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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一拖。”
已经拖了小半月，殿下究竟在等什么？清风心道。
“是。”
见他正要退下，萧允羡出声叫住他。
“宫中最近可有异常？”
清风将宫中所有动向细细禀报，先是皇太后处，然后是凤仪宫、文渊阁、养心殿的最新动向。
“皇后召见燕夫人？”萧允羡眼中笼罩了一层暗色。
“是，并非单独召见，还有其他贵妇人一起。”
他凝眉缓缓摇头，“不对，掩人耳目而已，在此之前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清风跟不上思路，又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段时间上报的消息，道：“和燕家有关的，无非是些寻常事。燕公子最近只进宫了一次，燕夫人也只来了两次，并无什么不妥。”
“燕非这个月只来了一次？”
“是，进宫与四殿下在校场，同之前一样训练。”
萧允羡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十分肯定的说：“他们之间有嫌隙了。”
见清风不解，他问：“往日燕非进宫的频率是什么？”
“每隔三两日便能看见燕”说到此，清风才反应过来。“殿下果然心细如发。如今眼下没有战事，燕家又一切如常，燕公子在此时反倒不入宫了，实在反常。”
萧允羡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骨扇，呢喃道：“能让他们俩离心的，我倒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燕小姐？”清风吞咽了一下，觉得第一次跟上了主子的思路。
“去查，我记得端午过后她又受召进宫了，想办法从凤仪宫的人嘴里挖出些消息。”
“是。”
清风退下后，萧允羡躺在榻上，用小臂覆在眼上，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因此只有放肆鸣响的蝉知道，他是怎样的焦灼。
去了幽州，上京的变数尚在可控之中，可与她有关的变数，却实在难以确定。
“燕蓁。”
夜色中，一声似怨似念的低语，在疲倦来袭的缝隙中，几不可闻。
翌日，燕蓁正在小院里酿青梅酒。她绑着袖子露出大半截雪白的手臂，从大木桶里把事先洗好的青梅装进酒坛中。
灵雨从里屋出来，指挥着院里的婢女道：“你们几个再去打通水来，你去给小姐倒杯水，你去拿把伞，没看见小姐晒着了吗？”
等人都被支开了，她凑到燕蓁旁边，悄声说：“小姐，我这几日把咱们院里的人都观察了一遍，确实有几个可疑的。”
“都记下了？”
灵雨点头。
燕蓁手上不停，一边封住酒坛一边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最近咱们有没有丢东西？特别是我房里。”
灵雨一脸诧异，说：“小姐真是神了！”她谨慎的左右观望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才说道：“小姐之前练手的帕子没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帕子？是那条我明明绣的鸳鸯你却说像番鸭的？”
“对。几个小丫头的房里我都搜了一遍，也没有。”
燕蓁毫不在意的笑了，“说不定早就上交了。”
“小姐还笑得出来，那可是您贴身的物什，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可如何是好？”
“一条绣着丑鸭子的帕子有什么好利用的？”说完，她眼珠一转，对灵雨吩咐：“你悄悄的再多备些针线绸缎给我。”
灵雨不解，却也照做。她见燕蓁哼着小调忙活着酿酒，完全没有被算计的担忧和焦虑，心道今后我得帮小姐盯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