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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友谊从未改变。”
活着!
我还活着!
我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裹着毛毯躺在一张褥子上,感到温暖且精力充沛。自从三天前离开二号避难厩后,我就再没这么舒服过。至少我自己觉得是三天前,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我习惯性地抬起前蹄来确认哔哔小马上的时间。毯子被掀起来,然后滑到了地上。
“噢!看看谁醒了!”一只雌驹甜美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吃了一惊,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我抬起头瞅了一圈,发现自己被一群小马包围了。我只认得其中的一只——正是之前朝我开枪的那只天马!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他的俘虏。
先前的嗓音来自一只十分漂亮的白色陆马,她好似棉花糖的粉色鬃毛,同她身上黄粉相间的护士裙十分般配。我的目光越过这一小群马,落到墙边三个排好的医疗箱(所有的粉色的小蝴蝶完美地排成一条线)以及一张褪色的战前海报上。海报显然在为医疗服务工作打着广告(一只比幼驹稍微大一点的雌马宣告着:“你无需当铁骑卫(steel ranger)也能成为英雄!立即加入和平部(ministry of peace)吧!”她身上的裙子与我面前晃动的正巧是同一款)。从室内的装修风格,以及没有任何绳子和铁链这一点来看,我推断出这是一间诊所,而我自己也并不是俘虏。
而且我其实感觉非常不错。有点累,累得好像需要美美睡一觉……但我一点都不困。只是累,还有点暖和。我挺起身子,房间一下子在眼中旋转起来。
“别急,伙计。” 那只天马边说边走了过来,我记得他叫灾厄,虽然记不清我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我在床垫上直往后蹭。理所当然,有这么一些小马在周围看着,他现在表面上也许显得礼貌又温和。但我见过他的另一面,那时候的他是一个喷涌着火舌从天而降的杀戮死神。
“糖心(candi)?”马群中,一只有着乌黑鬃毛的灰色陆马发问了,看向我的护士(虽然在我听来,他刚刚好像叫了她“甜心”,但我怀着奇怪的热切表示赞同)。
“她会痊愈的,几十分钟前咱就配好了她需要的最后一瓶治疗药水,给她喂了下去。”
“‘配’?”灰色陆马怀疑地挑起眉毛。
糖心笑了。“当然加了点苹果烈酒啦!咱发现这样做总能增强药效。”我不懂那灰马现在为什么用蹄子捂着脸。无论如何,现在我感觉好极了,简直不能用“好”来形容,而且暖呼呼的非常舒服。
灰色雄马开始驱赶我的探望者。虽然我和他们一点都不熟,这依然让我有点失落。这些天以来我太寂寞,太渴望重归文明世界了。而文明就在眼前,他却不准我拥有。我意识到这个念头一点道理也没有,尽管我不确定为何会这样。
“你歇好了就出来吧,我知道有些小马还等着见你呢。”灰色雄马对我笑了笑,接着看向那只迟迟不肯挪步的锈褐色天马。“还有你,灾厄,快出去。”灾厄回头瞟了我一眼,随即快步走出房间。
糖心蹦蹦跳跳地走来,想入非非地低声说道:“他真帅啊,对不对?”
“谁?”
“当然是灾厄啦!”她傻笑起来。
我说不出话来。不,我还是能:“他对我开枪。”
她若无其事地挥挥蹄子:“我确信那只是个小误会。”
的确,我回想着,但……我干嘛说这个?我宁愿聊聊糖心有多可爱(甜甜小糖心!),也不想谈什么灾厄,更不想管他帅不帅。但这些话好像都不能轻易说出口,我只得恼火地重复:“他对我开枪……”然后又添道,“……开了很多枪。”
我多躺了一会儿,脑袋更清醒了。我急切地想见见新苹果鲁萨(new appleloosa)的小马们。哔哔小马显示出,我已经睡了将近两天。
我从栏杆后凝望着这个被墙围住的小镇,无数条铁轨汇聚于此。镇上的房屋看上去几乎毫无差别,它们都由老旧的客厢焊成。车厢大多两三个堆叠在一起,基本都带着轮子。小镇被沉重的金属篷车包围,设有一对大门。全副武装的守卫在篷车上来回巡视,紧盯着镇外的废土。镇里,一群群陆马和独角兽正为日常生活而奔波忙碌。这地方锈迹斑斑,尘土飞扬……但还是棒极了!
“你们是怎么把它们垒起来的?”我问道,抬头望着那些成堆的车厢,最高的一组甚至有四层。过道和栏杆从中伸出来,连接到其他的车厢塔楼上。最顶层的车顶上,“路遥酒店(turnpike tavern)”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那只黑色鬃毛的灰色雄马名叫轨权(railright),是镇长兼警长,为小镇主持大局。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交给一只独角兽了。”
我倒吸一口气,扭头瞪着他。我从没听过哪只小马能飘起这么庞大沉重的东西!
轨权脸上严肃的神情不一会儿就化为开心的笑容。“咱开玩笑呢,”他微笑着指向我们身后的天空,我的惊诧也变作讪讪的笑,“那是吊车干的事。”我转头仰望,巨大的橙色铁塔耸立在镇中,一个大吊钩正在它的长臂下方悬摆着。
“不过,”他继续说道,“如果你要找位举重的行家,吊车(crane)绝对是首选,你该和他谈谈。”
“和吊车谈谈?”我放缓语气,尝试搞清这是不是他的另一个玩笑,然而并不是。
他告诉我,“吊车”是一只在列车场内工作的独角兽。“从这里到中心城(canterlot)废墟的区域没有比他更强的念力大师了。”说完,轨权就提议带我在镇子里逛一逛。
新苹果鲁萨的杂货店名叫“无所不有(absolutely everything)”,它是我们行程中的第四站。轨权挂着会意的微笑哄劝我走向这间外表古怪的房子。店铺由三节不同种类的车厢焊接而成,其中一节是黑色金属制成的罐车,一个烟囱显眼地竖在上面。我在远方眺望时,它正是烟雾的来源之一。我在门前停下来,阅读杂货店幽默的黑体店名下方的告示:
没错,我可以送货上门!
不怀好意,恶心的刺探者?不得入内。
欢迎下特殊订单!我不能回应,但我会立刻动蹄!
《废土生存指南》!现在有售!任何家庭的第一本都免费!
我推开门走进店里。当我看见掠夺者图书馆的那只僵尸小马时,我猛抽一口气,原地呆住了。我相当确定她就是那只小马,因为她的眼睛怪异地歪向两侧。还有一个证据:她也认出了我,立刻笑逐颜开,飞速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很不舒服而且黏糊糊的)拥抱。
她退回去,挥舞着前蹄,明显地表达了欢迎光临以及炫耀店面两种意思。(有一点我很庆幸,却不愿承认:我刚刚被她搂住时,她身上的恶臭逼我屏住了呼吸。我相信那个时候呕吐出来会很不礼貌。)
“呃……又见到你了,”我有点尴尬地说。她最后一次看见我时,我正奔出房间要把一颗子弹射进掠夺者的脑壳里。
“你好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的注意力全在僵尸小马身上,结果彻底忽视了店里的其他小马。我转过身,发现灾厄正回头冲我腼腆地笑着。“那个,在你逃走前咱只想好好道个歉!”
我可没想逃走,虽然的确小心地退了一步。
“我已经从小呆那里听了你的故事,看来……”
小呆?我看向那只僵尸小马。“《废土生存指南》是你写的?”她成功地将两只眼睛对准我,简直乐开了花,热情地点点头。
没错,我可以送货上门。我蓦地明白了为什么那本书最后会跑到小马镇图书馆里。这反过来也加重了我对守望者的怀疑。
在我思考之际,小呆已经冲到我面前,嘴里叼着另一本指南直往我的鞍包里塞。这只僵尸小马善良慷慨得令马称奇,而且严重缺乏对“私马空间”这个概念的理解。
我张嘴想说点什么,想告诉她我已经有一本了(然而考虑到掠夺者桌子上的那本好几页都被撕了下来,再拿一本也许会很有帮助)。但另一个奇怪的想法让我的思路脱了轨,“你……很少说话,是不是?”僵尸小马能说话吗?
小呆后退几步,张大她的嘴,让我不情愿地瞧了个清楚。灾厄转移了我的注意:“几十年前,小呆的舌头就被奴隶贩子割掉了,但她没舌头也过得不错。”看来干酪杰克的警告并不是毫无来由。
小呆跑到柜台前,叼起一支铅笔,在一大本便签纸上潦草地写着什么。她撇开铅笔,举起便签簿,眼睛又古怪地歪向两侧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便签纸,以免无礼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大声读了出来:“我不能说话,所以才学会了写字,否则我永远不会写得这么好。”我眨眨眼,抬头看了看她。
小呆把便签簿放下,重新叼起铅笔。她添了一行字,又举起来给我看。
“来套更好的护甲怎么样?”
瓶盖?外面的小马用这个当钱?
同样荒唐可笑的是,我本该料到是这样。难怪那些掠夺者都在收集这东西;难怪空瓶子被丢得到处都是,我却一个瓶盖都没见过。(当然,不算我在蹄铁军工外随便扔掉的那瓶。)
我把我的避难厩多功能马铠留在“无所不有”杂货店了。小呆卖的护甲没有我的尺码,但她发誓能改进我的多功能马铠,绝对比任何掠夺者抢来的货色强多了。她不想收我钱,但我坚持不让她白干,然后才发现小马国废土上流行的是呆蠢到极点(没有冒犯小呆的意思)的物物交换。
“真的,就是瓶盖。”
幸好成堆的战前货币还能换点钱。也许是因为他们能用它买汽水,尽管售货机差不多都被撬坏抢光了。
小呆只拿走了我的一点硬币,我不太清楚这对她公不公平,但我怀疑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她还坚持给我一张便签纸,上面详细地写着瓶盖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用途——制作土制地雷。看来她本打算将这技巧写入《废土生存指南》中关于地雷的那一章里,但某只小马(挺机智地)把她劝了下来。
当我离开“无所不有”杂货店时,轨权介绍说:“小呆不仅是住在我们这儿的天马,也是住在我们这儿的尸鬼(ghoul)。”
得,说的就像“尸鬼小马”这称谓比“僵尸小马”更好听一样。
“不过,”他接着说,蹄子指着灾厄,“我天天和这小子说,我们都欢迎他在我的镇子里安顿下来,毕竟四年来他一直都在保护着商队。”
现在,我打算去见吊车,灾厄就跟在我身边。我最终鼓起勇气和这只锈褐色雄马搭起了话:“所以,你不住在这里?”
“对,咱一只马住,从这里飞到那地方得半小时左右。”
我仔细掂量着我对天马的了解:“住在云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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