏边,三个书生正往雕花铁柜里塞纸团,柜门赫然漆着“废纸回收“四个大字。
“他们……在倒夜香?”朱元璋的方言都惊出来了。
朱幼薇笑得珍珠串直颤:“那是夫君设计的垃圾分类箱!”她指着铁柜侧面的小机关,“投十张废纸能换根蜡烛,投二十张换竹纸……”
话音未落,最年轻的书生突然欢呼。
只见他从铁柜暗格里抽出张盖红印的纸条,上面“抵茶钱五文”的字样在灯笼下闪闪发亮。
朱元璋的竹杖当啷落地,老人弯腰去捡时,听见更多木轮声从巷子里涌出来。
推糖人的老匠人车上挂着“卫生许可证”,卖馄饨的妇人腰间别着“健康牌”。
最绝的是个卖烤红薯的老汉,炉子底下居然接着个带铁网的灰盘,火星半点不漏到青石板上。
“这……这……”朱元璋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拽过陈寒的衣领,“你小子把两百年后的规矩全搬来了?”
陈寒正要解释,河面忽然飘来丝竹声。
一艘挂着“秦淮巡检“灯笼的画舫缓缓靠岸,穿皂靴的差役跳上岸,手里却捧着本《摊主名册》:“王记馄饨铺——今日领的竹签可还够用?”
卖馄饨的妇人忙不迭点头,从怀里掏出根刻着编号的竹片。
差役对着灯笼核验时,朱元璋突然发现他腰间还别着个古怪铁盒。
“那叫火折子。“陈寒凑到老爷子耳边解释,“其实是简易打火机,物理院用硝石和硫磺……”
朱元璋已经听不进去了。
老人的目光黏在个卖泥人的摊子上——摊主正把废泥坯按进标着“可回收”字样的木箱,箱底竟铺着层细纱滤网。
更绝的是摊位上方悬着的玻璃罩油灯,灯罩上“严禁煤油灯,须用菜籽油”的刻痕清晰可见。
“陈小子……”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发飘,“你老实说,后世管这个叫……叫……”
“文明城市创建。”陈寒刚说完就挨了记竹杖。
老爷子突然大笑,惊得巡查画舫上的鸬鹚扑棱棱飞起。
他劈手夺过陈寒的荷包,把剩下的铜钱全倒进卖糖画的老人铁罐里:“给咱画个……画个……”竹杖在空中划了半天,最后指向陈寒,“画这个管闲事的小子!”
糖稀在青石板上凝固时,夜市已热闹得像口沸腾的锅。
朱元璋啃着芝麻糖,看几个戴“净街司”袖标的老汉挨摊检查垃圾分类。
最让他称奇的是卖藕粉的摊子——摊主竟用细麻布过滤渣滓,滤出的汁水全倒进带铁箍的木桶。
“这桶……”朱元璋的糖渣粘在胡须上。
“桶底有暗格。“陈寒指向正在收摊的茶肆,“您看那边——”
茶博士正将茶叶渣倒进绿桶,煤灰倒进灰桶。
更绝的是他擦桌的抹布——拧出的黑水全流进个带纱网的陶罐。
朱元璋突然发现,整条街的排水沟竟都改成了斜坡式,沟底嵌着的铜网在灯笼下泛着光。
“铜网三天一换。”巡查的差役正好路过,顺口解释道,“能滤出不少宝贝——上个月东街李掌柜的玉扳指就是这么找回来的!”
朱幼薇突然轻呼。顺着她的目光,陈寒看见个穿“慈幼局”号衣的小姑娘,正领着更小的孩子挨个摊位收泔水。
孩子们腰间挂着“厨余回收积分卡”,每收满一桶就盖个红戳。
“满十分换《三字经》,二十分换《天工开物》简本……”朱元璋念着积分卡背面的字,突然扭头瞪陈寒,“你连娃娃都使唤上了?”
陈寒还没答话,那领头的小姑娘已经行礼:“老爷爷,我们不是使唤——”她骄傲地挺起胸前的绣字,“我们是‘金陵小城管’!上月还帮净街司抓到个往河里倒馊水的!”
朱元璋的芝麻糖掉在地上。
老人弯腰去捡时,发现青石板的缝隙里竟嵌着细铜丝——这是陈寒上个月提议的“道路温度监测系统”,铜丝连着地窖里的水银柱,结冰前会有差役来铺草垫。
夜市尽头突然传来喝彩声。
原来是个说书先生支了摊,醒木拍的是《陈公案》新篇——讲的正是陈寒如何设计带香囊的公厕。
朱元璋听得胡子直翘,因为说书人把“如厕不冲水罚扫街”的段子说得比《三国演义》还精彩。
“这书……”朱元璋的竹杖戳向说书人身后挂的蓝布幌子,上面“皇家印书馆监制”的朱印在灯下泛着血似的红。
“是孙女的主意。”朱幼薇笑着给祖父递上杯莲子羹,“夫君那些新政条文太拗口,孙女就请翰林院改成了话本。”她指着羹碗底部的“可降解”标记,“您看,连荷叶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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