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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暴君更强?无冕之王要跌下神坛了吗?”
外面的声音无法传入防御障壁内部。
罗伊又一拳跟奥菲莉亚双拳碰撞之后,稳定身形,面色严肃地瞪着奥菲莉亚。
“你要是再不停下,一定会死的!”
范星露看得清楚,他看得更明白。
奥菲莉亚每跟他碰撞一次,身体的负担就更上一层楼,她一开始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现在被轰飞之后,身体却要颤颤巍巍一阵,才能从地上爬起来,即便站起身,摆出战斗的架势,她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着,眼耳口鼻流血不止。
这样下去的话,奥菲莉亚别说是翻转战局了,甚至她自己会先死在舞台上!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想要阻止我的命运的话,就在舞台上杀了我!”
奥菲莉亚呼吸间夹杂着血味,胸腔如风箱般鼓动着,视野都因为双眼染血变得模模糊糊,但她却依旧毫无退缩之一,眼神执拗地瞪着罗伊。
她的眼中甚至浮现出释然的神采来,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死在舞台上。
只不过,数遍整个六花,都找不到一个学生能做到这一点,她无奈之下,才找到了尤莉丝,将希望寄托于跟自己有过交情的好友身上。
但连她自己都知道,尤莉丝几乎不可能打败她,杀死她就更不要提了,所以她也没抱多大的期待,以为自己最后多半要按照处刑刃的命令,成为六花之王,然后在全世界的面前摧毁掉六花。
碰到罗伊,是个单纯的意外。
虽然是意外,但罗伊却无疑是足以缓解她人生最大焦虑的解药。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罗伊的身上,希望他能在舞台上杀死自己,从而避免自己摧毁六花、杀死数百万人生命的悲惨未来发生。
结果,罗伊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何止是没有辜负,甚至远远超越了她的预想。
他的实力货真价实地凌驾于自己之上,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用摧毁六花、杀死百万人,自己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如同猛牛践踏!”
奥菲莉亚伸手用力地抹掉眼中的血泪,神情变得异常凶恶,她一指天空,巨大的瘴气团块在天空中浮现出来,犹如陨石一样砸向下方的罗伊。
“真是顽固!”
罗伊全力展开识,将瘴气团块一一避过,眨眼间冲到奥菲莉亚身前。
“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抛弃,却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有吗!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有我在,金枝篇同盟就不可能成气候,这时候就算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处刑刃、瓦尔妲、傀儡王全都由我来解决,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回到尤莉丝身边不好吗!”
“那又有什么意义!”
奥菲莉亚怒吼着,踏前一步,一拳向罗伊打了过来。
“无论是尤莉丝,还是我,或者你,乃至是这个星球的命运,全都毫无意义!”
罗伊微微侧身,避开奥菲莉亚的拳头,紧跟着伸出拳头,从她侧腹插入,用手臂挟持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就将她摔倒在地。
轰隆一声,比足球场还要大的舞台轰然间寸寸碎裂,地面骤然沉降下去,整个竞技场都震了三震。
“你被‘神’给摧毁了意志吗?”
罗伊强行压着奥菲莉亚的身体,双眼紧紧盯着奥菲莉亚的眼神,眼中闪烁一阵,却又兀自遥起头。
“不,比起被‘神’摧毁,应该说,你本来的意志就很脆弱和消极吧。”
过于强大的存在,是不可以轻易出现在弱小生物眼前的。
就好像人类在仰望星空之时,总是会诞生无边无尽的恐惧一样,庞大的事物本身就会让人思绪混乱,怀疑自我存在的意义。
奥菲莉亚肯定是受到了“神”的影响,那莫可名状的神简直就像是克苏鲁诸神一样,让她的san值变得混乱起来。
但导致她真正变消极的,却应该不是“神”,而是自身的生存环境。
罗伊从尤莉丝那里听说过,奥菲莉亚小时候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连鸡都不敢杀,连蚂蚁都不敢踩,连自己种的花枯萎了都要伤心很久,性格格外温和善良。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看到了“神”,即便大为混乱,也不应该变得如此消极,变得对一切都不在乎,甚至愿意听从处刑刃的命令杀死数以百万计的人们。
那导致她变得如此消极的,到底是什么呢?
罗伊微微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反问自己。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才能让一个人从蚂蚁都不敢杀,变得杀死数以百万计的人都不在乎了呢?
只是一瞬间。
雪白的实验室。
冰冷的实验器具。
面无表情的人形生物。
痛彻骨髓的疼痛和惨叫。
诸如这些影像和记忆,像是杂草一样在他脑海中疯涨出来,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我总算明白了。”
罗伊睁开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周围全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每天都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无论怎么哭喊、求救,都没有半个人来帮自己…这样的过去,一定很绝望吧。”
奥菲莉亚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罗伊。
她猛地一咬牙关,眼中瞬间溢满愤怒,五官扭曲而起,神色变得异常狰狞。
“别说得一副你很懂我的口气!”
无穷无尽的星辰力从奥菲莉亚身上释放出来,将罗伊整个人掀飞出去。
与此同时,那无尽的星辰力化作犹如实质的庞大瘴气,将奥菲莉亚整个人都吞没进去。
庞大的瘴气化作一道高超过三十米的巨人,巨人全身上下都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剧毒色彩,浑身比钢铁坚硬不知多少倍,气势如火山爆发般膨胀而起,让人一时间胆寒不已。
奥菲莉亚的身影,在瘴气巨人的头部显现了出来,正满面怒色地瞪着下方的罗伊。
“战斗吧,用出你的全力,摧毁我的巨人,然后杀死我吧,除此之外,我不想跟你多说半句话!”
“哼,这应激一样的反应,正是被说中心事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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