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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听到自己的丈夫。说那些一个文官之所以要这么记载,比如要把自己的黄爷爷塑造成一位暴君,就是为了把自己误国误民的这个真相给掩盖掉,这一下朱幼薇听的很是惊讶。
她当即就问道,“夫君你有什么证据?你说给我听听,我到时候要给皇爷爷还有父亲都说一说。”
夫妻两个正说话的功夫,老爷子那边已经带着陈寒和朱幼薇的儿子陈晋转了一圈。
毕竟是年纪大,所以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于是便又回到了凉亭,正听到陈寒和朱幼薇两个人的对话。
同时有太监过来小声说道,“启禀殿下,太子殿下过来了。”
朱元璋一听朱标也到了,当即就对陈寒说道:“猴崽子,刚才咱又听到你在这里高谈阔论。你倒说说那些读书人为何要将咱给塑造成一个暴君。”
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在宫女太监和护卫的护送之下,太子殿下已经过来。
一过来之后立刻就给朱元璋请安。
朱元璋哈哈一笑,“老大都说了,你忙你的,没必要一直挂记着你老子,你老子暂时死不了。”
朱幼薇和朱标听到老爷子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当即就不高兴了。
朱幼薇更是直接说道:“老爷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您得长命百岁呀,您还得陪着我儿子长大了。”
朱标听到朱幼薇这么说话也是说道:“爹,幼薇说的不错,您得长命百岁。”
朱元璋听到儿子和孙女都这么孝顺,非常高兴。
朱标接着就看向陈寒:“你小子又有什么高论说来听听。”
朱元璋也是说道:“对啊,你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说来听听。”
陈寒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指节在青瓷上轻叩三下,这是他与朱标议事时的习惯动作。
凉亭外春柳拂过水面,惊起一尾红鲤。
“陛下可记得洪武九年空印案?”陈寒突然发问。
朱元璋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咱杀的那些蛀虫,账册都敢作假!”
“但史书不会记载,当时户部十三清吏司的账房,人人都在私刻官印。”陈寒将茶盏重重搁在石桌上,惊得朱幼薇怀里的孩子一颤,“这些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把集体腐败美化成‘迫于生计’。”
朱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腰间玉带:“就像东汉党锢之祸,士族总说宦官陷害忠良,却绝口不提他们兼并的土地足够养活半个司隶。”
“正是!”陈寒突然提高声调,吓得朱元璋怀里的曾孙咯咯直笑。他连忙压低声音:“后世文人写洪武朝,必提‘洪武四大案’,却从不说明每个案子背后,都站着整个既得利益集团。”
朱元璋突然把曾孙交给乳母,枯瘦的手掌拍在石桌上:“说下去!”
“比如胡惟庸案。”陈寒蘸着茶水在桌面画了个同心圆,“核心圈是淮西朋党,外圈是依附他们的士绅,最外层才是被裹挟的寒门学子。但史书只会写陛下株连三万——”
“放屁!”朱元璋气得方言都冒出来,“咱杀的都是该杀的!那些学子若真清白,怎会收受田产替人跑官?”
朱幼薇突然轻呼:“就像现在松江府的‘义田’?表面资助贫寒举子,实则是……”
她瞥见父亲骤然阴沉的脸,慌忙住口。
“丫头说得对。”朱元璋冷笑,“当年张士诚的地盘,现在还有士族用这招笼络读书人。陈寒,你给标儿说说后世怎么记载的?”
陈寒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会刺痛在场所有人:“《明史》记载郭桓案时,特意描写受刑官员的血浸透了诏狱砖缝,却用蝇头小楷备注‘追赃七百万石’、读者只会记住血腥,看不见这些粮食能救活多少灾民。”
朱标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碧螺春在石桌上洇开一片暗痕。这位以仁厚著称的太子第一次露出锋利神色:“所以他们把史笔当刀,专挑父皇的伤处戳?”
“不止如此。”陈寒指向凉亭外盛放的牡丹,“就像这株魏紫,文人会写它被陛下移植时伤了多少根须,却绝口不提原先的土壤里爬满白蚁。”他忽然转向朱元璋:“您可知后世如何评价建文旧臣方孝孺?”
朱元璋眯起眼睛:“那个被老四诛十族的?”
“文人把他塑造成气节典范,却无人追问……”陈寒声音突然沙哑,“他宁肯让江南再起战火,也不愿承认永乐大帝的合法性。那些歌颂他的诗文,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只要打着忠君的旗号,牺牲多少百姓都值得。”
一阵风掠过水面,吹得朱元璋额前白发颤动。
老人突然抓起鱼食撒向湖面,看着锦鲤争食掀起的水花冷笑:“咱明白了,他们要把江山倾覆的罪过,都推到皇帝独断上。”
“最讽刺的是靖难之役。”陈寒趁机抛出重磅炸弹,“后世文人骂燕王篡位,却集体沉默于建文帝削藩时,那些被逼死的周王、代王家眷。仿佛藩王就不是太祖血脉,仿佛……”
“够了!”朱元璋突然暴喝,吓得乳母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
老人慌忙接过曾孙轻拍,声音却像淬了冰:“标儿,现在知道为什么必须削藩了?那些笔杆子,连亲疏远近都能给你颠倒着写!”
朱幼薇突然红着眼眶插话:“就像他们现在骂父皇用锦衣卫监察百官,却不说洪武初年多少奏章是士族代笔?把惠民政策写成苛政,将清丈田亩污蔑为与民争利……”
“因为史笔就是他们的免罪金牌。”陈寒一锤定音,“把陛下塑造成暴君,洪武朝所有弊政就都有了替罪羊。这样后世官员贪腐时可以理直气壮说‘都是朱元璋开的坏头’,士绅兼并土地时能辩解‘洪武苛政逼得我们不得不自保。”
朱标突然起身走到亭边,望着太庙方向的金瓦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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