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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樯倾楫摧,即使一无所有,你总是还有家庭。而你的家庭总联系着一个大家族。”
家庭。
这不是一个我常用的词,也不是一个能让我感觉有任何联系的概念。
我从不知道我的父亲(对一个在二号避难厩成长的小雌驹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情况)。我母亲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她花了大部分时间来……呃,如果是描述其他小马,我有很多词语能形容。但这是我的母亲。对于她,我只能描述成“很随便”和“爱喝酒”。
成长中,我有我的母亲陪伴。但我对她的记忆主要是那种“其他成年马交谈时默默坐着”的类型。然而,她曾经教过我怎么玩游戏。即使这样,我也逐渐意识到(即使作为一个空白屁屁),她做了那么多,更多是为了缓解她自己的无聊感,而不是我自己的,我珍惜着每一个我与她玩乐的美好记忆——一起玩着避难厩内提供的每一个棋盘游戏、策略游戏、彩纸游戏。
即使如此,我从来没有真正把我们视为“家庭”,没有将我们与那词的特殊意义联系起来。
现在,越过一片痛苦的阴霾后,我意识到已经改变了。事实上,在我先前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改变了。
随着止痛药药效消失,肾上腺素不再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可以感到自己有多疼痛。绷带起了很大作用,可能还帮忙避免了胸部那条深深的创伤血流不止。然而,在我遍体鳞伤时仍支撑我的,不仅仅是我的魔法。
而是,我现在终于和朋友团聚了。我感到了一种完整感与安全感。我的身体终于能放松了,仅仅只需忍受着疼痛就好。
薇薇·莱米看见我状况的那一瞬,就进入了“母亲医生”的模式。我发现自己在她令马不安的照顾下舒适无比,尤其考虑到她比我真正的母亲更擅长母爱般地照顾我。
事实上,这些小马已经成为了我的家庭。“家庭”更深层次上的意义,不是通过你来的地方,而是通过你身边的小马找到“家”的感觉。
……而我的家庭现在正在吵一场大架。
“她是一只斑马!”铁蹄突然吼道。他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我们远远离开巨墙。当我们接近咖啡豆小店(java’s cup)崩塌的废墟时,铁蹄终于对我新同伴的存在提出了质疑。我犯了错误,仅仅只说她是一个朋友。
“对,她是,”我很疲倦,疼痛不已。我的呼吸很浅,感觉一直在溺水一样。我想要洗澡,去洗掉凝结在皮毛上的血块,还有仍咀嚼着我屁股的瘙痒粉末,以及那最后那只不知何故与我一起幸存下来的讨厌的叮马小虫子。我还想要一张能比水泥地柔软的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这场争吵。
“很明显,有谁蛊惑了你,让你信任她,”铁蹄推测,“你不能信任他们。”
泽妮思之前一直明智地保持沉默,当我们离开巨墙以及斯特恩的吠城奴隶之坑时,她只是默默地跟着我们。现在,也许感到被冒犯了,也许感到被我坚称的友谊所支持,斑马开口反驳:
“战争已经结束很久了,我并没有参与到那场战争中。仅仅只因为有条纹,并不能说明我是敌对的目标,就像那套装甲不能让你成为梦魇之月军队的士兵一样。”
棒极了。
“是露娜公主的军队,”的的确确在两百年前的战争服役过的铁骑卫厉声纠正,“你们种族甚至没权利念出那个名字!”
他转向我,“小皮,你这样看待斑马是有什么意图?请给我说,你并不真想让她和我们同行。”
“天,当然不,”薇薇插了进来,“我很确定她不会这样做。毕竟,这样就跟和那些丧失理智的食肉生物同行一样愚蠢……”
泽妮思停了下来,困惑又怨怒地看着炭黑色的独角兽。
“……等等,那些不是斑马,”薇薇随意地结束了发言,“那些是尸鬼。”
铁蹄也停了下来,我很确定他正在面罩后怒目而视。泽妮思很恼怒,但仍然非常困惑。她用异国风情的口音慢慢问薇薇:“你是说……我看上去像尸鬼?”
我垂下头,这发展得不是一般的怪异。
薇薇意识到了泽妮思是怎么理解自己刚刚的陈述,她眼睛瞪得老大。“不,当然不是,”她向我们的新成员保证,神秘兮兮地沉思着,“但这里有马闻上去确实像一个尸鬼。”
泽妮思嗅着自己的皮毛。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我也闻了闻自己的,差点就窒息而死了,我一定在薇薇的名单上。
灾厄飞向我们。他之前一直在咖啡豆小店前面等着我们,嘴中衔着飞火雷霆。(“咖啡豆”明显是——从倒塌在门上的大型标牌来看——一只奶油色雄驹的名字,有着波浪状的浅灰色鬃毛,夹杂深棕色的条纹,有一杯冒着热汽的咖啡豆的可爱标记,至少我这么认为。)当我们停止向前走时,他决定自己缩短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落在我身边,把魔法增强的反器材步枪滑入战斗鞍上一个新制的枪套里,给了泽妮思一只蹄子和一个微笑:“你好!”
我真想亲他(我通常对雄驹不会有这想法)。
泽妮思看上去很犹豫,试探般地伸出一只蹄子,灾厄一下子用两只前蹄握住她的蹄子热情地摇晃,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差点缩回自己蹄子,大睁着眼睛。“很高兴见到你,咱是灾厄,”在他放开蹄子后,她的蹄子仍在原地摇晃,“欢迎加入咱们的小队。”
“就这样?”她好奇地问,仍然看着灾厄,就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一只天马(我突然意识到,也许确实是这样)。
“抱歉,”灾厄说,仍然微笑着,“咱看见你们共同经历了吠城的一切。很明显小皮非常信任你。如果她信任你,那么咱也一样。”
“对,”薇薇说,做了一个贵妇般拉长的叹息,“小皮最近的错误判断完全是塞拉斯蒂娅级别的。”她扫视着我的伤口,越来越沮丧。
“对,对!这是个蠢透的计划!我很抱歉,”我拼命地看向自己的朋友,“我知道那里非常糟糕,而我不想让你们任何马经历那一切。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们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也应该待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更坚强……”没有你们,我很可悲。
我的膝盖瘫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疲倦击败。
薇薇的角开始发光,挥蹄示意每只马保持安静并退开。片刻后,我的独角兽朋友倒抽着凉气。“公主在上!小皮……你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薇薇蹲在我身边,我躺在一个儿童卧室里的一张床垫上放松。我们进了一个和咖啡豆的店共占同个街区的小公寓楼。我能看见另一个房间的其它马。灾厄正整理从这公寓里搜刮的小物品。泽妮思在烹饪。铁蹄在怒目而视。
“咱想知道为什么不会嫌麻烦?”灾厄沉思,盯着一小时前从门上撬下来的那些木板。它们现在被当成做饭用的柴火了。“咱不觉得下定决心探索内城废墟的任何勇敢小马,会被几片木板阻挡。为什么还要不嫌麻烦地封住门呢?”
泽妮思找到了一些烹饪锅,在火上酿造某种散发着甘甜香味的液体。其他的几个锅放在她周围,等着轮流在火上炙烤。我惊叹于我们的运气。自从离开敬心后,我就一直哀叹我们没有一个娴熟的厨师。
我缩了一下。这不是我现在拼命要去见她的理由,她现在处于致命的危机中,而我……我发现自己感到一阵混杂着愤怒的罪恶感,我现在不能做什么能帮到她的事。我咒骂着红眼:“为什么他一直追着敬心的尾巴不放?”
“咱不觉得,”灾厄在另一个房间里回答,“咱估计他在意的是dj pon3。因为‘他’一直在广播里宣扬你的好事迹,红眼就把他当成你的朋友了,以为你不想让对方受到伤害。”
“我觉得他单纯是觉得你不想让每个灵魂受到伤害,”铁蹄严肃地补充,“你会为了确保这一点,不惜采取任何荒谬危险的办法。”
我感到一阵冲动,想提醒他这个计划是一个铁骑卫的长老扔给我的,但我抑制住了冲动。铁蹄从来没暗示或强迫我接受这个任务,只是在我作出决定后简单支持我而已。考虑到他之前和蓝莓佩剑长老交谈时不愉快的语调,我怀疑就算自己决定让她蹭蹭我的屁眼,铁蹄也会立即支持我。
我的视线从铁蹄移向了灾厄,再次感到他们给出的支持之间的不同。灾厄很忠诚,而铁蹄很……服从。不一定是对我,而是对自己认可的领袖很服从。即使到现在,他仍然是一个士兵。
薇薇发光的独角再次扫过我,确保找到了每一处伤口。和我预料的一样,断裂的肋骨和刺伤的肺部引起了她非常激烈的反应(包括一大堆投向泽妮思的,连铁蹄都不能匹敌的阴沉目光)。但她还是赞扬了斑马没有喂给我任何治疗药水,以对她自己的治疗魔法表示信心。
当她的角扫过我的尾巴时,她倒抽一口气。“小皮!”她靠近了一点,十分震惊,充满同情,“你那里是怎么受伤的?”
“不是我干的,”泽妮思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
“什么?”灾厄紧张地抬起头,“小皮哪里受伤了?”我将脸埋进前蹄里,能感到自己脸颊尴尬地发红了。
“不关你的事,”薇薇严厉地告诉那只天马,打开了鞍箱,飘出一大堆医疗用品。灾厄的搜刮为我们补充了很多药物储备。
我对敬心的担忧,也带来了美妙的灰色独角兽亲吻我的半个白日梦,但这并没有使伤口变得更好。
薇薇优雅地把我们引入了先前的话题中,提议道:“我知道你很担心敬心,但不要让情绪吞噬掉你。记住,只要红眼不对用来威胁你的对象采取行动,他就仍持有能威胁住你的东西。如果采取了行动,得到的只有愤怒的小皮。如果他有你认为的一半聪明,就会明智地知道他自己也不想采取行动。”
我咬着下唇。
灾厄站起身,摇着头,“咱讨厌扫兴,但……”天马不自在地停了下来,用一只蹄子挠着橙色鬃毛。“呃,咱觉得如果他把超聚魔法炸弹安在了十马塔里,那么一定早在想出利用你的计划前就安好了。所以,唯一让他避免激活炸弹的办法就是和你做交易。”
我皱起眉,“所以……你觉得一旦知道‘女神’死了,他就会解除炸弹?”我甚至没考虑到这点,“只是假设,如果我真做到了?”
灾厄推了推帽子。“咱……不清楚,但对红眼来说,dj pon3是一个有大量听众的反抗之声。”灾厄眉头皱得更深了,“咱了解的大部分独裁者,更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诋毁并消灭那样的反抗之声。”
我差点就想问灾厄他了解多少独裁者,但一段记忆浮上了心头,我的话也止在了嘴边。
你不会相信他们的,灾厄曾经告诉我,英克雷总是这样,将任何阻扰他们行进的小马都当成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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