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小说网

第8章 列车激战【1 / 3】

第二TWILIGHT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有些事告诉我这绝不是儿戏。”

鲜血。

鲜血浸湿了我的蹄子,成股顺着腿滑下,淌落的血水不断被激流——由雨水汇集形成的水流——冲刷,漫过老苹果鲁萨的主街。

我站在这条血河的正中央,身旁,血水里堆满了无数小马的尸体。

“你究竟夺走了多少小马的生命?”薇薇·莱米责难地质问我,“你离开避难厩没多久,就已经堕落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了。不是吗,小皮?”

“薇…薇薇?”我身处黑暗和暴雨的至深之处,惊恐地搜寻她的身影,但却只看到了警署墙上累累的弹痕,整面墙潦草地涂满污言秽语,暗示了掠夺者曾到过这里。他们那令马作呕的作品,变态一样的肢解场面,毫无保留展示给了在场的每只小马。我看着那个被倒挂在天花板上可怜的无名小马的尸体,它的四肢已经被残忍地砍了下来,只剩下躯干。暗红色的血痂,如同薄薄的虫茧一样松弛地贴在四肢断口上。不仅如此,那个可怜虫的皮毛也已经被剥得一干二净,被重力拉扯着,最后挣脱了倒吊着自己的那根铁链,啪叽一声软塌塌地摔在充满血污的地板上。

没任何征兆,它猛地抬起眼神空洞的脑袋。下一秒,那东西竟然撑起了自己腐烂的前肢,一步一步开始爬向我!我能感到自己的头嗡的一声炸了,下意识尖叫起来!

被钉在墙上的另一具尸体,身上浸满了血、水、脓,以及更多我不愿去想的未知液体。它被沿着一条线活生生剖开,附在肉体上的成片苍白色皮肤已经被残忍地剥下,隐约露出体内的肋骨和腐烂的内脏。它也跟着扭动了起来,自行挣开束缚,集中力量朝我的方位落下。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的血水中,溅起了无数殷红色的水花。

我疯了一样向后逃去,发现自己的蹄子已经陷进了泥泞的街道,水中一层厚厚的深红色脓水覆盖在我的哔哔小马上,又顺着我的蹄子钻进腿上的袖口中,“灾厄!薇薇?救救我!”我用尽浑身所有力气呼喊,但除了漂泊大雨在血河上溅起的水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

一个机械精灵默默地看着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做,一个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奴隶贩子也跟着其他那些可怕的东西,一步步向我爬来。他的肠子如同绳子一样,沿着经过的路线拖了一地,留下长长的血迹。

伴着火车的微微震动,以及轮子与轨道接触所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我猛然惊醒,仍能感到心脏在怦怦直跳,整个身体也已被冷汗浸透。我依然感到很虚弱,但至少比梦中的场景好太多了。而且之前的疼痛也已经消失了大半,我觉得自己正以缓慢的速度康复。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躺在火车上的乘客车厢里,身上披着条脏毯子。身旁,薇薇正轻轻对着我的伤腿挥动独角。令我惊奇不已的是,我腿部的伤口隐约感到一阵瘙痒,表明正慢慢痊愈。

我试着从噩梦的余悸中挣脱出来,这已经不是我在避难厩外面的第一次噩梦了,但一定是最糟的一次,之后的日子里,每当我和伙伴们分开或是重聚,多多少少让这个梦境变得更加真实。

我猛然想起,更值得自己去关心的应该是薇薇·莱米!我记得上次见到她时,她正倒在自己的血形成的血泊中,救下了孩子…

我竖起耳朵,细听周围的声音。我抬起头观察着新环境,看见那些之前被关在警署牢房里的小雄驹和小雌驹坐满了大半个乘客厢。绝大多数都看上去疲倦而邋遢。有两个趁着难得的舒适时光相互偎依着打着盹,但还有一个兴奋地看向我,止不住地笑。“刚刚真是酷毙啦!”那只小雄驹慢慢挥舞蹄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又砰地把蹄子拍在地面上。

我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还悬在噩梦余悸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一直盯着窗外的灾厄,也转身给了我一个微笑,欢迎我重返现实。

“我们……还好吗?”我依然有些迟疑,有点害怕是另一个下一瞬间就会变成梦魇的梦境。但薇薇对我点点头,让我安下心来。

“成年奴隶们呢?”

“都在车尾。”薇薇轻声回答,又换了种语气补充,“这列火车只有一个乘客厢,我觉得孩子们更需要这个空间,所以我把成年奴隶都安排到车尾或系在平板车上了。”

她完全没必要补充后面的话,她应该知道我可能会反对她的做法,我也确实想不到薇薇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让我对自己偶像的印象大打折扣。

突然,我想起了最开始的计划,以及那些关押着奴隶的笼子的锁。“但那些锁……?”我知道灾厄肯定没法打开,我也不能想象薇薇如此年轻就已经深谙此道了。

她蓝水晶般的眸子静静看着我。“虽然我不是你这样的开锁专家,更没法像你给我展示的那样熟练使用念力——补充一下,是像你那样完美无双地使用念力,但我毕竟也是独角兽!我可以做到基础的悬浮,无论是你鞍包里的导弹还是地上的地雷,我还是能……借助那些炸药巧妙省去找开锁器和钥匙的功夫。”

我们乘坐的火车隆隆作响。我瞥了一眼窗外,发现火车已经穿过了荒漠,现在显然位于上山的路上,车夫们已经开始减速,我们也正在逐渐接近山的顶峰。事实上,我和薇薇的对话已经准备收尾了,但灾厄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们。

“跟着咱们的影子又回来了。”

我勉强让自己坐下,顺便也活动了下刚刚痊愈的腿:“什么影子?”

之前和我闲谈的那只小雄驹率先发言:“灾厄哥哥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我这才注意到灾厄一直蹲在窗前,透过窗户向外看,或者说……往天上看?

“不要是另一个……”我强忍着不把之前遇到的那个长翅膀的独角兽奴贩称为“女神”,“就是……之前我们在警署里遇到的那种生物?”

“咱不觉得是,但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只是太远看不见。”

“如果看不见,你又怎么知道有东西的?”薇薇先是反问,但在灾厄看来,她随后的话表示还是让步了,“也许是另一只天马?”

灾厄面露难色,“咱……并不这么觉得。”说罢,他默默地重新把视线移到窗外。

“至少讨厌的雨终于停了,”薇薇也跟着灾厄的视线看向窗外,“要知道,暴风雨持续了整整好几天。”

听到这里,我转身,看向被一层层如胶塞般乌云所覆盖的天空,不得不说,现在的确看不到雨水从天幕落下了,相比之前,乌云的颜色也淡了许多,让几缕阳光得以冲破薄弱处,投射出几丝微弱的光晕。

“薇薇”我开口道。

她看向我,给了我一个迷马的微笑,让我立刻觉得心率飙升,她当初刺耳的话语也已经变得无影无踪,“谢谢你,小皮,你的绷带救了我的命。”

我望着她,知道仅凭自己三流的急救技术,无论绷带是否施加魔法,也永远不可能让她像现在这样健康,想到这里,我正欲开口解释,但她伸出蹄子打断了我,“没关系,至少你让我能醒过来,已经够好了。恢复意识后,我就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说罢,她斜眼看向灾厄,“更别说你和你那有趣的朋友了。”

在她的注视下,灾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窃笑了起来。

我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打量自己的伤腿,其恢复程度让我惊讶到了极点。看着我一脸吃惊的样子,薇薇有些哭笑不得,提醒我:“我记得我之前好像给你说过这方面的事,你知道我梦想就是成为一只医疗小马,我特地学过这方面的技能,甚至还拜过师。”

我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比我年长几岁,优雅美丽的雌驹,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你梦想是成为一只医疗小马,那为什么最后成为了一名歌星呢?”

“因为可爱标记。某一天,我给一只生病的小马唱了首歌,然后可爱标记就出现了。一只歌唱的鸟儿,准确说,是一只夜莺。当你的可爱标记出现时,你在避难厩的职责也就已经注定了。”她的话语止不住流露出些许伤感。她所说的这个事实,有着亲身体会的我再了解不过了。

“我甚至为此去求了监督,但很显然,我注定成为一名歌星,我的命运被深深烙印在了体侧,而我的歌声,也的确是整个避难厩最动听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或者说,之后我甚至变得更喜欢唱歌了,监督甚至给我看了我的家谱,证明我是二号避难厩第一任监督的直系亲属,而她恰好也是个传奇歌星。”

我听后会意地点点头,之前在路遥酒馆时,我就已经亲身体会过dj pon3电台里那令马心碎的歌曲了。

“我怎能与这命运相抗争呢?监督她已经非常慷慨允许我在不影响新职责的情况下,能够依照我的意愿接触自己的爱好。但同时,我也被告知,我的梦想,并不属于我。”

我有些怀疑这答案,却只问:“薇薇,你为什么要离开避难厩呢?”

薇薇·莱米一脸认真地叹了口气,“仍然是因为可爱标记。”她转过身,拿掉挂在身上的一个医疗箱,给我看她体侧展翅高歌的夜莺图案。

“你看到它代表的意义了吧,小皮?”

我当然看过它是什么。在她得到自己的可爱标记后,就从来没变过——一只善于歌唱的鸟儿。

“但它不是一只笼中鸟,”薇薇一本正经地说,语调中可以隐隐听出一丝愉悦,“也正由于不是,我自然也一样不打算被困在避难厩。无论会付出何种代价,我都要得到那无价的自由。”

“咱提议咱们待会儿该出去散散步,也许顺便能舒展一下翅膀。”

我快速浏览着蹄中的书来消磨时间(看后我才知道,《今日小马国民军》讲的都是战斗鞍)。此时我能隐约感到火车放慢了速度,近乎停了下来。我转头去看窗外,火车头已经到达山顶,拉车的小马正准备释放车厢,顺便在即将下坡俯冲前让自己也能跳上火车休息,但这之前,他们仍在拽着剩余的车厢爬过山顶,抵达下一个弯道附近。我想这是我们仅有的机会去呼吸山顶的新鲜空气了,也没有别的机会能再让灾厄仔细侦查那个跟着我们的影子了。

我点点头,等待他归来。而薇薇也许已经在从守车回来的路上了。她刚刚已经完成常规检查——对那些我们之前救出来的奴隶的常规检查。当她回到这里看管那些孩子时,我自己也原地走走伸展着筋骨。

这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得像火车爬坡一样慢。而薇薇正在尾车享受自己施予治疗的美好时光——她有可能迷路嘛?不,这太蠢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在一列火车上迷路,不是吗?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暗暗轻笑了一声,即使我真的在火车上走丢了,我腿上哔哔小马的自动定位魔法也能轻而易举地帮我找到路。可怜的薇薇,她的哔哔小马还在我这里呢,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找到路?

想到这里,我提出要把薇薇的哔哔小马还给她,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婉言拒绝了。我再三强调这工具在之后可能会多么实用,尤其在这片充满敌意的废土中。但她笑着告诉我,我可以把它作为一个礼物收下,顺便也将它作为当初她骗我离开避难厩的一个道歉。从她的话语中,我能感到她并不为自己离开避难厩而愧疚,而是为自己当时利用了我而负罪不已(事实上,也把我彻彻底底卷了进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