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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是今日我要活着，明日我要活着，后日我要活着为了活着，没有一刻，敢闭眼。”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因为我要父亲活着回来！”
“我戎马一生，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至今不敢回首。但我从未后悔浴血奋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燕非摇头。
“每次杀人，都是为了团聚。”说到此处，他的负罪感油然而生。“孩子，你应该有更大的抱负。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非儿，你要记得，心性不乱，迷路自清。”
“我记住了，父亲。”
席面很快摆好了，燕夫人回到厅里，四个人坐在一起倒真有些像一家人。他们有些沉重的吃着饭，关于出征之事，默契的谁也没提。
一顿饭结束，燕蓁拉着燕非快步走到了花园中。
“哥哥，不要去。”她开门见山，脸上的着急也不再掩饰。
“别担心，你哥我这次可要扬名立万呢。”
“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说笑了！”她抓着燕非的手臂，急道：“你没想过吗，如果局势并不乐观呢？如果对方并不好对付呢？他们如今主动发起进攻，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哥哥，这不是儿戏！父亲放不下家国大义，你没必要陪着去”
“爹是迫不得已的！”
燕非第一次厉声打断了她。
“外人看来，是他今日主动请缨，实则圣上一直在等他。如果爹这次选择装聋作哑，日后燕家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为了燕家，为了我的前途，也为了你的未来，爹不得不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坚定道：“所以我一定要去。”
“蓁蓁，你放心，我和爹都会平安回来的。”
见他如此坚决，燕蓁喉咙发紧，眼眶酸涩。她不要，不要再经历一遍曾经的那种哀恸。
她避开了燕非摸上她头顶的手，二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第二日，她带着灵雨来到了江府门前。
门房不认得燕蓁，让她二人站在门口等着，他进去禀报一声。
“姑娘？”鹰扬抱臂靠在廊下柱子上，疑惑道：“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直接到家门口来找大人？”
“好像是燕家的小姐。”
“你不早说！”
鹰扬赶紧往外走去，看门房一脸惊慌的跟在自己后面，他踹了他屁股一脚，道：“别跟着我，去禀告大人！”
“哎哎是。”
鹰扬命人开了府门，将燕蓁二人迎了进来，恭敬道：“大人正在会客，燕小姐请随我来。”
说着便把人往花园的凉亭中引。
燕蓁跟着一路来到鹰扬口中的‘花园’，眺望四周，除了墙上已经枯萎的白色蔷薇，便是修剪的十分板正的灌木，一朵花也没见着。她又想起文渊阁里极度简约的陈列摆设，不禁一笑。
“江大人的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
“您说什么？”鹰扬没听到她的喃喃自语。
她摇摇头，跟着来到亭子前，见上面飘逸的写着‘定风波’三个字。
“您在这里稍作片刻，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大约还要一会儿，大人见完客人就大人？”
燕蓁随着鹰扬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江刃辛正由远及近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