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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宁王府。
宁王杨豪刚回到府中,手下便过来向其报告了一件事情:“启禀殿下,护市监张恪已经从北方返回了京城,并于今日上午进宫觐见过升平公主殿下了。”
宁王闻言,点了点头,挥退了手下。升平公主召张恪回来,是为了让他去西南地区赈灾的。对于这个人,宁王无疑是非常不喜的。虽然事实上,他们之间只在公开场合,比如朝会的时候见过,但在私下里却并没有怎么接触过,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但却又实实在在已经恩怨颇深了。这事儿说起来其实有些离谱,但又是实实在在的真事,世事之离奇,莫过于此。
宁王一想到这个人,心里就不怎么得劲儿,这无疑也勾起了他对高芝和唐芯两人的种种不愉快的记忆。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却被这两个女子给公开拒绝了,这于他而言,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的。另外一点,像张恪这样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居然处处表现出优秀来,从父皇到朝中诸多大臣全都对其赞誉有加并委以重任,这也让他极为的不爽。当然,宁王并不是不喜欢有才能的人,他不爽的是有才华的人却不来臣服于自己。在宁王的认知里,再厉害的人,那不也还是自己家的臣子,自己的家臣竟然敢抢自己的风头,甚至还抢了自己的女人,那难道还不该死吗?
不过,想了想后,宁王暂时放下了立即就去找张恪麻烦的心思。这个小子,不就是仗着父皇的宠信,才有今天的吗?可是如今父皇已经……这样子了,那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他,如今,还是先集中精力做好既定的大事,以免节外生枝。那小子的背后毕竟还是有些能量的,真要现在去动他,倒还真的会有点麻烦的,不可因小失大。只要他再多点耐心,等大事底定了,其它的任何事情,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话分两头,张恪从皇宫离开后,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他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了一点,但又不是傻,有些事情一旦意识到了,再用用心仔细地去观察的话,便也不难发现某些事实的。公主殿下居然对自己有了特别的……情感。张恪虽然是个拥有平等观念的人,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但他也明白如今的社会现实。他和公主之间在家世、身份、地位等方面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而且,即便抛开这些不谈,他毕竟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与升平公主之间又怎么可能呢?而公主殿下呢,虽然她不能说话,但她还是很聪慧的,更是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的。
虽然被别人喜欢,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坏事,只是张恪更加清楚就现实面而言,他和公主之间,最好还是只当朋友的好。升平公主,她自然是很好的女孩子,如果他还是孑然一身的话,那倒是不妨和她发展一下的。至于那些门第观念、身份地位之类的,在真爱面前,于张恪而言,他还真的不会把那些看在眼里的。只是,他已经有了周薇还有高芝了,那又怎么可以再去招惹别的女子呢?所以,在留下了一首词后,张恪便不敢再有什么其它的表示,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皇宫。至于那首词作,实际来说还是有一些些肉麻的,不过当时的张恪心神有些不定,也没有去细想,倒是真没有意识到这个的。
将小狐狸留下来,独自出了皇宫后,张恪尽管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但还是坐上马车,去往唐氏庄园了。唐芯此次,人虽然没有跟着回京,但却有一封家书托其带了回来。而他预计这两日便会去往西南地区的,因此还是先把这封家书送到唐家人手上的好。
到了唐氏庄园,张恪掀开帘子望着外面。离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年。犹记得当时,唐氏庄园里还是一派热火朝天、忙忙碌碌、生机勃勃的样子。而今日一看,却是显得萧瑟、冷清了许多。之所以如此,那当然是因为皇帝将唐家那些研究和制造火药、火器的匠人都迁移出了唐氏庄园,另寻它处去安置的缘故了。对于这种事儿,张恪并不想去做什么评价。因为他明白,站在一个统治者的角度看,这个事儿哪怕真的是有不妥当的地方,皇帝最终还是一样会这么去做的。至于其他人的不同看法,对皇帝来说,那也仅仅只是个人看法而已。因为彼此所站的角度、高度、立场如此的不同,是没有办法得出相同的结论的。
因为并没有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在刚进到庄园核心区域时,马车便被守卫的士兵拦下来了。张恪只能下车,将身份和来意报了一下。在路边等了一会后,闻报而来的唐芯的父亲唐钧匆匆地赶来迎接了。唐家对于张恪,倒是一直以来都是比较重视和礼遇的。一开始的时候,或许只是因为他与周勃的关系。但后来,却实实在在是因为张恪表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尤其是作为制器世家的唐家,他们比起其他人,显然要更加清楚的知道,张恪当初所献上的黑火药原始配方以及有关于火器的那些理念的提出,究竟改变了什么,而这种改变又意味着什么。那是改变了战争的态势、模式、理念,甚至是改变了历史的重大贡献。这样的人,虽然还是个小年轻,但自然是应该予以特别的尊重的。因此,作为唐宗师嫡子的唐钧竟然亲自出府相迎,便也不奇怪了。
两人简单的寒暄过后,便相偕往山腰上唐家的主宅徒步走过去。时隔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期间,倒确实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尤其是对唐家来说,无疑改变了许多。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和皇家关系的改变。哪怕如今皇帝突发状况,以后复苏的希望渺茫,但对于唐家来说,恐怕他们对于皇家的观感已经很难改观了,一切也都很难再回到过去了。据张恪所知,事实上唐龙宗师自从把有关火药及火器的一切全部都交出去后,便不再理会任何事情了。包括不久前的“监国之争”期间,唐家更是闭门谢客,谁的面子都不给,摆出了一副: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们不想过问也不会插手,你们全都别来烦我的态度。这让所有人都明白道:唐宗师对于皇家怕是彻底失望了,或者说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张恪偏头瞧了瞧唐钧,发现他比起上次见面时,还真的是改变了许多,怎么说呢?少了些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张恪笑了笑道:“唐叔叔,看着比以前消沉了许多啊!”
唐钧闻言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后,摇头苦笑了下:“唉,让贤侄见笑了。都是自己人,不瞒你说,自那件事情之后,家父对许多事情便开始变得有些消极以待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唐家上下……如今确实是有些士气低落的。不单单是家父为此感到憋屈,家里的其他人,也大都有些想不通的,所以,唉……。”
张恪理解的点了点头。唐龙宗师及唐家人,无疑是骄傲的,他们自然也有骄傲的资本和理由。那是基于上千年来,他们对于人族所做的杰出贡献而自发产生的。而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内心深处的这份骄傲,所以在他们遭遇到皇帝的不信任甚至是无端的猜疑、防备后,才会更加的让他们感到受不了。不得不说,唐家人的性子,还是偏于耿直了点。按说,皇帝只是不想他们再继续掌握着火器这种东西而已,但他们的荣华富贵、家族荣耀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受影响的。甚至于,皇帝为了补偿他们,还给予了许多赏赐,并且打算和唐家进行联姻的。所以,但凡他们自己能想开一点,唐家的地位其实依旧是稳如泰山,延绵不绝的。何苦如此自怨自艾,意志消沉了?不过,或许是唐家人活得太真实了,不擅作伪,也不会去刻意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才让他们如此的纠结。而在张恪看来,这样的唐家,其实还是蛮可爱的。而更重要的是,哪怕遭遇了不公,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始至终都不曾辱没了他们大门上的那八个字:与国同休,安富尊荣。
张恪郑重的道:“小侄对于唐家顾全大局的高风亮节是深感钦佩的。千年以来,唐家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着我人族的亿万百姓。这份功绩,无论是谁都否定不了。这一点,不单我知道,陛下也知道,天下百姓更知道。小侄相信,唐家人自己也绝对不会忘了这一点的。”
唐钧闻言,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唐家一直以来都是受到所有人的尊重的,而他们自己也从来不曾忘记过要守护人族的初心。虽然,的确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那又怎样?那是绝对不可能改变唐家千年的荣耀的。张恪续道:“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不负韶华、行问心无愧之事,若是一直困扰于这等事情中,岂不是浪费了大好光阴,于国于民于己,又有何意义呢?”
唐钧眼睛亮了亮,拱手施礼道:“贤侄此言大善。家父一向对你另眼相看,不知可愿为我等去劝说一二呢?”
张恪爽快的拱手回了一礼:“唐叔叔不必客气,小侄自当效劳。”
“好好好,呵呵呵。唉,不瞒贤侄,我们这些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家父他老人家……唉,性子却是比我们还要倔一点儿的。毕竟年纪大了,实在是不好一直这么想不开的。医师也说过:郁结不抒,长此以往,会导致肝气结滞,郁久化火,情志失调,气血不畅,累及脏腑,后患无穷啊!贤侄若真能帮忙解开家父心里头的郁结,唐家定当厚报!拜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