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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启明。
阮望瞪大了眼睛，想出声打招呼，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了。嘴巴还在，但控制不好自己的舌头，只能发出喘气声。
他想伸手，就更做不到了。
启明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启明蹲了下来，朝他伸出手，并且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
“……你是谁？”
阮望一个恍惚，再睁眼时，雨夜和启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海，以及一位红头发的少女。
他站在船头，身披黑色麻布兜袍，手里拿着一根长蒿。
船下，面容枯槁的红发少女冷眼望着他，声音淡漠：“你是谁？”
她是希斯卡娜。
阮望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摆渡的时候，接的客户是希斯卡娜。
他低头看去。
红发的少女容貌精致却不经打理，脸蛋上沾着些黑灰，衣裳破烂而陈旧，眼神无光，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气息是死寂的，阴冷的。
她仿佛刚从地狱中回来，浓郁的血腥味和死气几乎化为了实质，叫人不寒而栗。
阮望与她对视，不由吃惊。
……到底要杀过多少人，才会有这样冷漠，这样哀伤的眼神呢？
“你是谁？”希斯卡娜再次问道。
冥冥中的声音告诉阮望，该他回答了。
他笑了笑，开口：“……”
但他忽然一愣，竟然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了。
咦，这也能忘的吗？
好好想想，当初…当初……
他拧着眉头，沉思之时，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好可爱啊，当我老婆就好了。”
阮望：“？？？”
特么的，谁在说屁话？出来！
他没找到声音的来源，但下一秒，就有更多的声音传来。
“她好凶啊，肯定不是好人吧？”
“这孩子是不是要哭了，她爸爸妈妈呢？”
“她好矮啊，一定是没喝牛奶。”
“离远点吧，她好像要打人了。”
“谁家的乞丐？让她滚远点，看着就烦。”
“邋里邋遢，真是浪费了这张脸了，为什么我就不能这么好看？”
“她身上什么味啊，恶心死了，刚从火葬场出来？”
“……”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扰得阮望心烦意乱。
这些声音各有说辞，吵得他头晕，吵得他迟迟想不起来答案。
“你们特么的安静点，我在想问题啊！！”他大喝一声。
但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更嘈杂，更大声了。
脑子快要爆炸，阮望的意识逐渐模糊。
眼睛闭上前，他又对上了希斯卡娜那双枯红的眼睛——冰冷死寂，淡漠至极。
……
他醒了，重新回到了维度世界中。
“我……进阶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