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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现在境况很惨,我还是对自己笑了笑,回去工作了。
被奴役的小马在奴隶贩子鞭子下哭泣,将满载金属的马车拉进钢铁厂切成片。一些小马吃力又疲倦地拉着一个避难厩巨型齿轮状的铁门进入废弃工厂,我感到非常震惊。
多亏魔法,我工作比他们容易得多。也给了我和其他奴隶交谈的机会,他们不是很健谈,让我迅速意识到,谈太多会让奴隶主忧虑,也是让舌头被切掉的最快办法。但是我仍然搜集到了信息,让我坚信,最有可能找到辐射发动机设计图或迂回魔法研究资料的地方是:阿尔法-欧米茄酒店或士气部中心。
阿尔法-欧米茄酒店被用作“特殊住宅”。较低楼层是陷坑战斗者的住宅。搭上死在其他奴隶蹄中的快车道并不是没有补偿:你会拥有更好的地方睡觉,拥有更短的工作时间,还能(如果谣言是真的话)喝酒干杯。谁,或者什么东西,住在建筑上层,显然是个需要严密保护的秘密。
“那似吠城唯一阔以大饮特饮滴地方,”一个奴隶说,正让自动斧冷却一会儿,以便切割一根三米长、曾是避难厩一面墙壁的金属片,“就似漂泊酒吧(roamer bar),奴隶贩子会在巨墙另一面光顾。”真遗憾,我还以为我能在那里享用苹果威士忌呢。“斯特恩讨厌那里,说酗酒会让奴隶贩子变傻,她从傻子那里不能获得半点用途。”
口音特别奇怪的奴隶雌驹咬住自动斧的嚼子,重新启动,开始切割了。我转悠了一会儿,把墙上落下的碎屑捆成一块,放进等候箱里,然后就离开了。
从愿意交谈的小马口中得知,那个滑稽谷仓形状的士气部建筑一切都是个谜,只知道总有一个萍琪派气球栓在那里,斯特恩也在那里休息,红眼本马在内部也有个私有套房。
我又和另一个奴隶交谈,这次是一只独角兽雄驹,一只眼睛有肿瘤,只有三条腿(不是由于事故或残酷的虐待造成的,而是先天性的生理缺陷,他在巨墙建立前的一个聚落里出生,离吠城弹坑太近)。我们交谈被打断,奴隶一个接一个停下工作,抬头望向布满黑云的天空。一些奴隶对天空指指点点,互相低语。
我抬起头,想找到骚动的来源,并不困难。一辆天空马车飞越我们头顶,被两只狮鹫拉着。一翼的天角兽围在周围。
“呃……”畸形的雄驹咕哝道,“看上去红眼来了。”
我站在昨天那个停车场里,被斯特恩处决的奴隶贩子的血仍沾污着地面。其他奴隶聚集在周围,互相拥挤。我们四周的屋顶遍布穿着鹰爪护甲的狮鹫。斯特恩站在自己最喜欢的位置扫视着我们。她的反器材步枪捆在背上,但我还记得她抽枪的速度有多快。
广播陷入了沉默,“贪食灵进行曲”突然被切断了。
一些小马焦虑地发着骚扰。我注意到血红和水仙也在马群中。血红看上去很无聊,端详着自己蹄子,水仙看上去很严肃。
然后,我终于看见了他,红眼。
在一支天角兽护卫队的围护下,我替小马国废土大量过错而谴责的那只小马,从斯特恩栖息的大楼右侧一个斜坡上走了出来。
红眼是一只体格健全的陆马雄驹,有深红的皮毛,在原本该有可爱标记的位置只有一些浅浅的伤疤。他炭黑色的鬃毛与尾巴明显被打理过,穿着一件黑色披风,垂挂在右侧。我只能看清他的左侧,他大步走向屋顶中央,我相当肯定他的左眼是蓝色的。
我不确定自己原本预想着什么。靠,我本来以为他是和萍琪派气球一样大的什么天角兽怪物,冷酷而邪恶,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或者是其他同样荒谬的东西。
红眼……仅仅只是一只小马。
我现在就能结束这一切!只需要一些又大又重的物品,把它飘到头顶砸死他。即使狮鹫发现了我,即使斯特恩射穿了我,我也愿意接受,只要我能把他的命和我一起带走。
一只天角兽扫视马群,立刻就发现了我。她展开翅膀飞入天空,保持着戒备状态。该死,她们还记得我,而她们绝不会让我重新玩同一个花招。
我胆寒地意识到,天角兽知道我在这里,这就说明她们“女神”也知道。我怀疑,也就意味着红眼自己也知道。
真是一个愚蠢的计划。
屋顶中央是一排曾经挂着标牌的栏杆。红眼踏上了屋顶,其他两只天角兽分别在他两侧警戒。他蹄子放在栏杆上,向下观察我们。我倒抽凉气,感到整个世界突然从自己蹄下滑落。
“光荣的劳动者们!欢迎,也感谢你们加入我。”红眼本马甚至更有魅力,他的话油亮光滑,拥有强烈的吸引力和说服力,但我几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我直勾勾瞪着他右眼发出的红光,那个本应是他右眼窝的地方装上了金属眼套,让我呆若木鸡。
——作者:suramii
一只半机械小马?
红眼是一只半机械小马!?我正直面一个远远超出终端机和机械精灵的科技水平产物。红眼有机械植入体!怎么会?从哪里得到的?什么时候这种科技都变得真实存在了?
我的目光滑下他的身体,搜寻着其他强化的特征,又锁定在了他的右前腿上,红眼戴着一个哔哔小马!
红眼是一个避难厩居民。
“我以未来的名义向你们索要了很多,”当我把自己从彻底的震惊状态中抖醒时,红眼说。那只深红色的半机械改造小马,甚至还在右前腿上戴了自己的哔哔小马,很不寻常,就像我一样。
“但我不会向你们索要任何我不会向自己索要的东西,”红眼宣称,目光扫过我们。那只机械眼扫过我时,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如你们所见,我被上天恩赐,我自己没有任何长处,但拥有过小马国废土的小马做梦才想得到的特权教育。我曾经住在一个避难厩里,那里,安全环境、食物、净水这样的奢侈物被视为理所当然。我们净水芯片独自就能为数千只小马提供维持生命的养料,却被用在一些无用的娱乐上,例如我们大厅的喷泉。”
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睛,我避难厩的医疗科技水平甚至远远超过战前文明。避难厩科技的高层共同策划,把我整个避难厩变成了一个实验,用陆马的方式来进行统治……”
塞拉斯蒂娅日了我了!
二号避难厩一直都由独角兽当监督。我试着想出一个在陆马统治下的避难厩,被主宰战时科技部思想的相同进步力和工业推动力驱动。他们在两百年的隔离中可以获得什么成就?
其中一个,就是机械植入物。
我意识到自己在红眼的演讲中迷失了方向,立刻责备自己没有关注他就在我面前这个事实。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我正盯着一面非常黑暗、特别混账的镜子,我们一些方面上实在太像了。
“……看见了小马国废土是什么样子,但我做的还要更多,我看见了它应该是什么样子,以及能重新成为什么样子!那一夜,‘女神’第一次对我低语……”
我抗拒着以蹄掩面的冲动。天角兽的女神能对红眼谈话,至少能感觉到“女神”,这就有了更多意义。我知道二号避难厩的小马能通过下颚里的金属仪器接收避难厩广播。天知道红眼脑子里还有什么特定植入物能接收信息,或者通过其他方式。“女神”通过心灵感应与天角兽们交流。她也在和他交流吗?还是说他只是拼凑上了自己获得的零散信息?
传教士曾告诉薇薇,红眼得到的信息是被曲解了的。
“……她向我展示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避难厩的教育究竟错到了什么地步,我们陆马至上的信仰又是多么丑恶。没有哪种小马比其他小马更优越。我们都是小马国废土的奴隶。只有通过我们的工作,我们才能自由。”
红眼交谈时,我想起了二十四号避难厩被篡改的那些故事和历史。连囚月之马的传说——露娜公主一千年前堕落成疯狂的梦魇之月,被自己后来任命成政部部长的那些朋友所拯救——也被篡改成一个堕落王子的传说。我只能猜想,如果这就是避难厩科技为确保“男权统治”实验顺利进行,而在那座避难厩所做的教育,那红眼避难厩的教育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但这些工作毫无价值,除非进行共享!在我们所有小马都自由之前,没有一只小马是真正自由的。我们也不值得这样追求自由!”红眼瞥了我们一眼,看上去有点惭愧,非常奇怪。然后,带着我没料到的凶恶,他告诉我们:“这就是我避难厩第一个被拆除的原因。它的大门和支柱被融化,混凝土墙和地板被切开,用来作为大教堂(cathedral)的基石——我们在我昔日家园的位置所建的堡垒,将会成为我们新小马国的新首都,也是我们女神的新家。”
我打了个趔趄。
“我家园的那些小马,是第一批加入‘统一’之子军队的小马。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成为了你们今天工作场所的第一批劳动者。我看见了我们避难厩公共物资的潜力,把净水芯片送给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小镇,现在它已经享受到了纯洁之水的喜悦。我聚集了我们最好的科学家,为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工作。”
“我家园残留下来的唯一物品,就是我现在作为纪念穿着的披风,”红眼说,微笑着看向我们,“我曾拥有的每件东西,我都给予了,就像你们今天所做的一样……”他的眼睛,机械和正常的,扫过下方的马群,声音如慈父一样,“我为你们感到无比骄傲。”
他回头瞥向斯特恩。黑色的狮鹫点了点白羽的头,他转过身的瞬间,狮鹫的喙厌恶地扭了扭。天空中的天角兽继续盘旋,警惕着任何来历不明的漂浮物。
红眼重新看向我们,让我们沐浴在自己虚伪的微笑中,“所以我带来了能让你们喘息的礼物。明天是休息的一天,没有劳动。此外,漂泊酒吧的饮品对你们免费开放,想要品尝吠城最好威士忌的小马一定不要错过!”
奴隶贩子领袖的话引起了一片拍蹄声和欢呼声。太疯狂了,群众显露的感激之情就像我们燕麦一样恶心无比。我环顾四周,找到了一些没有庆祝的小马。其中一个就是水仙,虽然血红看上去正同时为他们俩欢呼。
红眼和蔼地微笑,举起蹄子示意安静。欢呼声和践踏声一下子不安地消失了,仿佛是突然被勒死一样。“我也安排了娱乐活动,‘陷坑’竞技场整整两场比赛,每只小马都有座位享受!”他俯视着我们,“当然,如果能得到一些志愿者的话。”
安静变成了一种透不过气的静默,奴隶小马们互相看着对方。
“有一个了!”红眼望向马群宣布,“还有吗?”
我环顾四周,想看看哪只小马会自愿参加这个血腥运动。水仙举起了蹄,而血红震惊地瞪着他。
然后,出于某种我不能理解的友谊,那只前掠夺者雌驹——血红慢慢站在了屎黄色雄驹身旁,举起了自己的蹄子,低头叹着气。
“操你妈的,黄水仙(daffodil),”她咕哝,“我恨死你了。”
红眼的声音继续计数,“现在有两个了!……”
红眼演讲大约一小时后,一切都糟到不能再糟了。
我正返回碰碰犁围场,这时一只雌驹的尖叫惊动了我,我开始朝源头疾驰。尖叫声来自一栋标着“吠城欢乐农场镜子迷宫兼疯狂影子屋!”的建筑里。雌驹再次尖叫,我立刻冲进了里面。
建筑内部很黑,尘土飞扬,地板上布满碎玻璃。我把自己飘起来一点点,不想伤到蹄子。这地方是个迷宫,就和外面广告说的一样,但只有少数镜子框架仍倚在自己的背板上,支撑着肮脏破碎的玻璃。这里还有一些旧涂鸦,展示曾有掠夺者在这地方进行自己设计的“娱乐”活动。
“不!离我远点!”雌驹哭喊着,我滑了一步停下来,认出了声音,是血红。
我听见了大笑声,随即是另一只雄驹的声音,沙哑而残暴:“今晚为什么不来点乐子呢?难道不好吗?反正你明天也要死在‘陷坑’里了。”
我听见水仙的嘟哝声,随即是木板撞击小马身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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